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澄還想要否認,賀熾說道:“上一次我爺爺手術,我看到你了,你放心,我會保密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唐希澄沒有再否認,也沒有承認,她快步離開了。


    賀熾看著唐希澄的背影,眸光複雜。


    真的是唐希澄。


    她果然成了世界頂級的名醫,實現了她的夢想。


    如今事業愛情雙豐收,挺好的。


    他目送唐希澄的背影離開以後,快速轉身去看爺爺。


    才走到轉角處,就看到湛南琛走了過來。


    他衝湛南琛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湛南琛臉色鐵青。


    賀熾疑惑地擰了擰眉,湛南琛怎麽了?怎麽臉色那麽難看?


    顧不得這麽多了,他快速上樓衝進病房看爺爺去了。


    湛南琛一步一步地往走廊盡頭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隔著山海。


    他知道,唐希澄在走廊盡頭那個工作間換衣服。


    五分鍾之前,鄧禹辰給他打電話,找到了當年為唐希澄接生的醫生,唐希澄當年是匿名住院,用的李翠的名字。


    當初難產,主治醫生黃嬌為她做的剖腹產手術。


    鄧禹辰還把審黃嬌的視頻發給湛南琛了。


    湛南琛看完視頻以後,臉色更差了。


    黃嬌在視頻裏說,她每天要做很多剖腹產手術,產科很忙很忙。


    基本上,她做過手術的產婦她都沒有什麽印象,唯一一個有印象的,就是有個產婦剖腹出來的孩子特別小,產婦還不讓孩子住保溫箱。


    後來聽到八卦,說產婦讓親屬悄悄把孩子扔掉了。


    鄧禹辰問黃嬌說的是不是真的?


    黃嬌舉三根手指賭咒發誓,說她要是有一句假話,讓她不得好死。


    ……


    唐希澄快速換好裝以後,離開了工作間。


    一出來,就看到湛南琛了。


    她心頭莫名地空了一下,她不理解到底是怎麽了?明明好好的,為什麽就覺得心髒處不是味,老感覺有事情發生。


    她努力調整好自己,衝湛南琛笑了一下,說道:“南琛,你怎麽知道我做完手術了啊?”


    湛南琛走過來,每一步都很沉重,他周身氣息冰冷,臉色也冷沉,他看緊唐希澄,問道:“煜兒是你親生的?”


    唐希澄的心髒又漏跳了一下,她看緊湛南琛,眸色堅定:“是的。”


    既然他知道了,她就和他說清楚。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湛南琛問。


    唐希澄說:“我回國的時候。”


    “你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湛南琛看唐希澄的眼神,犀利而冷沉,他把所有的愛都藏進了最深的地方,他感覺這種愛像一把尖刀,紮進了他的心髒,讓他渾身覺得冰冷,覺得寒涼,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快要被凍死了。


    回國她就知道了,她一直沒有說,一直在接近他。


    那時候,他就是她找陸家複仇的一環了吧?


    唐希澄看緊湛南琛的眼睛,說道:“五年前,是陸微蘭偷走了我的孩子。”


    “陸微蘭偷走了你的孩子,但是五年來你並沒有找孩子,不是嗎?”湛南琛的語氣帶著難抑的譏誚。


    這樣的語氣刺傷了唐希澄,她聲音微微拔高:“我以為我的孩子死掉了,剖腹產的時候孩子一出來,醫生就告訴我,孩子沒了,醫生抱著死嬰給我看,我以為那是我的孩子,我當時就因為血壓低昏迷過去了。”


    湛南琛看緊唐希澄的眼睛,緊咬著後槽牙。


    以為孩子死掉了?


    她自己是醫生,孩子在肚子裏的情況好不好,她不清楚嗎?


    醫生抱著死嬰給她看?


    醫生還提前弄一個死嬰在手術室等著?


    醫院裏哪裏來的死嬰?


    就算巧合有產婦的孩子死掉了,人家家屬會把孩子留給醫生嗎?


    他再問道:“當年,你看清我的臉了嗎?”


    “嗯。”唐希澄應聲。


    “什麽時候知道我是湛氏的總裁?”湛南琛又問。


    “回國以後。”唐希澄說。


    湛南琛心髒更緊了:“在隆城酒店見到我和煜兒以後?”


    “是的。”唐希澄聽出湛南琛的弦外之音了,他居然誤會她因為他的身份才接近他喜歡他?


    她難抑心頭的氣憤:“你覺得我是因為你的身份才接近你的?湛南琛,我是因為煜兒,我當初生了……”


    她想要說出她生了三個孩子,又咽了下去。


    她隻望著湛南琛。


    他現在的樣子,讓她難過和心髒發緊。


    她跟他說她當初生了三個孩子,他是不是就要和她搶撫養權?


    “所以,你寧願相信陸微蘭,也不願意相信我是嗎?”她問道。


    “你是李翠嗎?”湛南琛問。


    “我不認識李翠。”唐希澄說。


    湛南琛咬緊牙關,艱難地開口:“唐希澄……我們分手吧。”


    她匿名用李翠的名字生孩子,她居然說她不認識李翠。


    鄧禹辰拿著她的照片去醫院走訪,除了主治醫生黃嬌以外,還有另外兩名護士證實她叫李翠。


    嗡——


    仿佛一記重錘。


    狠狠地敲擊在唐希澄的心口。


    這種痛。


    就像當年失去大寶一樣。


    那種悶得心口發慌,呼吸都窒息的感覺,大腦一瞬間的缺氧讓她身體踉蹌。


    眼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就滾了下來。


    她倔強地看著湛南琛:“湛南琛,我從來沒有因為你的身份接近你,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複仇的一環。五年前,我生下孩子,醫生抱著死嬰告訴我我的孩子沒了,我看著孩子,昏迷過去了。不管你信與不信,陸微蘭不是撿到的煜兒,她是讓醫生偷走的煜兒。”


    頓了一下,她看緊湛南琛:“分手,你想好了嗎?”


    湛南琛心髒一抽:“……想好了。”


    唐希澄咬緊牙,看著湛南琛,淚水不停地往下滾,她說道:“湛南琛,如果分手,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可能了。”


    湛南琛聽了唐希澄的話,心髒處更難受了,他怎麽會不知道這種結果,但是,他要怎麽麵對拋棄煜兒的女人?


    煜兒當初那麽小。


    他多可憐啊!


    誰來替他聲討。


    要不是命大,他已經沒了。


    他甚至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你……保重。”唐希澄感覺自己被抽空了一身的力氣,她走到台階處的時候,突然腳下一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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