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在睡覺的時候,忽然屋裏長出了毒藤,散發出黑色的煙霧,然後你就喪失了行動能力?”


    “是。”


    “然後房頂上忽然破了個洞,從洞裏落下來了兩個人,但是都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已經沒有意識了。經你辨認那兩個人是鮑勃和付陽。之後,約翰遜又從洞口裏跳了下來?”


    “是。”


    “約翰遜搶了你的序列魔藥,準備逃出去,接著門被打開,孫舉宏和黃啟政看見了倉庫內的場景,發現約翰遜殺害同伴,就產生了打鬥?”


    “是。”


    “我們看了現場,好像是是約翰遜出門先一拳殺了黃啟政,然後在動手殺孫舉宏的時候,兩人同歸於盡。”


    “是。”


    管理局的人員咬著嘴唇,麵色古怪:“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五個本來是組隊搶你的序列魔藥。但是約翰遜忽然變卦,想要殺光隊友獨吞,結果全都內戰死了,然後你又取回了自己的序列魔藥?”


    “是。”


    “這……這合理麽?”


    “這是事實啊。”


    秦思洋聲音沙啞,但是表情非常無辜。


    管理局的人員撓撓頭,還是覺得此事難以就這樣下定論。


    這時,一旁的管理局局長封守本道:“你們都避一下,我單獨跟他聊兩句。”


    “是,局長。”


    奧洛夫聽後,深深地看了封守本一眼,而後也退到了一旁。


    封守本坐在秦思洋身旁:“秦同學,幸會。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號安全區域的序列能力者管理局局長,封守本。”


    “你好,【居安學校】秦思洋。”


    封守本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八字胡上揚,露出了友好的微笑:“我今天來,雖然是為了處理這個案件,但其實還有其他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請講。”


    封守本聽得出秦思洋嗓子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沒有責怪他話少。


    不過,秦思洋卻沒由來地對這個封守本心生厭惡,即便他嗓子沒問題,也不願意和他多交流。


    封守本笑著說道:“其實,孫舉宏的這個案子,我可以相信你的說辭,不追究其中的貓膩。不過我相信多少,相信的早晚,還是與秦同學你的行為有一定關聯。”


    “直說吧。”


    秦思洋聽出來封守本話裏有話,不願意拐彎抹角。


    “好。你昨晚去管理局,找到錢問道聊那個新人王會議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秦思洋瞥了他一眼。


    果然,在管理局內的對話,都被牢牢監聽著。


    “但是呢,管理局參加下周一會議的兩名人員,都已經定下,姓名也都已經上報。再要安排其他人,將會有很大的麻煩。”


    “如果你願意讓我們可以就這麽按照原定計劃,參加會議,那再好不過了。”


    秦思洋哼笑一聲。


    “改人員,很麻煩?”


    “是這樣的。”


    “比我不參加還麻煩?”


    秦思洋對視著封守本,看著他雙眼之中的笑意漸漸如煙霧般消散。雖然他的嘴角仍然保持著上揚,但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友善。


    “秦同學,你一定要這麽做麽?”


    “是。”


    “如果你非要這樣,那孫舉宏五個人究竟是怎麽死的,可就有待商榷了。畢竟,你是唯一一個知曉所有事情的人。”


    “別的不論,單單是測謊儀,你抗得過去麽?”


    封守本已經開始隱隱威脅秦思洋。


    五個序列者, 離奇古怪地死在一個倉庫裏,秦思洋居然說他們是內鬥致死。


    怎麽看都有隱藏的貓膩。


    所以,若是被拉去審問,秦思洋定然會吐露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出來。


    這也是封守本脅迫秦思洋的重要手段。


    然而。


    秦思洋卻沒有如封守本所料想那般畏懼,反而笑意更甚:“測謊儀審我?以為我不懂法?”


    秦思洋在等待管理局的人員到場之前,已經查閱了相關的法律。


    若要司法審問序列能力者,動用測謊儀或者記憶連續性測試,必須在掌握充分的證據前提下。


    否則,就算是序列能力者管理局,也隻能進行普通問話和看管羈押。


    就像他們對待錢問道那樣。


    不是他們不想抓,而是因為沒有證據不能抓。


    一旦被抓住,那可就麻煩了。


    因為測謊儀和各種審問類序列者的介入,你可能會被迫吐出遠遠超過這一案件的罪名。


    比如錢問道若是因為挪用序列魔藥被抓,那他偽造序列能力的事情,恐怕逃不過追問。估計還有一些其他秦思洋不知曉的灰色事情,錢問道也沒少做。


    總之,數罪並罰,錢問道必死無疑。


    但是。


    隻要他們沒有證據,你就是安全的。


    這也是聯合政府給序列能力者開的綠燈。


    秦思洋目光之中的淡漠,讓封守本咬緊了牙關。


    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區區十七歲的高中生,居然會有這麽深沉的心機。


    而秦思洋也從簡單的話語認定。


    要陷害錢問道的人,必然有封守本。


    至於封守本是始作俑者,還是一個執行者,就不得而知了。


    他心裏想著:“看來老錢什麽都沒做,還是惹到了不少人啊。”


    封守本又道:“秦同學,即便你不參加那個會議,會議依舊能召開。我們可以說你有事無法參加,讓你後麵排名第二的新人出席……”


    封守本話還沒說完,秦思洋笑出了聲。


    因為笑得時候太過劇烈,又一次扯破了喉嚨的傷口,導致他笑著笑著咳嗽起來,吐了兩口血。


    秦思洋在封守本詫異的眼神中擦掉嘴角的血跡。


    “嗓子不好,別逗我笑。”


    “有什麽可笑的?”


    秦思洋止住笑容,聲音低啞:“第二名,有幾個積分?”


    “秦同學,你不要覺得隻有你能夠獲得大量的積分!須知人外有人……”


    “第二名,有幾個積分?”


    秦思洋又輕蔑地問出了同樣的問題,甚至都懶得看封守本的表情變化。封守本的這一威脅,簡直是在侮辱他。


    他抬頭看向星空,看著漂泊遊蕩的巨大神明,嘴角微微揚起。


    “第二名的積分,能有我十分之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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