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麵幹什麽,如果事情做錯了,鞠躬道歉,跪著謝罪就能解決,這天下早就沒有紛爭了。”葉銘淡淡的說道。


    “弟子錯了,請師父責罰。”白玉明伸手舉過頭頂。


    “哪裏錯了?”葉銘詢問道。


    “師兄弟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師兄錯了,就是我錯了。”


    葉銘眼含笑意。


    “持國哪裏錯了?”


    “師兄不該質疑師父的對道的決心。”白玉明解釋道。


    “說下去!”葉銘淡淡的說道。


    “師父是一個高潔之士,您根本不在意這些權勢地位。


    你更不會有父死子繼,兄終弟及這種想法。


    師兄試探您,您並不生氣。


    您真正生氣的是師兄現在竟然還著眼於這些世俗權勢,並且將這種想法揣測到您身上。


    而沒有一顆堅定的求道之心。”白玉明迅速的說道。


    “哼!這麽簡單的道理,你竟然還需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問來問去,還要讓你師弟告訴你。”葉銘冷哼一聲。


    持國一臉羞愧。


    “持國,你八歲我就把你收在門下,這幾十年,我把你當衣缽傳人傳授。


    我從沒想過把持國培養成葉銘第二。


    但是我的求道之心,你也該有個幾分。


    可是你呢,被世俗的權利蒙蔽,這三十年修為進境緩慢。


    買櫝還珠就是這個道理,用我教你嗎。


    今天我還活著,你五髒觀觀主的位置坐得穩,有一天我走了。


    你憑什麽守住這份基業呢。


    你連這個都看不清。


    我幾十年的教導都教到狗肚子裏了嗎?”


    葉銘說話十分嚴厲,近乎辱罵。


    但是蕭紅衣卻長舒一口氣。


    葉銘這個性子,他對你說話要是溫聲細語,還笑顏如花,那不用想,一定是在暗算你。


    但是若還肯打你,罵你,那就說還把你看做自己人。


    持國羞愧的跪在地麵上,五體投地,痛哭流涕。


    “弟子辜負了師父您的教導,願自己辭去五髒觀觀主的身份。”


    “功是功。


    過是過。


    你的道心蒙塵。


    但是你這麽多年維持五髒觀付出的心血我也看在眼裏。


    我不會剝奪你的觀主之位。


    佛主曾經寫下《金剛經》裏麵隱藏佛主的十大威力。


    我罰你寫下一百遍,十年之內,你的修為要提升到近仙九重。


    否則就自動卸職吧。”


    “多謝師父!”持國啜泣,就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行了行了,這個年紀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葉銘忍不住踹了葉銘一腳。


    持國聞言,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哈哈哈,好了,好了,你現在能迷途知返,還是師父的好徒弟,別哭了,還得我哄你。”葉銘拍了拍持國的頭,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也難得出關,今晚上就在院子裏聚一聚,一起吃頓晚飯吧。


    把西木雅也叫過來。”葉銘沒有忘記自己這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徒弟。


    “是,師父!”眾人前去準備。


    酒桌之上,葉銘看著自己的四個弟子。


    大徒弟,持國,龍伯巨人血脈,半神修為,戰力有近仙八重。


    二弟子,元秋英,劍術大宗師,如今已經突破近仙七重,劍術淩厲,威力無窮,最擅長近身搏殺。


    三弟子,西木雅,改道的慢些,相性也一般,勉強進階近仙七重,隻有兩道琉璃光,估計修煉到近仙九重,最少需要兩百年。


    好在她修了葉銘重新編訂的術法,壽命有五百年,因此倒也不著急。


    四弟子,千不易,這麽多年也沒有飛升,估計已經隕落了。


    五弟子,白玉明,修為天人巔峰,創造第七道肉身身識。


    武神!


