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和韓雪峰商量,韓雪峰說:“這件事不好辦,我勸你別人家的事少摻和,鬧不好,最後說和不好,還得落一身不是。”


    小雲知道韓雪峰說這話是為自己好,可是小燕姐和自己就差在不是一個媽生的了,她的事不管,小雲這心裏不好受,怎麽辦呢?


    那幾天思來想去,小雲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小燕姐的公公林海濤。


    為此,小雲借去看李懷玉的機會,找小燕又了解了一下她公公的情況,並要了林海濤的電話號碼,回來後約林海濤喝了個茶。


    不知道是因為都是老師有共同語言,還是林海濤本來就反對妻子和兒子的做法,一盞茶喝下來,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共識。


    簡短截說,林海濤回家後,先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褚秀清:不要去幹涉孩子們的事,小燕愛怎麽做就怎麽做,上一輩人不管下一輩人的事,做好自己的“後勤部長”就行雲雲,話說了有一騾馬車,可是無論怎麽說,褚秀清就像是吃了秤砣的烏龜一樣,一口咬定原諒不了小燕,嘴裏還罵罵咧咧:這是什麽兒媳婦,偷偷摸摸就把肚子裏孩子打了,這和謀財害命有什麽區別?而在林新宇這個媽寶男心裏,他媽說什麽都是對的,真是鐵粉。


    本想著說和好了,讓林新宇在年前把小燕接回去過年。這麽一搞,還過什麽年呀,擎等著過完年辦離婚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雲所在的三中學生多,老師也多,僅住宿的老師就有20多個。


    大多數都是近三年來新考上的家在外地的年輕老師,有男有女,他們都住集體宿舍,三個人或四個人一間,隻有一個老師單獨住一間。


    那就是張青。


    張清今年56歲,當年師範剛剛畢業的時候被分配在下麵鎮裏一個學校教數學,正是愣頭青的年紀,而且個性上也有點二。


    怎麽說呢?舉個例子吧。


    每周一早上,他從縣城騎自行車到鎮上的學校上班,住到周五,周五晚上再騎自行車回縣城。


    某一個周一,張青騎到半路車鏈子折了,等找人修好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從大門口進來,他想在門衛休息一會兒,喝口水。


    剛端起警衛給他倒的水,正好被出去開會的校長看到了,校長一看他自行車靠在牆邊,上麵大包小包掛著不少東西,就明白了八九分,說:“小張呀,你這剛上班可得給學生們做正麵的示範啊!”


    張青趕緊解釋,那天校長也是著急出門,沒有怎麽聽他解釋隻是匆匆地說:“所有的解釋都是掩飾,我不聽解釋,我隻看你的行動。作為一個老師一定要做到早來晚走,做不到,最起碼不能遲到。”


    這張青就記住了校長這句話,他沒課的時候就到大門口附近去蹲著,如果碰到校長遲到,他就拿出個小本當著校長的麵在上麵寫上“某年某月某日校長遲到幾分鍾”。


    要不就寫上“某年某月某日校長中出,幾點走的。”


    作為校長,經常需要出去見人,或是開會,張青很快記了一頁,氣得校長不行,兩人就慢慢的頂上了牛。


    這張青教課水平一般,教課的態度也很一般,吊兒郎當,講完課就行,學生成績好壞,他也不是很追。


    因為他一周有四天晚上是在學校過的,不看晚自習的時候他什麽事也沒有,很快就和學校附近村子裏的人混熟了。


    不用看自習的時候,他就跑到村裏去和人玩牌,開始的時候隻是玩玩撲克,並不動錢,可是慢慢地在別人的攛掇下,就開始從一毛、兩毛、一塊開始,玩起了錢的。


    玩過牌的都知道,一開始肯定會贏,贏著贏著就輸了,輸了錢的張青給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更沒耐性了,訓斥學生,拿學生撒氣,經常把學生打的在樓道裏哭。


    有時候一個月的工資剛到手,當天晚上就給輸幹了,他隻能到處借錢。


    跟同事借,跟領導借,跟親戚、朋友都借,慢慢的把所有認識的人都借遍了,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錢借到手了,就是自己的了,從來沒有還過,他也不多借,頂多借二百,少了一百、幾十也行,慢慢地就沒人再借給他了。


    竟然有一次還跟他的學生借了200塊錢,校長知道後把張青叫去臭呲了一頓,並且警告他,你這麽下去很危險,萬一哪天飯碗保不住了,你可別怪我沒提示你。


    張青確實消停了幾天,可是很快手又癢癢了,沒錢怎麽辦呢?


    借也借不到,他就翻牆過去,從學校隔壁的養雞場偷幾隻雞去村裏賣了,換幾塊錢繼續玩。


    有一回玩牌時,他聽沈老四炫耀說今天下午賣了一頭奶牛,共賣了8000多塊錢,大家東一嘴西一嘴地說恭喜沈老師,說賣的可真不少,這一頭牛的價錢都能抵上二十畝地的賺頭了。對別人來說,這話一說一聽就過去了,可是張青卻記在了心裏。


    他想下午賣的牛錢,不可能當天就存上了,應該還放在他家裏,於是他就借口說要去個廁所把位置讓給了別人,溜下牌桌出去了。


    張青偷偷潛入了沈老四家,沒用多費事兒,就從他家衣櫥裏的被子下摸出了8000塊錢,拿走了。


    牌局散了,沈老四回家一看,他的錢沒了,回想今天的事兒,他覺得張青是最可疑的。


    因為賣了錢的事他隻在牌桌上說過,而且當時離開牌桌的隻有張青一個人。


    沈老四也不好惹,他當即叫來他的大侄子,他二哥沈老二,三哥沈老三,四個人找到學校宿舍,一腳踢開門,也不鋪墊,直接上來就說:“把錢給我拿出來!”


    張青剛開始還裝糊塗,後來一看四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一看今天不交出來,肯定是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並且那些錢就藏在他宿舍的床鋪下,一翻就能翻出來,惹急了他們,要是報了警,他的飯碗就真保不住了。


    於是他乖乖兒把錢還給了沈老四,從此以後這個村裏就沒人再和張青玩了。


    也就從那時候起,張青的名聲就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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