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靈爭在空中疾速閃躲,半點都不敢分神:“開什麽玩笑,這就是無尊境射出來的箭?”


    驚歎的功夫,另一名無尊大能衝入箭雨範圍,揮舞大刀,把能將周遭化為虛無的箭矢,彈到空中。


    箭從天降,又被彈飛上天,來回不斷,速度卻沒有絲毫降低,反而越來越快。


    雨靈爭夾在中間進退兩難,隱隱約約似乎聽見自己的心跳,快得近乎連成一線,天上無數的箭,他擋不住,更抗不下任何一支。


    他猛然大喝一聲,周身氤氳出幽藍神息,在這一瞬間,他閉起雙眼,身姿一動不動,就連頭發都垂直落下,似不受風,可他卻在天空擺蕩,穿梭在箭雨之中。


    擺蕩的幅度極小,極慢,卻能輕描淡寫的避過銀箭。


    下一秒,他額頭上凝聚出一塊冰晶,看似鈍角,可是又像是一隻眼睛,他緩慢的抬起手,十指交錯,登然一握,掌中突兀展開一團圓球,將自己包裹住,直至百丈開外才漸漸停止。


    看著天上一顆大水球,炎嘯羽脖子一縮:“糟了,這家夥認真了,不妙。”說著,急忙甩開持斧無尊,立化猛火,拚了命地往城外逃跑。


    與此同時,無數箭雨破入水團,一進水中,立刻像被凍結一般,有些還留著半截在圈外。


    “水禦萬法-醉入水亂界。”


    打了聲嗝,水團突然爆散,伴隨如此,箭雨順勢落下,刹那間,雨靈爭大手一揮,大氣之中,氣化水、水成冰,一瞬凍結所有箭矢,他神情恍惚,帶有幾分醉意,嗬嗬地傻笑著。


    拳頭一握,鏈接所有箭矢的冰蛇,急速壓縮起來,箭矢折斷融成一團,他好似在扔雪球般,朝持弓無尊扔了過去。


    那軟弱的力道,就連僵屍都藐視了,不避不閃,徒手去接,但一觸之下,哪又那裏是個一般的雪球,無尊僵屍非但接不住,連堅持的餘地也沒有,就被砸扁幹屍。


    然而裏頭的箭威也沒有因施法者‘死亡’而消散,雨靈爭模模糊糊,像是孩子般地拍手叫好,嘿嘿笑了幾聲,天空的拍手聲,不知何時從持刀無尊身後傳出。


    鐵木長空甚至沒看清雨靈爭何時出手,隻見自己的人被丟近黑芒之中,光芒一瞬即逝。


    雨靈爭在瞬滅兩頭僵屍之後,身體就和鬼魅一樣,出現在持斧無尊身後,炎嘯羽見狀大叫:“娘的,那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雨靈爭一拳貫穿對方身體,把對方變成冰晶,撤回手的同時,僵屍仿佛跌落的鏡子,肉身碎裂一地。


    炎嘯羽搖頭苦笑,心裏麵納悶,卻也沒敢多說,逃得遠遠地,還在懷疑五公裏的距離夠不夠。


    他心裏麵清楚,雨靈爭喝醉時就跟易凡發狂差不多,敵我不分,又強得變態,光瞧他迷糊的模樣就讓人心裏鬧得慌,那就更別提要出手壓製了。


    酒品差的人,恐怖啊。


    若說東凡齊聚,或許還能壓製這酒後發瘋的混蛋,可是現在就自己一人,壓根就沒戲可唱。


    一連擊斃三具僵屍,四周除了鐵木長空也沒其他活物了,雨靈爭身子一顫,整個人又在原地消失不見。


    鐵木長空一愣,這才發現雨靈爭並非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而是他懂得瞬身之術。看著地麵上多了一道影子,雖然剛剛的感覺僅有一瞬,但一瞬間就讓鐵木長空看出其中秘密。


    剛才包裹住雨靈爭的水團,不是水,而是酒,爆散一刻,酒散成雨,隻要地麵上有酒,雨靈爭都可以借此瞬身。


    身後傳來的拍手聲,猶若催命鍾般,使得鐵木長空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呼吸都不敢。下一刻雨靈爭動手了,同時,鐵木長空催法大喝。


    “覺醒。”


    鐵木長空形態不變,頭發不變,衣服也沒變,隻是額頭上多了一顆小紅點,還有就是憑著肉身,便擋住了雨靈爭索命的一拳。


    ‘嘭’地聲窒悶巨響,鐵木長空被打飛出去,連續撞壞十餘間屋子。


    “沒死?”炎嘯羽瞪大眼睛,吃驚全寫在臉上:“覺醒是啥東西?沒聽過……”


    雨靈爭術斷人醒,就現在實力,隻能堅持‘醉入水亂界’幾秒時間,可在出拳一刻,他有命中的感覺,可是鐵木長空的氣息居然還在。


    他醒來,卻又像是被嚇醒似得,不過很快就收回驚訝,抱著膀子,點頭鎮定道:“就知道你這家夥沒那麽簡單,哼,我早就看穿了你的伎倆,但連我的拳頭都閃不過,我看你也不過如此。”


    說得跟真的一樣。炎嘯羽眨巴下眼睛,對雨靈爭道:“你知道覺醒是啥東西?”


