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那幾人先前搬動的幾塊大石之前,呂飛愣在了原地,他實在不知該如何下手。


    呂飛嚐試著按那幾名地府中人的方法去移動大石,然而並沒有什麽作用,陣法一道又豈是如此模仿就可破解的,沒有特定的開啟方法,或者通曉以易經、數術等為基礎的陣法原理,縱然你學得再像,也不過是照貓畫虎而已。


    無奈之下,呂飛幹脆不再去想那幾人的動作,閉上雙眼腦海之中開始徹底放空,試著以心意去感知前方的環境。


    說來也很神奇,當呂飛再次睜開雙眼之時,一個個玄奧無比的陣紋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他說不出那些陣紋究竟代表著什麽,可他的心底深處卻又偏偏能夠感知到那些陣紋的玄妙。


    瞬息之間,眼前的亂石崗中的那些大石已不再是看上去那般淩亂,其中一些石塊之上出現了一道道閃爍著的陣紋,一條蜿蜒的通道出現在呂飛眼中。


    “有門兒。”呂飛大喜,他對著三人招了招手說道:“跟著我走。”


    三人聞言趕緊上前,緊跟著呂飛的腳步進入了亂石崗中。


    在三人眼中看來,山崗之中並無任何變化,在前麵領路的呂飛隻是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地不斷變換著方向,可到後來他們卻驚奇地發現,有些地方明明有巨石攔路,可呂飛卻似沒看見一般直接撞了上去,最令人震驚的是在呂飛的帶領下他們居然都成功穿石而過,而還有些明明看著沒有絲毫阻礙的平地,呂飛卻如穿行在巨石夾縫中一般,側著身子繞來繞去,不信邪的李牛偏要試著直接去撞,結果碰了個鼻青臉腫才老實下來。


    三人都不知道,其實此刻呂飛眼中的亂石崗與他們所見的大不相同,這哪裏是什麽布滿亂石的山崗,分明就是一條穿崖而過的隧洞,隧洞四壁刻滿陣紋,為的就是以障眼之術迷惑常人,使其根本無法看清前方的一切,也就無法尋路前行。


    不多時,在呂飛地帶領之下四人順利地穿過了這一處布有迷陣遮蔽的隧洞。


    當四人走出洞口的一瞬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竟是一座雲遮霧繞的山穀,山穀入口之處立有一個巨大的牌坊,牌坊匾額之上書有四個大字——地府北殿!


    此刻,包括先前采摘食屍草的那幾人在內,牌坊下正站著近十名手持刀斧的黑衣守衛,全都直愣愣地看著剛剛穿出洞口的呂飛四人,臉上全都露出見鬼的表情。


    雙方對視了好一會兒,還是李牛最先反應過來,他一邊朝著幾人揮手一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開口問道:“嗨,幾位兄弟,不知這裏可是地府分殿?你們可是地府中人?”


    那幾名地府的守衛看著李牛那和善的笑容,竟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答道:“此處正是地府北鬼殿,你找誰?”


    李牛哈哈一笑,說道:“我就找你們呀。”


    “找我們?你是何人?有什麽事?”幾人疑惑地問道。


    “對,找的就是你們,至於我是誰嘛,你們到了真正的地府去問那閻王爺吧!”


    話音剛落,幾人眼前一花,接著就感到脖頸一涼,一顆顆頭顱大張著雙眼緩緩滾落在地,臨死之前竟都看到了自己那無頭的身軀,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快的刀!好快的身法!”遊明遠一時沒忍住,脫口讚歎道:“李牛兄弟,看來我先前還是小看你了呀,你這刀法和身法遊某自歎不如!”


    先前在蚩尤墓前被遊明遠壓了一頭,李牛心中其實一直有些不服氣,此刻得到遊明遠的真心稱讚,總算在春燕麵前找回了麵子,於是將長刀往肩上一扛,得意地望了望春燕,對遊明遠說道:“好說,好說,你的槍法也不錯,和我有得一拚。”


    春燕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說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兩招就吐血那叫有得一拚?你要真和遊大哥動手,那就是打著燈籠去撿糞。”


    呂飛在一旁適時地附和道:“怎麽講?”


    “找屎!”春燕哈哈大笑,將巨斧往肩上一扛,豪氣萬分地說道:“別耍嘴皮子,等下進穀看誰殺得多!”


    哪裏還有半分女子的嬌柔之態,活脫脫一副山大王模樣。


    “我就喜歡你豪放的樣子,夠野!”李牛厚著臉皮,舔了舔舌頭說道。


    看著兩人拌嘴,遊明遠與呂飛都搖了搖頭對視一笑。


    李牛與春燕不再多說,兩人一人扛刀一人扛斧,沿著牌坊下的石階大模大樣地朝山穀中走去,遊明遠手持遊龍槍跟隨而行,呂飛也穿上龍鱗寶甲、抽出短刀陌歌緊隨其後。


    既然已經找對了地方,四人都已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準備。


    此刻,山穀深處的主殿之中,身為地府遼北鬼殿副殿主的元魈,正拎著一壺美酒坐在殿主的寶座之上細細品嚐。


    他很得意,這次能拉攏那位年輕天才在總壇那邊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等主上回來之後自己這北殿副殿主之位也該向上挪一挪了。


    想著這些年被金枷那婆娘騎在頭上呼來喝去他就有氣,自己好歹也是位金剛境的頂尖高手,可在那婆娘口中怎麽就成了沒用的窩囊廢,他真想將金枷那婆娘扒個精光,讓她知道知道自己在床上的厲害,感受一下什麽才是真男人,看她還敢不敢說自己是窩囊廢。


    可這一切已經無法辦到了,因為金枷那婆娘已經在一年前被那自大的少主給害死了,元魈想想就覺得遺憾,像金枷那樣的狐媚子可不多見。


    不過同時他又感到慶幸,若金枷還活著,自己哪敢真對她下手,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哪像現在,整個北殿自己說了算,不用再被人呼來喝去了。


    “報——!”急切的聲音打斷了元魈的思緒。


    一名手下飛奔入殿,單膝跪地焦急地稟報道:“報!副殿主大人……”


    未等那名手下說下去,元魈雙眼一瞪,啪的將手中酒壺砸向了那名不知趣的手下頭頂,他已多次說過將那“副”字去掉,可總是有些人不識趣,必須嚴懲。


    那名手下捂著鮮血直流的頭頂,立刻改口道:“殿主大人,小的知錯,隻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請殿主大人饒小的一命。”


    元魈這才稍稍消氣,問道:“何事驚驚慌慌,我們這裏是地府,除了閻王難道還有人敢闖進來?”


    那名手下一臉震驚地看著元魈,說道:“殿主大人神機妙算,真有幾位閻王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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