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紋隨意道:“你自己問他們唄,反正已經摸上你的房頂了。”


    楚運有些無語,他當然知道自己樓上有人,可誰會沒事覺得樓上是殺手啊。


    這裏的殺手確實有些檔次,當然,僅限於一般修士。


    剛到手的飛劍還沒捂熱,此刻正橫放在桌上,看著樣子倒是若無其事。


    天階極品飛劍:萬朝!


    名字就夠霸氣,同時現在已經變成了末法劍的小迷弟,無條件聽從自己。


    人劍磨合也隻是時間問題。


    楚運閉目坐在桌旁,靜靜得聽著上方的動靜。若是自己不注意,很可能被對麵偷襲,但其實也不重要。


    成為秘境之主的他,根本無懼這種級別的襲殺,他現在的肉身強度可是魂法境大圓滿,直逼天景境!


    除非刺客是天景境的強者,才可能讓楚運受傷,但可能嗎?


    連問天珍寶閣的三掌櫃也隻是天景境,天景這種級別的強者,可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


    楚運此時其實已經有了判斷,估計就是那個叫皇浦琴的妮子幹的,隻是那妮子是不是太瞧不起自己了。


    “皇浦嗎?真是目中無人的姓氏。”


    楚運在心中一歎時,自己的房間外已經圍滿了無關人士,送水的、賣鮑的、張羅客人的,皆是慢慢朝著自己靠攏。


    “嘭!~”


    楚運身處的房間突然如綻放的花朵,四麵齊塌,一眾刺客從四麵八方突襲而來。


    而最致命的,自然是最上頭的那位,頭頂的牆麵還沒有破!


    “好手段,不愧是皇浦的走狗。”


    楚運放肆笑道。


    “既然知道是誰要你的狗命,那便乖乖將頭顱獻上,免得禍及家人!”


    為首之人一刀劈出,身上的劍勢逐步攀升,竟是有魂法境之威。


    “有趣,不過,你們還不夠。”


    楚運淡淡道,一劍飛出。


    既然有人要惹他,那他便大開殺戒,反正是個異世,還是實力為尊,明明自己都沒招惹什麽人,偏偏有人要來煩擾自己,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嗡~!”


    “刷~!”


    “歘!~”


    三種聲音夾雜著血液飛濺的聲音,漸漸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為首之人肝膽欲裂,一道青紅之氣在房間的四周遊走,血肉飛濺。


    那些刺客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楚運絲毫不在意,死了便去安心投胎,反正都是當走狗的命,怎麽樣也差不多。


    “好了,你是自己殺了自己呢,還是想讓我殺了你,再殺你的家人。”


    楚運淡淡道,敲了敲自己的桌麵。


    一柄飛劍不沾血光,緩緩落回他的手上。


    此時,襲殺的修士至今還在被青紅之氣纏繞,他的刀勢哪怕見漲,還是無法破開那劍氣,隻得讓它阻滯自己的腳步。


    “你!你怎麽會這麽強!”


    為首的修士悔意甚濃,卻已經無路可走。


    楚運看著他,麵色平靜:“說出背後之人,說不定我會饒過你的家人。”


    “當然,我若猜的不錯,你是皇浦的走狗吧?”


    雖然自己沒有什麽親情的羈絆,但對方既然說了要滅自己族,那楚運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連個底細都不知道的人,張口閉口就要滅族,也就姓皇浦的那個妮子做得出來,當真是目中無人,都已經蠻橫慣了。


    為首的漢子眼中一橫,渾身浴血借著劍氣衝擊之力,助力刀勢衝殺,竟破開了一絲劍氣。


    那柄長刀橫向襲去,楚運卻是輕描淡寫地一拍,隨手破去。


    若是平常修士碰上這種魚死網破的修士,說不定還真被得逞了,但這裏他麵對的是楚運。


    “罷了。”


    楚運敬他是條漢子,倒也沒興趣再繼續,因為他已經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了端倪。


    皇浦二字說出時,那漢子的眼神並不敢與自己正視。


    “噗~!”


    一道劍氣突然加速,結束了那位不知名漢子的一生。


    他的過去,他的動機?


    楚運沒興趣。


    他隻知道,有人要殺他,那便要那人知道什麽叫代價。


    當然,若真是皇浦那妮子,自己當然還不能亂來。皇浦之姓他也已查閱過內容,是夏國真正的大族。


    皇浦一族一共誕生了九十一位輔國,皆是越天境實力的強者!可以說與夏國皇室是一條串上的螞蚱。


    自己若是真與皇浦發生衝突,那夏國也就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原以為自己挺強,結果剛走到台麵上,就碰上硬骨頭了。”


    楚運自嘲一笑,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不咋樣呢。隨隨便便就跟皇浦姓氏結下了一個恩怨。


    當然,這恩怨不小也不大,就看對方怎麽反應了。


    “我現在還是需要靠山……”


    他大概知道為什麽皇浦毫無顧及,因為自己在他們眼中怕是一點背景都沒有。是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散修。


    這是一個毫不講道理的世界,又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世界。


    “小二。”


    聲音怒意甚濃,十分不滿。


    而聞聲趕來的店家侍者,則是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呆滯,竟趴在一旁嘔吐起來。


    楚運這才覺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甚濃。


    他淡定地坐在中央,周圍倒了一地的刺客。


    聞聲趕來的橫雷城衛隊也是眉頭微微一皺,為首之人落地後,歉意道:“晚輩橫雷城執法隊五部三隊隊長,此地之事我也已經知曉,會上稟部長,爭取給前輩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位隊長也算會做人,知曉楚運一人瞬間秒殺了這麽多刺客,境界自是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喊前輩也無可厚非。


    尤其他還認出了一位死者,乃是橫雷城秦家的家主,秦斯!


