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無奈地低下頭,“陳老師,您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哇,為什麽會這麽短,我驚了。  明天肯定加更,拿頭起誓!小可愛們別拍我qaq第29章   雨斷斷續續的, 一直沒停, 廚房裏油煙的聲音散去,窗外雨滴落到窗台上的聲音便格外清晰。  陳詞愣了一下,扭過頭看見顧言笑得溫柔, 他張了張口, “不懂什麽?”  顧言笑開, “沒事,你快去洗澡。”  總有些話當時出口的時候沒說個完全, 再想繼續下去就會很困難。  顧言半無奈地問了一聲他是不是真的不懂, 卻在對方反問的時候又覺得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接。  就很像是……  在逼迫對方給一個答案。  其實陳老師給了他挺多答案了,但是點點滴滴的湊在一起, 總也湊不全一個囫圇樣貌,於是就再等等。  先等到了一把鑰匙,又等到一次撒嬌, 再等到了一個圈名。  那他想, 等來一顆心也不會太遲的。  在那之前, 顧言其實不願意逼陳詞表態。  他做了一個又一個的溫柔陷阱, 用鮮花裝飾著, 陷阱底部鋪上柔軟舒適的絨毛和一盞燈, 他在等陳詞一個又一個的跳進來。  主動跳進來。  他耐心很足, 偶爾會情不自禁、也會被小美人勾得心都顫。可一旦冷靜下來, 顧言卻知道一件事——  急於求成的,往往都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他願意等,就像現在這樣, 在曖昧旖.旎的時間點,趕赴兩個城市的距離,從街上接陳老師回家,再在一場溫存後,於甜夢中醒來,為人做一餐飯。  天寒記得添衣,饑餓便洗手做羹湯。  ……  所以陳詞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菜,隻是他依舊穿的單薄。  顧言掃了一眼,也不再訓他,而是自然地將空調溫度打高了幾度,問道:“你們小區有集體供暖嗎?”  陳詞頭發吹到半幹,正擦著,聞言愣了愣,“沒有。”  “那等我那邊房子裝好了你搬進去吧。”  他說的自然,一邊放著碗筷一邊道,陳詞卻是心下一顫,壓著被勾出來的一些想法,問他為什麽。  顧言:“怕你一個人在家凍死。”  語氣有些不善了,但又裹著無可奈何的妥協。陳詞怔了怔,將念想壓下,勾唇淺笑開。  眼鏡回家就摘下了,度數不高,他這時候也就不想帶,朦朦朧朧看見顧言的表情,怎麽都是有些生氣和寵溺的。  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夾在一起,居然會覺得非常和諧。  他走近,坐到顧言對麵,隨手將毛巾搭在了椅背上,笑著問:“是有點冷,所以我的薑湯呢?”  餐廳燈光足夠亮,餐桌又是白色的,他坐在一片白色大理石中,笑著看向自己,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平攤著向前伸,是在找他要一碗湯的意思。  明明是很生活化的景象,顧言卻覺得美極了。  顧影帝拍過很多戲,見過很多美人。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美麗的從來不少。  有人美在皮、有人美在骨。  可是陳老師,他美在魂,美在清冷禁欲表象下藏著的種種小脾氣和小勾引。  所以哪怕這人一個月前剃了個寸頭,此時長不長、短不短地濕在頭上,也會覺得是真的很美了。  上揚著桃花眼,眼中帶笑,藏著情意地看著自己,沒有幾個人能守的住。  可顧言想到時間,愣了愣神,將早就盛好的湯給他遞過來,又繞過桌子很自然地拿過毛巾幫他擦頭發,輕聲問道:“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了嗎?”  上次見麵還是十一月,學校辦運動會的時候,而現在曦城連雨夾雪都下過好幾次了。  陳詞喝著湯,頭微微上仰方便顧言幫自己擦頭發,聞言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應該是吧。”  他其實記得很清楚,一個月還要再過五天。  但他不想說。  顧言也沒多想,見他碗空了才將毛巾拿開,笑道:“之後應該不會這麽久不見了。”  陳詞微愣,抬頭看他,“什麽?”  