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劉悅佳也指責了習習行為的不妥,他說:“習習你也欠考慮,梁成和白靜的事,頂多是違背了倫理道德,受人唾棄,但是並沒有觸犯法律,你和梁成沒有結婚,你們的關係是不受法律保護的,可是你闖入民宅砍傷梁成,人家卻可以告你,你說你這事辦的多不過大腦?”


    “我也是氣昏了頭,我當時就想砍他幾刀出出氣,並沒有想過會砍死人,現在聽你這麽說,還真是有些腦筋過熱了。”習習一臉懊惱。


    “行啦,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劉悅佳拍了拍習習的肩膀,“當務之急是想想接下來怎麽辦。我看你那一刀砍的不淺,梁成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肯定得有個說法,萬一他報警了,搞不好你得判刑。”


    習習沉默了片刻,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離開這裏,我家來人了你們就說我跑了,讓他們回去,省得我爸媽知道了傷心。”


    “唉,你這麽做怎麽行?”馬振龍歎了口氣,“你父母生養你一回,從小把你撫養大,供你上大學,難道就是為了看到你長大以後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葬送前途?你能跑去哪兒?能跑一輩子?”


    習習被這麽一提醒,也醒悟過來:是啊,我一個堂堂大學畢業生,難道隻因為談錯了一次戀愛,就把自己後半生的幸福葬送了嗎?


    劉悅佳也說:“等等吧,你舅媽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這麽遠趕來,應該還有別人,也許你爸媽也來了,等他們到了大家商量個對策,人多總會有辦法的。


    再說了,你和梁成在一起這麽久,他是個什麽人,你能估計不出來,你覺得他能不能去報警抓你?”


    “我了解他,他肯定會去報警的。”習習眼神堅定地說,“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為了他自己,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馬振龍也說:“對他這種背信棄義的人,可不能掉以輕心。”


    “那我們也不能任由他欺負……”劉悅佳憤憤不平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聽外邊動靜,是好幾個人。


    習習一驚,以為是梁成他們帶著警察回來了,她頓時如臨大敵,有那麽兩秒鍾的驚恐,然後突然從驚恐中醒悟過來,兩隻眼睛緊盯著桌上的菜刀,隨即就要衝過去。


    馬振龍看出了她的異樣,趕緊過去又一次抱住了她,嘴裏說:“冷靜,習習,你冷靜點!”


    習習哪裏還冷靜的下來,她像一頭被捕的小獸,使勁兒想掙脫束縛,怎奈實力相差懸殊,她根本動彈不得,她心裏很害怕馬振龍這樣困住她,萬一進來的真是梁成或者警察,馬振龍不正好成了他們的幫手了嗎?即便是有路可以逃,她也逃不了呀。


    情急之下,習習一口咬在了馬振龍的胳膊上,疼得馬振龍“哎呦”一聲,本能的放開一隻手,從習習後腦勺上給了她一巴掌,習習吃疼才鬆了口。馬振龍順勢撩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出現了一圈圓形的牙齒,可是,他還是不放手。


    此時,劉悅佳已經打開了門,小雲他們四個衝了進來。


    ……


    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家人,習習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她覺得自己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大腦裏已經閃過了一百年的畫麵。


    韓雪梅雖然心疼,可是思維一點兒都不混亂,她突然掉轉頭,質問馬振龍:“分明已經懷疑外麵敲門的是梁成和他帶來的警察,為什麽你還抱住習習不放開他,難道你是要把她直接交給梁成嗎?”


    “我……我……”馬振龍又是一陣語塞,他這人就這毛病,越著急的時候越說不出話來。


    習習生氣的也是這一點,自己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他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偏向梁成?


    在大家逼視的目光中,馬振龍終於說出來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正是因為……大家懷疑來的是……梁成,我才抱住習習的,你們……想……啊,如果梁成包紮完傷口回來……,看到……習習還在這兒,他能……饒了習習嗎?如果他帶著……警察來,警察能直……接放了習習嗎?這些我能想到,習習也能想到,她一個人怎麽敵得過來的那些人?慌亂之中,她會不會做什麽過激的事?萬一她傷害了自己,或是選擇從窗戶上跳下去,到時候怎麽辦?”馬振龍倒是越說越流利,大家也都聽明白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點,聽他這麽一說,確實覺得有幾分道理,心頭的怨氣立刻就消散了不少。


    馬振龍又說:“我和習習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隻不過是鄰居,不熟悉,也不陌生,我隻是看不慣梁成這樣欺負一個女孩,才過來幫她一把,哪兒有你們想的那麽惡毒的心思?”


    說著,不自覺的抬起右手撫了一把左胳膊,轉身就要離開。


    韓雪峰聽得好不害臊,一家人都冤枉了好人,他離馬振龍最近,“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拉住馬振龍,趕緊道歉說:“不好意思,兄弟,剛才是我們太莽撞了,你別生氣,不要走!”


    “哎呦!”韓雪峰的手正好抓到了馬振龍被咬的地方,韓雪峰剛才就注意到了馬振龍的小動作,他鬆開手,順勢撩起了袖子,圓圓的大牙印露了出來……


    大家都看見了,習習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姐夫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埋怨道:“習習,你下嘴可真夠狠的,你怎麽能咬人呢?”


    “我……”習習想分辯兩句,可是有什麽好說的呢?她趕緊改口,“對不起,馬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馬振龍擺擺手,表示能理解,“沒事,我沒怪你,情急之下的動作並不一定出自本心,也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不過該說不說的,你這丫頭嘴上可是真有勁兒!”


    這一句帶著玩味的話讓氣氛緩和了不少。


    大家又重新落座,商量後麵的事情怎麽辦。


    能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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