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不管是世俗界的王朝,還是修仙界的宗門,善良都是無用的東西。”


    “師尊,這也是你教給我的道理。”


    陸恨歌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將自己手上的鮮血擦拭幹淨。


    陸笙全身的骨頭都被捏碎。


    此刻。


    陸笙仿佛一團腐爛的肉泥趴在地麵上,苟延殘喘。


    她想要調動天地間的靈力為自己療傷,但身上層層的魔氣鎖鏈傳來撕裂神魂的痛苦,不給她愈傷的間隙。


    “陸恨歌,我從來沒有教過你這種泯滅人性的道理,是自己走入歧途,不知悔改!”


    陸笙的秀發披散,沾滿了血汙。


    陸恨歌點了點頭。


    沒錯。


    陸笙確實沒有言語相教。


    不過。


    她用行動給上一世的陸恨歌好好上了一課。


    “陸笙,黃泉路上走慢點,會有不少人下去陪你的。”陸恨歌沒有和陸笙糾纏這個話題,事到如今,陸恨歌隻需要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便可以了。


    聞言。


    陸笙瞳孔微縮,渾身的爛肉不自覺的痙攣了起來,仿佛想要掙紮著逃離:“陸恨歌,你真要殺我?!我是你師尊!!是我把你帶回三千道宗,是我帶你踏上修煉路!!!”


    陸恨歌低眸垂簾,輕聲道:“曾經我敬你如再生父母,如今你隻是我心境上的一道坎,邁過去便好了。”


    陸笙真的慌了。


    陸恨歌......真的要殺她。


    “你不能殺我。”


    “你這是違背天倫!”


    一團爛肉想要遠離陸恨歌。


    甚至。


    陸笙還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葉楓:“小楓,陸恨歌瘋了,他想要弑師!快帶為師走!!!”


    陸恨歌沒有馬上動手,同樣將目光投向了葉楓,嘴角似笑非笑。


    葉楓麵色陰沉。


    他沒有動。


    麵對陸笙的求救,葉楓既沒有選擇回應,也沒有選擇一個人逃走。


    “葉楓。”


    “如果沒有天道氣運和所謂的係統,你連看我的資格都沒有。”


    陸恨歌頓感無趣。


    一瞬間。


    葉楓心神俱震。


    他知道係統!


    陸恨歌知道係統的存在!!!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為什麽陸恨歌會知道!


    忽地。


    陸恨歌想起了什麽。


    下一秒。


    兩顆頭顱從儲物戒指中掉出,砸在了地麵上。


    兩顆頭顱上的血跡早已幹涸結痂,厚重的血汙都掩蓋不住這兩人臨死前驚恐的神情。


    一顆是林刑的。


    另外一顆.....是裘柳。


    在來這裏之前。


    陸恨歌先去了一趟裘柳的洞府。


    說實話。


    裘柳沒有死,有點出乎陸恨歌的預料。


    三蟲三獄丹加上一道劍意,這都沒有弄死裘柳,反而是讓陸笙給裘柳找到了保命的辦法,隻能說,裘柳這個女人的氣運也不差。


    不過無妨!


    陸恨歌親自救醒了裘柳,然後又讓裘柳在清醒狀態下被削去首級。


    裘柳直到死前還想要磕頭求饒,讓陸恨歌饒她一命,但在陸恨歌的必殺名單中,裘柳是排在前三的,一個陸笙,一個裘柳,還有一個.....慕南煙。


    上一世。


    陸恨歌被殺,這三人是主因。


    想到這裏。


    陸恨歌又看向葉楓:“小師弟,慕南煙在哪裏?前段時間,她應該來三千道宗了吧。”


    葉楓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如果說之前對陸恨歌是嫉妒和憤恨,那現在葉楓的心中對陸恨歌滿是恐懼和害怕,陸恨歌連係統的事都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關於他的事情?


    這一刻,葉楓極為後悔。


    當初係統給的三個任務裏,他選擇了【成為三千道宗聖子】這個任務,一方麵是饞於陸笙、裘柳等人的美色,另一方麵也是考慮到三千道宗是仙道魁首。


    現在看來。


    選擇其他兩個任務多好!


    若是選擇其他兩個任務,他就不會和陸恨歌有接觸,也就不會有眼前這一難以收拾的局麵。


    見狀。


    陸恨歌搖了搖頭。


    天道的眼光真垃圾!


    居然會選擇葉楓成為氣運之子。


    看來。


    林刑和裘柳的頭顱把這位高高在上的氣運之子的膽子嚇破了。


    “陸笙。”


    “慕南煙在哪?”


    陸恨歌看向腳邊的陸笙。


    陸笙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葉楓,表情呆滯,似乎沒有聽到陸恨歌的話,直到神魂再次傳來劇痛,陸笙才慘叫一聲:“她已經回嵐山仙門了。”


    回去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陸恨歌本以為慕南煙好不容易來一次三千道宗,會待上一段時間呢。


    就算再不濟,好歹留下來和葉楓交流交流感情,促進一下革命友誼什麽的。


    沒想到。


    隻是區區幾日的功夫,慕南煙便馬不停蹄的返回嵐山仙門了。


    看來。


    殺慕南煙要稍微往後拖一拖了。


    嵐山仙門裏雖然沒有大乘期巔峰的修士,但好歹也是人族仙門中的拔尖,宗內起碼有一名大乘期大成的修士,還有幾名大乘期小成的長老。


    以陸恨歌現在的實力,勉強可以和一名大乘期小成的敵人交手,而且隻能保證自己不死,不能保證自己會贏。


    畢竟。


    跨兩個大境界,逆伐合體期的大能已經非常逆天了。


    再往上。


    陸恨歌就做不到了。


    “還是努力要修煉!”


    陸恨歌心中呢喃。


    他的最終目的是成仙,殺眼前這些人隻是為了蕩平自己的心境,消除心魔,再給前世的自己出口氣。


    隨即。


    陸恨歌收攏心神,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腳下的陸笙身上:“陸笙,該送你上路了。”


    陸笙似乎認命了,她不再糾結為什麽自己一個合體期打不過元嬰期,也不再祈求陸恨歌能饒她一命.


    死之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陸恨歌,雖然這二十多年,我對你關心不足,多有疏忽,但應該不至於讓你這麽恨我。”


    “你到底因為何事,對我恨意至極?”


    聞言。


    陸恨歌沉默了片刻。


    他沒有開口,而是用神識傳音,不讓其他人聽見對話內容。


    片刻之後。


    陸笙雙目大睜,難以置信。


    “你是......”


    陸笙話未說完,恐怖的魔氣和劍意撕碎了她的神魂,一雙眸子徹底失去了神采,轉為死人的淒灰,直到死亡的那一秒,陸笙的想法都不是懺悔,而是將陸恨歌重生者的身份傳出去。


    陸笙這樣的人,對得起現在淒慘的收尾。


    從始至終。


    她都沒有變過。


    她.....


    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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