    這麽一看,葉銘的弟子各不相同,但是各有特點。


    “師父,我敬你!”西木雅存在不高,單獨見葉銘的機會更是不多,因此格外興奮。


    “玄青(西木雅道號)你在諸多弟子之中修為最是普通。”


    西木雅一臉羞愧。


    “但是越是如此,越要擺正心態,天下間後來者居上的事情數不勝數。


    你不要和人攀比,安心修行,隻要你每天的道行比昨天高一絲。


    就證明你苦修不輟。


    我心中也是歡喜的。”葉銘柔聲說道。


    西木雅滿臉感激。


    沒有多久,昊天鬼頭鬼腦的往這裏偷看。


    “你這鬼小子,也來吧。”葉銘笑著擺了擺手。


    “還有我呢。”張太初也出現。


    “我也來蹭飯了。”蕭紅衣回去取酒,現在回來了。


    “阿銘!阿銘!喝酒!喝酒!”三途苦也來湊熱鬧。


    時陽和斬仙葫蘆也不斷的心神詢問葉銘。


    葉銘笑了笑,也放他們出來。


    他想了想,將楚冰雲一家也叫了過來。


    “好久沒有吃這麽熱鬧的一頓飯了。”葉銘接過蕭紅衣手中的上等的酒水,往裏注入一道神通,讓酒水更香甜,更易醉人。


    他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剛開始大家還受限於自己的身份,之後慢慢的也就聊開了。


    葉銘,蕭紅衣,楚冰雲和張太初聊著過去的囧事。


    白玉明七八十歲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和持國摔跤。


    元秋英舞了一段劍。


    西木雅精通音律,歌聲縹緲,仿佛置身仙境。


    三途苦總是往張太初身邊蹭,非說都是龍屬,要認他當大哥。


    斬仙童子喝了些許酒水,就七葷不素,走路不穩,摔倒在地上。


    時陽嗬嗬笑著,卻沒發現自己也已經如同一坨麵條一般癱倒。


    一群人聊天喝酒,好不快樂。


    葉銘難得的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清晨,葉銘在自己的住處蘇醒。


    楚浩守在床邊。


    “幾時了?”


    “說了也沒用,你都睡了兩天了,什麽酒能讓你醉呢。”楚浩說話期間,屋內一股股清涼的風不斷吹過。


    他吞噬了風元關於風的記憶,再加上風神精血以及如今日益擴大的疆域,修為已經開始逐漸接近葉銘本體,甚至有可能反超。


    這就是神裔的不講道理。


    “三十年苦修,雖然不覺痛苦,但是精神緊繃總也不好,適時放鬆一下,勞逸結合,修為才能精進。”葉銘走下床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楚浩憂心忡忡。


    “不著急,我們還有時間。”葉銘推開窗戶,讓外麵的清新空氣進來,他沉醉的吸了一口,然後指了指天空之中的太陽。


    “你看,無論怎樣,太陽都會升起來的。”


    楚浩沒有多言,而是開口道。


    “他要動手了。”


    葉銘若有所思,接受過腦海之中傳過的位置,他對著鏡子之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


    老朋友見麵,總要正式一些。


    下一刻,葉銘手臂伸入鏡子,拽住還昏昏欲睡的昊天。


    帶著時陽和斬仙童子,騎著三途苦就朝著既定地點出發。


    ……


    玄元城,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古老城池。


    它最開始可以追溯到諸神紀早期,曾經是反抗煉氣士的重要城池之一。


    易守難攻,極為凶險。


    昊司命,姮娥,孤鴻都曾經在這裏指揮過和煉氣士的戰鬥。


    但是後來隨著大日天庭確立,玄元城就從山頂遷移到山腳下。


    之後一直留存至今。


    玄元城屬於一座大城,這麽多年一直被杜家掌管。


    後來天下分為兩極抵抗至暗之日。


    玄元城並沒有追隨而去,而是自己組織抵抗。


    雖然沒有直麵堪比仙人的術化生物。


    但是能挺過三天,也很強大。


    蓋因為此地城主幻南飛是一名一步儀式的強者。


    後來至暗之日過去,玄元城地處兩極交界之處,偏靠善道沃土。


    得到兩方爭奪,因為兵馬缺失,多以安撫利誘為主。


    因此玄元城這些年發展的很好。


    此時天色已經黑暗,玄元城大門正在緩緩關閉。


    突然看的遠方有兩人一馬疾馳而來。


    初始還隻是一個小點,一轉眼就已經到了跟前。


    兩個兵士來忙製止。


    來人正是葉銘,他低頭看到兩人修煉的都是新術,眼神不由得閃過一絲滿意。


    “來者何人?玄元城已然閉城,不得擅入。”兵士開口道。


    葉銘沒有言語,三途苦揚起頭顱,一聲龍吟。


    頓時整個玄元城發出劇烈顫抖,宛若地裂。


    天地之間一尊偉岸的幽冥之龍虛影緩緩浮現。


    恐怖的威壓瞬間貫徹整個玄元城。


    這一刻,原本熱鬧的玄元城鴉雀無聲。


    守城兵士不敢阻攔,兩人一馬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玄元城之中。


    在葉銘鎮壓天下之時,玄元城已經隸屬五髒觀,但是還是人手問題,除了一個術法四重的弟子在這裏做名義上的下院院長,並無其他實權。


    葉銘沒有理會眾人,一路來到了城主府,對著身旁的昊天開口道。


    “去!”


