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是媽媽最喜歡的顏色,即高雅又純潔,紅色藍色混合而成的為什麽純潔?!一直都不明白,直到在媽媽的葬禮上哥哥穿上了一件紫色襯衫,她才終於明白——而紫色的禮服套在自己身上,真的合適嗎?!會不會辱沒了它的純潔?柴睿琪說隻要自己挨過今天的訂婚宴,就讓哥哥和自己相見。如果真是這樣,和誰訂婚都無所謂了,哪怕是旁邊這個惹人討厭的家夥。眼望著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和上流貴族,惺惺作態的樣子和強顏歡笑的自己都讓人作嘔,不過,柴睿琪,你這招強強聯合倒是很值得人欣賞的,龍門集團家的繼承人和柴氏集團的私生女,很完美的搭配。“呸!瞧那高傲的模樣!聽說18歲才被柴家認領——。”“啊呀,柴風和那個騷貨一直牽扯不斷的緣故,不過他還是沒讓那女人進門——。”“進門?!開玩笑?!彈鋼琴的,好聽的說是藝術家,不好聽點叫戲子——。”“談論死人不太好吧?”“噓——,過來了。”隻要豎耳傾聽,此起彼伏的心聲從他們阿諛逢迎的嘴臉下躍然而出。這樣的話,七年已經讓她攢夠免疫力了。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敏思,以後想和什麽樣的人結婚?和小黑——的06不行,小黑是貓——那和小雙——也不行,小雙是烏龜——那和哥哥吧——哥哥也不行啊,要和喜歡的人結婚——不了!不了!就是哥哥!敏思最喜歡哥哥!想到那時被自己勒住脖子撒嬌,而無可奈何的他,真的是……。。以為會那樣的被你永遠的寵愛吧,也應該想到失去你的保護而開始生活的自己,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或者是我們都不得不去麵對的,我不會違背的——那邊心事重重的敏思根本想不到這邊畢良遭遇的是怎樣的境地。兩個保鏢分別壓著畢良的兩隻胳膊,迫使他跪趴在地上,脊背早一血肉模糊,施虐者握著鞭子拍著手心:“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讓柴敏思嫁人呢?嫁入龍氏那樣的豪門不是每個女孩都能享受的福氣,我這個哥哥可是很為妹妹打算的!”沒聽到回答,不高興的看向畢良,哦,沒死,半睜著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在他麵前蹲下身,拿鞭子挑起他的下巴,望進那雙深似洪流的黑瞳:“為了媽媽的遺言至於作到這地步嗎?!”提到“媽媽”,畢良瞳孔明顯放大一圈,劇烈的收縮,呼吸也急促起來。一個保鏢遞上一個盒子,柴睿琪接過,在畢良麵前拆掉套著的外殼,露出裏麵的骨灰盒:“這是老爸拚死拚活搞來的盒子,真不知道它有何用途——。”“啊——!給我!”如被戴上鎖鏈的野獸,畢良嘶吼著,掙著命向柴睿琪撲去,保鏢的手掌卻牢牢製住他的胳膊,連向前多一步的掙紮都不能。明知道多餘的反抗都會失效,依然不管不顧的向前撲去,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按住他的保鏢都流露出同情的神色,直到他的肩膀被抓脫臼,直到身後的傷口再次血流如柱…。。。“還給我!”沙啞絕望的困獸。逗弄夠後,站起身,柴睿琪拿著骨灰盒,掀開蓋子,全部揚在畢良頭上,灰白的塵埃傾囊而出,染白他漆黑頭發,一時間老了那麽多——保鏢不自覺的鬆開——他的眼睛卻失去了焦距,眼前白花花的什麽也看不清。連柴睿琪踩上他的右腿都毫無知覺——然後意識回到了過去,過去那個媽媽不曾變成塵埃的日子。小良的手好長,媽媽教你彈鋼琴好不好——那是才華橫溢的媽媽,把自己的小手包在她纖長手心中,一起在琴鍵上跳躍。小良不要哭不要哭,媽媽抱抱就不疼了——那是溫柔的媽媽,被她溫暖的抱在懷裏,驅趕那些惱人的疼痛。小良是媽媽最重要的珍寶,媽媽永遠都不離開你——那是堅強的媽媽,鄭重的對他說,像承諾像誓言。騙人!那個懸掛在房梁下的人是誰?!騙人!那個被推進火爐中化成粉末的人是誰?!騙人!騙人!騙人!說要永遠不離開的媽媽,請不要許下謊言後拋棄我好嗎?!好嗎?!哀求你也罷,哀求你也罷,你不會聽見了——知道嗎?我願意用失去另一條腿的代價換你回到我身邊——不會哭的我,你聽見了嗎?隻要你趴在它的胸膛上,就聽見了,它已經泣不成聲——也許是聽見我的乞求,你躺進這個小盒子裏呆在我的身邊,卻在分別了19年以後以這種方式和我再見——媽媽——我迷路了——森林太大,路途太艱難,所以,我可不可以——機械的把眼前所有的骨灰匯集成一堆,然後把臉貼在骨灰堆上,臉上竟浮現出幸福的紅暈——瞧吧,我又躺在你的懷裏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