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


    古夜出現在了南滄江上遊。


    金蟾宮。


    古夜龐大的身影降臨。


    “屠江白神……是屠江白神!”


    整個金蟾一族震動。


    金蟾老母立即出現。


    讓人意外的是,近來久居金蟾宮的龜太師,不見了蹤影。


    “白神道友?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金蟾老母目露疑惑。


    她的麵色極為蒼白,似乎是身負重創。


    甚至於神橋境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仿佛隨時都會跌落。


    “吾之來意,你應該很清楚。”


    古夜深深看了一眼金蟾老母的腹部。


    目光像是能夠穿透她的身軀,窺視到其體內隱隱作祟的傷勢。


    “看來白神道友也是聽說了南滄老國主隕落一事。”


    金蟾老母明白了言語中的深意。


    “南滄老國主是被何人所殺?”


    古夜問。


    他此行前來金蟾宮,自然是為了尋求一個準確的答案。


    “相柳第一首……一元終始!”


    金蟾老母沉聲道。


    “果然是他!”


    古夜心頭一震。


    緊接著,他又問道:“相柳第一首已經擁有彼岸境的修為了?”


    “或許吧。”


    金蟾老母似乎也不確定。


    “或許?”


    古夜目光凝起。


    “當初白神道友吞沒了九首蛇山,顯露出來的地宮和裏麵的一切,白神道友應該也有所了解。”


    “那地宮的一切,乃是滄祖所留,衣冠塚則是屬於南祖。”


    “你與相柳第二首一戰,雙雙離開之後,老身和龜太師姍姍來遲,尉遲神官也是隨後到來。”


    “此後,尉遲神官將地宮的發現,上稟給了南滄老國主。”


    “南滄老國主也因此遠渡前來南域大地,孤身君臨九首蛇山,至於為何要親自來此?老身並不清楚。”


    “那個時候,老身和龜太師,以及尉遲神官,都隻是作陪,於一旁恭候而已。”


    “唯獨南滄老國主一人在地宮徘徊良久,似在推演什麽。”


    “不料一元終始忽然從地宮之下現身,襲殺南滄老國主。”


    “南滄老國主一時不察,被其重傷。”


    “此後南滄老國主與之大戰,一元終始卻是施展手段,散出一元終始之氣,將我們三人隔絕在外。”


    “待到一元終始之氣消散,南滄老國主已然身死,我等三人攔截,卻是被其一擊重創,盡數敗退。”


    “這一戰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等三人連一元終始的境界都未完全看清,他便已消失不見。”


    “因此,老身才會說出‘或許’二字。”


    金蟾老母解釋道。


    聽完這番話。


    古夜隻得默默地深吸一口氣。


    金蟾老母的這個‘或許’,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


    能夠滅殺南滄老國主,一擊重創三大神橋境,甚至其中還有尉遲無量這樣的存在,除了彼岸之外,無人能夠做到。


    “南滄老國主身隕,古國皇室是何反應?”


    沉寂片刻後,古夜問。


    “暫且不知!”


    “尉遲神官如今已經折返回冊神宮,療傷的同時,也在等待古國皇室的問罪。”


    “龜太師也立即返回了滄海龍宮,將此事通報上去。”


    “至於老身……便是白神道友如今看到的模樣了。”


    金蟾老母搖了搖頭,如是說道。


    古夜也有了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南滄老國主隕落在九首蛇山,未來整個南滄古國的目光,都會匯聚在這南滄江。


    古國皇室、滄海龍宮,或許都會登臨這南域大地。


    “多謝告知!”


    古夜道了一句謝,便欲離去。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金蟾老母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留在這金蟾宮,也沒有更多的意義。


    “白神道友且慢!”


    可這時,金蟾老母卻是挽留道。


    “還有何事?”


    古夜身形一頓。


    “老身想拜托白神道友,收留老身的兩位後人。”


    金蟾老母的目光,則是落在了下方的兩道身影身上。


    古夜順著這道目光望去。


    目光所及之地,正是黃皮怪蛙和金蟾衣。


    這一人一蛙,皆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古夜也因此明白了金蟾老母的意思。


    此番南滄老國主身隕,不光是尉遲無量,還有龜太師和她,皆是難辭其咎。


    護主無能,便是大罪!


    若是古國皇室意欲懲戒,金蟾一族難逃一劫。


    除此之外。


    金蟾老母本就壽元無幾,如今又身負重創,活不了幾年了。


    她一死,就算古國皇室不加懲戒,金蟾一族也無法維持住如今的地位。


    在現今動蕩的南滄江中,覆滅也是極有可能的。


    此番請求,無異於托孤,以此保住金蟾一族的一絲血脈。


    “自今日起,讓他們二人摒棄金蟾一族的身份,前往七彩吞天宗,充當三年雜役。”


    “至於代價……則是你們金蟾一族積攢百年的香火之力。”


    古夜說完,看向了金蟾宮上方山巔的那株金蟾母樹。


    他可以感受到,金蟾母樹蘊藏著大量的香火之力。


    百年之前,金蟾老母就已經著手於自己的身後事。


    每年金蟾宮的香火之力,都會藏納一部分於那株金蟾母樹之內。


    百年的積攢,數量可觀。


    “多謝白神道友收留!”


    金蟾老母沒有猶豫。


    這金蟾母樹的香火之力,本就是給金蟾衣準備的。


    如今金蟾一族大難臨頭,金蟾衣若是活不下來,空有這百年香火之力,也是無用。


    轟隆一聲!


    那株金蟾母樹似有所感,枝葉顫動,桂花翻飛。


    大量的香火之力湧現,凝聚成一枚赤金色的香火道果,淩空飛起,落在前方。


    古夜一口吞下。


    【你吞噬了一枚香火道果,香火之力+30億】


    機械般的聲音隨之於腦海浮現。


    古夜眼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


    三十億香火之力,相當於三千神性源質,三百萬進化點。


    距離下一次進化,他需要一千萬進化點。


    光是這一枚香火道果,便彌補上了近三分之一的所需。


    以此換來他庇護金蟾衣和黃皮怪蛙三年時間。


    這對於他來說,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自此。


    古夜離去。


    至於金蟾衣和黃皮怪蛙前往七彩吞天宗的事情,金蟾老母自然會有所交代,無需他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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