    昊天拄著柱子正在哇哇大吐。


    葉銘鍛煉他的體質,根本不讓他騎三途苦,十天之間,他都是奔跑而來。


    哪怕是繼承了天地之間最強大的兩種血脈,他也感覺五髒翻湧,直返酸水。


    這還是葉銘給了他三道元氣,要不然早就跑死他了。


    葉銘沒有管他,吐一吐,對身體好。


    他盯著緊閉的大門,笑著不說話。


    沒有多久,昊天終於恢複如常。


    昊天來到門前,咣咣敲門。


    “小蠻山聖尊,迷霧魔主葉聖座下。


    三途苦尊者前來拜見。”


    尊者,術法集大成者才能稱呼。


    隨著葉銘如今水漲船高,他的門下弟子身份自然就拔高了一層。


    後來葉銘威壓天地,舉世無敵,他的門人弟子就又拔高了一層。


    但是尊者這種貶值速度,葉銘還是不喜。


    “回去傳我法旨。


    尊者,無有大成就,大修為,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稱之。”


    三途苦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別人怎麽稱呼,他並不在意。


    “原來是上使臨塵,如今天色已晚,無法款待,請上使去城內暫宿,明日淨街十裏,迎接上使。”府內有人聲傳出。


    葉銘臉色不變,笑容更甚。


    三途苦頓時明白,馬蹄朝著地麵狠狠的踐踏。


    頓時大地開裂,一條巨大無比的深淵朝著城主府奔去。


    三途苦化為一匹威武雄壯的龍馬,散發出赫赫神威,仿佛能震撼天地。


    而葉銘則端坐在龍馬背上,他的身影顯得格外莊嚴神聖,宛如傳說中的聖人出遊一般。


    此刻,葉銘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團絢麗多彩的慶雲,呈現出七種不同的色彩。


    這團慶雲猶如一朵盛開的花朵,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這種景象實在太過壯觀,讓人不禁為之驚歎。


    葉銘此時的形象簡直就是至尊至貴的象征,如果將時間推回到古代,那他絕對可以被尊稱為人帝,與如來佛主並列,享受同等的世俗地位。


    當然,隻是世俗地位。


    葉銘的威嚴和尊貴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昊天眼睛看的直冒小星星。


    頓時生出一種大丈夫當如是的感覺。


    “滾出來!”三途苦一聲冷哼,地裂範圍瞬間波及整個城主府。


    城主府浮在半空之上,一尊巨大的陰神將它握在手中,這才沒有跌落深淵。


    “幻南飛!滾出來見我。”三途苦怒罵道。


    一尊一步儀式的強者竟然被一匹連近仙九重都沒有到的龍馬怒罵。


    但是沒有人覺得不合理。


    因為他背上馱著的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


    葉聖!


    葉銘!


    陰神之下,一個身穿玄黑道袍,頭戴四方巾的男子一臉苦澀,來到跟前。


    彎身行禮。


    “參見葉聖,參見三途苦尊者。”


    三途苦打了個響鼻。


    葉銘沒有低頭,隻是淡淡的問道。


    “知道我法駕玄元城,卻緊鎖大門,是什麽道理?”


    “葉聖贖罪,實在是夜已深,不得體麵,因此沒有親自迎接。”幻南飛恭敬的說道。


    “五髒觀曾經下旨,需要各城發布血尊者安期生的命令,為何玄元城不奉命而行。”


    “是我監管不力,我願讓出玄元城城主之位。”幻南飛急忙認錯。


    葉銘則扔下一本書籍。


    《豢獸族譜》


    幻南飛臉色微微變化,他仔細的翻閱,竟然真的是豢獸一脈的族譜。


    上麵清清楚楚的記載了各分支的信息。


    “我是叫你幻南飛呢,還是叫你豢獸南非呢?”葉銘的聲音越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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