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朋友?誰跟你是特麽朋友?這話你說得虧不虧心?”胡財犀利嘲諷道:“你不覺得虧心,我還覺得惡心!”


    “胡財,你怎麽能這麽說,你這是拿刀紮我的心啊!看來,你還在怪我,怪我幾年前糊塗,經受不住別人的挑唆,舉報你的事。”賈仁壽捧著心口踉蹌後退半步,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可是,胡財,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難道你非要我去死,才肯原諒兄弟嗎?”


    胡財一聽他提起曾經,就忍不住火冒三丈,怒目圓瞪。


    他恨意滿滿道:“別跟我提兄弟,就你這樣恬不知恥的醃臢貨,才不是我的兄弟!


    你現在還好意思跟我談原諒,當時因為你,可差點害死了我胡財一家五口。


    我殺了你的心都有,怎麽可能會原諒你!


    而且這麽多年你一句道歉都沒有,今天卻突然跑過來惺惺作態,這麽裝,有意思嗎?”


    當時要不是他機靈,連夜把少爺送的所有寶貝都找地方挖坑埋好了。


    不然,哪裏還有現在的他?恐怕早就妻離子散,被下放到農場給磋磨死了。


    也是從那天起,胡財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個賈仁壽給狠狠收拾了,替自己一家出氣。


    隻是這麽多年,他用盡了無數辦法,都沒能得逞,都被賈仁壽身後的人給擋住了。


    “胡財,你應該能理解我才對!當時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著你在資本主義狗崽子身邊當過書童,害怕你被資本主義的狗崽子給腐蝕了嘛?


    我也知道錯了,隻是這些年我一直過不去心裏那關,害怕你還生我氣,怪我這個兄弟。


    所以才不敢出現在你麵前。


    我也是這幾天才堪堪想通的,想要和兄弟你冰釋前嫌。


    這樣,哥今天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請你吃個飯,陪個禮道個歉怎麽樣?”賈仁壽尷尬轉移話題。


    “不去!我怕這場鴻門宴會毒死我!


    你還是自己吃吧!吃多點,最好噎死你個大禍害!”胡財丁點不留麵直接拒絕。


    “行了,以後別再來煩我。我跟你沒有關係,也不想跟你這一條隨時會咬人的毒蛇走近。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胡財說完,直接就大步朝家走去。


    賈仁壽被胡財不留情麵的再三撕臉,也沒有心思追過去了,就這麽站在原地,死死盯著胡財消失在昏暗的弄堂裏。


    直到胡財走遠了,他才罵罵咧咧道:“媽了個巴子的!去你的死胡財!一個爬不起來的狗腿子而已,有什麽可神氣的。


    要不是為了知道胡家的寶藏在哪,老子哪能讓你這麽囂張,早特麽就弄死你了。”


    “姓胡的,你給老子記住了,等老子拿到了寶藏,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後悔得罪爺!


    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頓,老子就不叫賈仁壽。”


    “tui!晦氣東西!”


    賈仁壽發泄完心中窩著的怒氣,才不甘的收回視線,朝另一條弄堂走去。


    在弄堂裏七轉八拐後,他停在了一間破敗的小院門口。


    經過三長兩短六下敲門後,院門被人從裏邊打開了,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露了出來,探頭左看右看後,終於把人迎了進去,關上了門。


    門剛關上,黑暗裏便慢慢走出來一個黑色身影,站在小院五六米處停頓了半分鍾,最後又隱沒在了黑暗中。


    賈仁壽進到屋內,看到屋裏的情景,才發覺他想的有點太過天真了。


    但是,他早已上了賊船,此時為了留下這條狗命,除了繼續,他沒別的選擇。


    “賈仁壽,怎麽就你一個人?胡財呢?不是讓你把人給我請過來嗎?”坐在首座的男人拍案怒道。


    “關,關爺,我,我……”


    “我什麽我!話都不會說,幹脆把舌頭割了!”關爺眼神陰冷發言。


    話音剛落,兩個彪形大漢便手持匕首,一左一右站在了賈仁壽身邊,把他夾擊起來。


    賈仁壽見此,本就不大的膽子直接破了。


    他絲毫不知道什麽叫尊嚴,幹脆利落的一個噗通,跪地求饒,“關爺饒命呀關爺!關爺,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犯了,關爺,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賈仁壽,你別告訴我你任務失敗了,沒把人請來?”關爺眯著眼睛,死死盯著他道。


    賈仁壽就是沒成功把人請過來,才這般害怕磕頭求饒。不然他好好的跪什麽?早就得意洋洋的炫耀了。


    關爺見他不說話,就隻是磕頭求饒,便知道人真的請不來,於是朝站在賈仁壽身旁的彪形大漢使了一個眼神。


    “拖下去!整小聲點,別讓把鄰居給引過來了。”


    彪形大漢接受到命令,立刻用自己蒲扇般的大掌捂住了賈仁壽的嘴巴,然後和同伴一起,把賈仁壽死死緊箍住拖走,不讓他掙紮動靜過大。


    關爺整個過程都是冷冷看著,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盤溜著手上的兩顆核桃。


    “關爺,我看這個賈仁壽似乎並不靠譜,讓他繼續幹這事搞不好會出事。


    不然,讓我去吧!我明天一定會把那個胡財給綁過來,讓他老老實實交代東西在哪?!!”


    關爺聞言,手上盤核桃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複了,“你不行!你和胡財沒有交集,突然冒出來套近乎容易被人發現。”


    “那怎麽辦?關爺,咱們總不能指著賈仁壽那個廢物成功吧!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呀!”


    他可不想再陪賈仁壽那個廢物了。


    ……


    胡財甩下賈仁壽那個虛情假意的男人後,不再停留,直接加快腳步回到了家裏。


    匆匆吃過晚飯後,他便回到房間裏,從床底下摳開一塊小木板,掏出一個玉製的小哨子,躺在床上,摩挲著進入了沉沉浮浮的睡夢中。


    在夢中,他回到了小時候,又看到了……


    第二天早上,胡財強忍著內心的激動中規中矩的來到了紡織廠上班,隻是臨到中午時,他特地請假了一個小時。


    他匆匆從國營飯店買了些菜,便趕來老地方赴約。


    看到遠處坐著的男人,他激動難耐,“少爺?”


    林大虎聞言,回頭看去,然後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別再叫少爺了。


    “大虎哥,當初在碼頭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當時有人說你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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