    不等雨靈爭開口,鐵木長空一拳打碎瓦楽,走出狼藉之中,沉聲道:“你們身為神族,居然選擇去修魔功,哼,可恥的東西。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便告訴你,魔之初以兵鑄造邪身,修魔先煉兵,方能入道,然而神族卻是煉體、魂、魄,是以成就萬物之巔,所謂覺醒,就如你們上甲一般,不過我的更強。”


    同是解放,但魔體與神體不同,又何易凡的化體不一樣,化體隻是後者為了效仿前者所開創的秘術,對肉體的一種轉變,能增強實力,卻不必前麵二者來得多。


    而魔體則是借兵器改變體質,使得實力大增,這就是為何魔修在解放前,需和兵器合而為一的原因。


    至於神體,他們平日肉身就過於常人,隻是法訣越往後煉,身體也變得難以負荷,所以修神者會把部分力量先封印起來,若非逼不得已,他們絕不會輕易動用這股力量。


    然而覺醒就如同上甲,簡單說,就是要開啟解放前一件必不可免的鑰匙。


    ……


    “哇靠,搶我對白。”雨靈爭演技一流,隨即對炎嘯羽聳了聳肩:“你現在知道覺醒是什麽玩意了吧?”


    炎嘯羽用欽佩的目光看著雨靈爭,豎起拇指道:“你真是活字典。”


    “好說好說,以後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我。”咧嘴笑了笑,很快,雨靈爭收回笑意,對鐵木長空道:“對了,剛才沒機會問,你說,你等我們很久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我們邊打邊說。”話到這裏,鐵木長空速度驚人,鎖定炎嘯羽揮出長槍,可是話卻是對著雨靈爭:“我的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嗬嗬,大鬧鐵木都,搶奪至寶都是順便,引你們來此,才是真正的目的。”


    先是說等,後是說引,要說鐵木長空沒有賊心,誰會相信?


    炎嘯羽以右臂擋下棍鞭,殊不知平淡的一擊,隱藏無窮威力,他退出七步才勉強站穩身子,吃驚猶如浪潮般翻湧心頭。


    另一邊,雨靈爭滑步連瞬,全力趕上去幫忙,腦海正思考著鐵木長空的話,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怒喝道:“你想對鬼玄道他們做什麽?”


    鐵木長空冷笑:“人說海王機智過人,此話果真不假,想必此刻鬼玄道他們應該還在對敵僵屍群,嗬嗬,如果幻姬處在全盛時期,或許還能應付,但現在……就說麽,都快臨盆了,幹嘛不在家裏麵呆著,一個大肚婆東奔西走,這肚子裏麵的孩子,那經得起這番折騰。”


    炎嘯羽勃然大怒,竭盡全力斬出一掌:“你敢……”


    鐵木長空揮槍化解,冷笑道:“做都做了,還問什麽敢不敢,你們對上的隻是四具僵屍罷了,他們那可是有三十具,對了,順道一提,碧延城那也有一具,目標麽,我記得……好像是個叫淩依依的女子。”


    “依依…”雨靈爭愣了愣,忽然憤吼咆哮:“鐵木長空,你到底想做什麽?”


    “滅你們東凡,就這麽簡單。”神木槍旋舞如蛇,以一敵二,鐵木長空絲毫沒有壓力。


    炎嘯羽猛力截下長槍,拖住對方,轉頭看著雨靈爭:“你現在趕回碧延城,這邊有我在,你放心,等我解決他,我就趕去東州。”


    鐵木長空泰然自若,由得他多說兩句,隨即笑道:“就憑你打得贏現在的我麽?口氣那麽大,也不墊墊自己分量,若是你敗了,城外的鐵木百姓一個也活不成,這個責任,你可擔得起?”


    擔不起,炎嘯羽有信心,卻沒把握擊殺鐵木長空,何況此人居心叵測,行事不擇手段,要是他拿百姓的性命作威脅,自己將必敗無疑。


    愣神間,鐵木長空趁機鞭出一腳,正中炎嘯羽胸口,頓時一口鮮紅噴出,氣血翻騰動蕩。


    這一腳踢出些勝算,同時也踢滅了炎嘯羽的信心。


    雨靈爭咬緊牙關,繃緊雙拳,怒視鐵木長空:“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鬼玄道幾人的實力,更相信在易氏地界,他們絕不會容許妖人放肆。”


    鐵木長空接話:“是妖人,而且還是有著無尊實力的妖人,嗬嗬,易王兄弟相繼離世,憑巧工和易小仙他們能做些什麽?一盤散沙,難成氣候,我倒是希望他們主動交出淩依依,那僵屍殺完人會馬上離開,絕不會牽連無辜。”


    “我妻子也是無辜的,她與東凡無關。”


    “錯,她是你的妻子,怎麽還會和東凡無關呢?”說著,鐵木長空拍了下自己額頭,哈哈大笑:“哎呀,我居然還少說了一個目標,你妻子有關,那麽你兒子自然也有關係了,雨長卿麽,這名字起的好,光聽名字就覺得是個可愛的娃兒,而且還是海王之子,將來的前途定是無可限量,隻是這前途……嗬嗬,能活過今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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