    這秦斯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大家都知道他暗地裏做的髒活,隻是沒想到他這次居然栽在了這位前輩手裏。


    其實這隊執法隊修士都是認出了秦斯的頭顱,滾在一旁,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但他們不好表現出大快人心的表情,隻能在內心暗爽。


    這樣一個橫雷城的禍害終於伏誅,甚至秦斯一倒,連秦家都要遭殃!


    “原本應該喚前輩去做筆錄的,就在這讓晚輩記錄一下吧。”


    這位執法隊長掏出一顆圓球,有點像超大號的珍珠,實則為記錄石。


    “前輩可知自己為何遇襲?”


    楚運淡淡道:“不知,我初來此城,剛一落腳便碰上了刺客,實在匪夷所思。”


    又裝作很糾結的樣子道:“若是他們一早便鎖定了我身上的財物,應該在我未入城之間,便出手。”


    “此地人多眼雜,他們又組織了如此多的人手,明顯是知道我不好欺負,生怕失敗,那就不是為了錢財。”


    “可不是為了錢財?這就很怪了,我隨師父學藝數十年從未出過山,如今出山曆練,一路上甚至沒有與人打過交道,卻在此地遭人暗算……”


    楚運非常貼心地幫執法隊長分析案情。


    而這一隊執法隊則是聽得心驚肉跳,甚至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開始五肢發顫。


    媽呀,這種強者是第一次出山!?曆練?那他背後的師門是什麽怪物?


    能教出他這種大佬的大佬,那得是何方神聖。


    恐怖隨便腳抖一抖,整個東洲都會地震啊!


    他們當執法隊這麽多年了,怎麽會看不出這一地屍體死亡的方式完全一致,皆是一劍貫穿後腦,無一例外,死得幹脆,甚至都沒有痛苦。


    這等精確的禦劍之術,這得是多麽頂尖的傳承啊!


    繞是他們之前結交過的問天學院弟子,怕都是辦不到如此!


    這樣一個人,自己說還是個散修?還有個隱世師門?


    要知道,沒有宗門的資源,散修修煉極為艱難,每一個境界打磨都很困難,更別說練成如此玄妙的劍法。


    這樣仔細一想,這些人都開始腦袋發木,恨不得趕快溜走!


    萬一真的來了個他家的大人,那這橫雷城怕都是要天崩地裂了!


    關鍵楚運這家夥,還很淡定得坐在裏麵講述這些猜測。


    你想嚇死誰啊!


    楚運說道後麵,那執法隊長已經快哭了,他隻想記錄完案件,趕快遠離。


    因為他看到了楚運手上的飛劍是天階極品!甚至是通靈的!


    關鍵那飛劍對楚運還百般討好,甚至幫楚運敲核桃!這可是通靈的飛劍啊,一般都是傲氣十足的!


    楚運自然是有意為之,他知道暗中的那位皇浦琴肯定也會關注此地,若是自己哭爹喊娘在那哭訴,那簡直是明著告訴她,可以再來一波殺手。


    所以越是要淡定,越是要告訴那妮子:我不怕你。這才能讓她有所顧及。


    甚至隨便捏造點事實,再擺出些稱得上身份的錢財,再假的事也變成真了。


    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這種東西都是自己給的,別人怎麽看,那也得自己捏出來。


    記錄了半個時辰,楚運分析的頭頭是道,順便還扯了一句剛剛從問天珍寶閣出來,可能是有人盯上了他的錢財,讓那執法隊隊長不必過於在意。


    執法的青年都已經快跪在地上痛哭了,怎麽今天一大早就碰上這種事!


    問天珍寶閣,這地方是普通人有錢消費的嗎!


    在楚運一臉淡定的目光中,執法隊的幾位修士匆匆離去,可以說是拿出了畢生最快的速度。


    楚運則是在掌櫃一臉驚恐的表情中,換了一間房間。


    換了房間後,楚運還提醒了一嘴:“記得把那些屍體打掃幹淨了,免得過幾天還有下一波刺殺的人。還有,血腥味確實有一些,記得多刷幾遍,影響我休息了。”


    就這兩句,差點給掌櫃跪下了,敢情您覺得還會有下一批?!


    他這店還開不開了……


    ……


    橫雷城,秦家樓宇。


    皇浦琴拍碎了手裏的信件,一同震碎的還有身旁的茶盞,裏麵泡著她最愛的油酥奶茶。


    “秦斯這個廢物!還有這個叫楚運的!”


    一旁的老者從陰影中走出:“小姐,您這次確實有些過了。這個叫楚運的修為很強,橫雷城的執法隊把情報給我了,這次您太大意。”


    皇浦琴氣得身前風起雲湧,黑色的麵紗下,一張水靈的臉蛋此刻也變得扭曲。


    “我知道!隨便捏死個螞蟻,反不成都被紮了一口~!”


    “好啊,他不是自稱散修嗎?我看他進不進三大學院,若是敢去我的姐妹們不會放過他!”


    武不行,那便來溫柔刀,女子殺人從不用對拚。


    皇浦琴環視了一圈周圍:“冉伯,秦家沒必要留了,隨著他們自生自滅吧。”


    說罷,他們看著眼前的火光,這間密室,在一場秦家的大火中化為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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