顧言俯下頭,從小美人唇上偷了一個吻,道:“劇組那邊元旦之後我就殺青了,這邊工作室也裝修好了……”說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頓了頓,“霍哥,我經濟人全程弄的,明年找個好一點的日子遷過來,我之後就常住曦城了。”  陳詞沒深究他話裏的意思,也沒想這人明明一開始跟他說在這邊不認識人,怎麽一轉眼連工作室都裝修好了,隻是將重點放到了後麵一句,“你要住在曦城了?”  “嗯。”顧言笑,“說好了要攻略的,總要離得近一點,您說是不是?”  他說“您”這個字的時候總放得很輕,明明是個敬語,卻給他喚出了情人間的昵稱感,總感覺之後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調戲。  都……  像是情話。  陳詞耳尖最先泛的紅,之後一點點往下,直到暈上耳垂。  顧言沒忍著,食指拇指輕合,捏住了他一隻耳垂,揉了揉,“你什麽時候去打個耳洞啊,想送你耳釘。”  陳詞又好氣又好笑,將他手拍了下來,“滾蛋,你這什麽邏輯,我要你去打個洞你去不去?”  “我去啊,你想在我身上哪打洞都可以。”顧言道。  說話沒有邏輯就算了,還能在被人懟了之後這樣耍無賴,陳詞是真覺得以前在學校聽人八卦顧影帝的那些話,多半摻了水分。  這人有個屁的人設,全都是假的。  他上下掃視了顧言一圈,視線停在顧他左耳上一秒,又迅速移開,“沒你那麽幼稚,吃飯。”  顧言眨眨眼睛,瞥見陳老師半紅了的臉。  福靈心至一般,他彎下腰,對著人耳邊輕聲道:“您在想什麽呢?少兒不宜嗎,臉都紅了。”  他笑,“我二十八了,能聽的,跟我說說?”  陳詞:“……”  說個屁!  不過是自己真想著要在他身上哪打洞,然後卻發現這人生的是真好看。  天生的好相貌,又因為是公眾人物,特別注意鍛煉身體和氣質,一眼掃過去,挑不出來一絲毛病。  於是便是多一分多了,少一分少了,他真不知道該在哪兒給他穿個孔。  最後隻能將視線落到他耳朵上。  可這又成了什麽呢?他要他穿個耳,他再要他穿個耳,說出去都不怕人笑話,像極了十六七歲早戀的學生瞞著師長去紋個身。  紋身還一定得是對方的名字,分手了想洗都覺得痛。  自己當了老師了,反倒學學生玩些早戀的戲碼,未免也太不穩重了一些。  陳詞直視他的眼睛,故作不耐煩的樣子問:“你到底吃不吃飯啊?”  冬天天黑的很快,屋子裏點著燈,照的人周身都有光,顧言摩挲了一下手指,笑道:“吃的。”  顧言來曦城從來都很倉促,唯有一次賴著沒走,才纏著陳詞給自己做了一頓飯。  而這時吃完這人自覺地要洗碗的時候他又跟了進去,控訴他給別人做飯都不給自己做。  陳詞知道這人能吃醋,沒想到他吃醋還能分時間點的。  吃完了飯過來跟自己說這一句,幾個意思?讓人內疚?  陳詞側過頭,睨他一眼,“您再睜眼說個瞎話?”  先不說這次就是他主動的,這人哪一次來不是直奔主題,他也得有時間給他做一頓餐啊。  陳詞氣得不想看他,顧言卻被他話語裏透出來的親昵弄得心情大好,在一邊輕笑道:“不說了,你今天是去找那個小同學嗎?”  他頓了頓,挑眉,“我兒子?”  陳詞手下一滑,差點打碎了一隻碗,沒好氣道:“歇歇吧您。”  之後還是誠實回答:“嗯,今天去他家家訪的。”  顧言點點頭,很自然地站在他旁邊,將人擺上來的碗筷和盤子一隻隻的擦幹,聽他時斷時續地說了個大概,道:“所以他是怕成績太好了被他媽接走,故意考差讓人覺得煩?”  見人點了下頭,顧言問:“他母親再婚了?”  陳詞微愣,“你怎麽知道?”  周木之後的確提到了這個。  顧言笑,“猜的。”  也不算是猜,推斷的。如果周木媽媽真想接他走,就算成績差也不會多在意。  多半是另組了家庭,然後又恰好在這時候發現周木成績差,還逃學打架。她能接受,不代表另一半能接受,所以周木才會做出這種漏洞百出的偽裝。  他沒往下說,而是斟酌了一下用詞,問了另一件事:“所以他爸人怎麽樣?”  顧言垂著眉眼,陳詞一眼掃過去看不清他臉上表情,“不知道,聽說酗酒,但我沒見到。”  可能是因為他語氣太自然了,顧言手下頓了頓,竟將心裏想的話問了出來,“沒別的嗎?”  青年眸子暗了兩瞬,又很快恢複正常,“沒有。”  顧言看不出來撒謊的跡象,輕鬆了一口氣,笑道:“那還好,他已經挺幸運了。”  陳詞微愣,挑眉看向他,“哪就幸運了?”  爸爸那樣,母親再婚,爺爺還生著病,這跟“幸運”這詞有一點能掛上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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