秦思洋臉上依然悲憤。


    麵對趙龍飛的示好視若無睹。


    但是,心裏卻想得透亮。


    這個趙龍飛,能屈能伸,和自己倒是挺像的。


    一旁的李天明痛苦地捂著手,掃了兩人幾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兩個臭不要臉的。


    張狂撓了撓自己鳥窩一般的頭發,也對趙龍飛和秦思洋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再看一眼李天明那血跡斑斑的手掌,更是渾身一冷。


    總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趙龍飛憨厚一笑:“小秦啊,我覺得,像你這種為學校做出貢獻的學生,特權條件就應該獨樹一幟,更放寬一些。”


    秦思洋雙手交疊胸前:“趙校長,怎麽放寬?”


    瞧著秦思洋這副死相,趙龍飛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成餅。


    但奈何秦思洋手裏有藤蔓之心的話語權和赤紅結晶的原始股,他也隻能低頭。


    掙錢嘛,不寒磣。


    反正他這個校長,為了籌錢,也不是第一次吮疽舐痔了。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光頭,又嘿嘿一笑:“小秦,我覺得像你這種人才,需要好好保護,不能總是要求你出去獵殺神明。”


    “所以,你的那個製定特權的特權,我認為如果獵神積分和研究積分不是年級第一就收回,太苛刻了!”


    “可以放寬到年級前三,你覺得怎麽樣?”


    前三?


    一個學校的第一,往往可能出現異類。


    沒準是個殺神狂魔,從五年前就開始殺,到現在都好幾萬獵神積分了。


    就算自己光著腚也追不上啊!


    誒,好像自己現在還是光著腚的……


    不重要!


    要是爭第一,很可能會失敗,或者要常駐安全區外,風裏來雨裏去。


    但是前三,就保險多了。


    一個學校,總不可能有三個變態吧?


    秦思洋想了想,覺得還可以,但是依舊打算商討一番。


    “我認為,前三也有點苛刻。”


    “前三已經很寬容了。秦同學,你這可是前所未有的,‘製定特權的特權’啊,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得到吧?”


    秦思洋猶豫了一下, 還是答應了:“好吧。老李,南榮是我的母校,你記得也讓趙校長坐上談判桌哈。”


    “哼。”


    這時,聽見幾人談話的趙四方走了過來。


    “二叔,你說什麽?製定特權的特權?”


    趙龍飛瞥了自己的侄子一眼:“說了多少次,離開家要叫職務!”


    “……趙校長。”


    秦思洋說道:“要不是在安全區外遇見趙大哥,我現在估計還回不來。多謝趙大哥!”


    “啊?”


    自己的侄子,幫了秦思洋?


    秦思洋雖然偷奸耍滑,但確實是個重情義的。


    趙四方幫過他,那他不得表示表示?


    有機會!


    趙龍飛聽後,立刻摟著趙四方:“這不是巧了麽?趙四方是我侄子,我是他二叔。小秦,你和四方親如兄弟,那咱們就是一家人啊!小秦,都是一家人了,那赤紅結晶的事……”


    趙四方愣了下:“趙校長,你不是說離開家要叫職務麽?”


    “嘖,你看你這孩子,就是頭腦死板。我們哪離開家了?”


    趙龍飛指了指頭頂用白布搭起來的棚子:“咱們這是在哪?靈堂!小秦的靈堂!小秦是誰?是自家人!自家人的靈堂裏,那就是咱們的家,明白麽?”


    “二叔,你該不會是被什麽地痞無賴奪舍了吧?”


    趙四方第一次見自己的二叔現在這副樣子。


    在他的印象中,二叔不苟言笑,不怒自威,不可一世,在家中除了他爹,沒有誰能讓二叔低頭。


    一直以來,二叔都是教他踏踏實實做事,本本分分做人。


    更是將家族的未來重任放在他的肩頭,希望他能帶領家族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那個讓他敬畏、讓他欽佩的二叔呢?


    哪裏去了?


    瞧著眼前這個低頭哈腰,沒有底線的人,趙四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麵容。


    趙龍飛一巴掌扇在趙四方的腦袋上:“什麽地痞無賴,你小子跟誰說話呢!今天這場景,就算讓你爹來評理,也不可能說我的不是!”


    趙四方揉了揉腦袋,沒繼續質疑。


    這一巴掌,不論是力道還是打的位置,他倒是熟悉的很。


    和小時候挨得一模一樣。


    眼前的趙龍飛是他的二叔無疑。


    趙龍飛又笑著對秦思洋說:“小秦啊,你看咱們都是一家人,這個赤紅結晶……”


    秦思洋笑了笑:“現在說還為時尚早,不過趙大哥的恩情,我是記著的。”


    趙龍飛哈哈一笑:“哎呀,太客氣了,叫什麽趙大哥,叫小趙就好!”


    趙四方搖搖頭。


    二叔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學校長,怎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呢?


    不就是一顆雞蛋大小的赤紅結晶麽?


    哎。


    本以為自己趙家滿門都是正人君子,現在看來,好像不大對勁啊。


    不僅二叔見錢眼開,聽二叔的意思,自己老爹來了也得雙手讚成他。


    他手中提著秦思洋的包,心裏更是一陣無奈。


    二叔啊,還是太沒見過世麵了。


    一顆赤紅結晶,就能讓二叔這副模樣。


    要是自己抖落出秦思洋一包的赤紅結晶,他不得直接跪下認秦思洋做幹爹?


    但是頭腦聰慧的趙四方立刻意識到,不能說。


    家族的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徹底發生了改變。


    原本他認為,自己做出偷盜的行為,若是讓家裏人知道,可能會一人一刀活剮了他。


    現在他認為,自己告訴秦思洋滴血建立契約的事情,若是讓家裏人知道,肯定會一人一刀活剮了他。


    這件事的始末要是讓家裏人知道,那還得了?!


    算了。


    還是閉嘴吧。


    免得多挨一頓無謂的打。


    看著以後和秦思洋能不能搞好關係,撈回點什麽吧。


    若是將事情全須全尾地告訴家裏人,即便他從秦思洋手裏拿到一兩顆赤紅結晶,也隻是戴罪立功,沒準還會挨頓打。


    可若是把這一段隱去,自己能從秦思洋的手中拿到一兩顆赤紅結晶,那可就是家族的功臣了!


    父親的好兒子,二叔的好大侄!


    選哪個,不言而喻。


    十餘年信守道德的趙四方,忍痛又做了個違背家族……算了,家族的信念也沒什麽好違背的了。


    忍痛又做了個違背自己信念的決定。


    將此事保密,不告訴家裏人。


    隻有自己與秦思洋知道。


    他衝著秦思洋堅定地點了點頭。


    秦思洋沒明白他是啥意思,以為就是禮節性問候,便也回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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