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來到清風院,打開大門的瞬間,一股濃濃的腐肉味撲鼻而來,讓他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在他身邊的煙墨,連忙扶著他喊道:“主子。”


    跪在靈堂前的晚冬和何月聽到聲音,連忙轉身朝薑帝辰哭著請罪道:“王爺,奴婢沒有照顧好藍側妃,請王爺責罰!”


    薑帝辰緩緩走近靈堂的棺材,沉著臉向丫鬟問道:“藍側妃到底是怎麽死的?”


    晚冬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如實向薑帝辰說了一遍,話落,她一臉害怕的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一下。


    薑帝辰聽了晚冬的話,他想也不想就向身邊的煙墨,冷著臉命令道:“煙墨,把棺材打開,本王要親自驗屍。”


    後麵趕來的趙管事聽了薑帝辰的話,他連忙跪下阻止道:“王爺,萬萬不可啊,藍側妃已經入殮,您這樣貿然打開,會招煞氣,對您不吉利啊!”


    煙墨也猶豫了一下,向自家主子勸說道:“主子,趙管事說的對,死者為大,您還是尊重藍側妃的意願吧。”


    趙管事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連忙向晚冬吩咐道:“晚冬,快去把從屍體上取下來的東西,拿出來交給王爺。”


    “是,趙管事。”晚冬話落,連忙去把從屍體拿下來的東西,遞給薑帝辰道:“王爺,這是從藍側妃身上取下來的東西。”


    薑帝辰看著那兩個熟悉的耳墜,和那支他親手為她帶上的發簪,他伸手有些顫抖的拿過來,一臉痛心道:“藍婉兮,你為何要這麽想不開?做本王的側妃真的讓你很痛苦嗎?”


    晚冬聽了王爺的話,讓她突然想起沈若蘭之前說過的話,她抬頭看著薑帝辰哭著道:“王爺,奴婢知道藍側妃為何要自盡了。”


    “為何?”薑帝辰冷冷的看著晚冬問道。


    晚冬鼓起勇氣向薑帝辰如實說道:“王爺,自從藍側妃有孕後,她就一直鬱鬱寡歡,她總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會跟她一樣的遭遇,所以就……”


    晚冬的話,讓薑帝辰心裏猛的一震,他現在總算明白了,那日她為何突然要跟他做交易,要做他正妻的事情。


    當時,他隻覺得一個從裏到外嫌棄他的人,要做他正妻,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沒想,她卻因此事記下了心,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他。


    薑帝辰看著眼前靜靜躺著的棺材,想到裏麵還有他未來得及長大的孩子,讓他心裏難受的在滴血,早知道她如此在乎名分,他當時就答應了她。


    薑帝辰滿臉自責的閉上了眼,恨不得抽自己幾大巴掌,當初,他為何要把話說的那麽絕?但凡他態度好一些,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離開他了?


    趙管事看著自家難過的王爺,小心翼翼的向她提醒道:“王爺,藍側妃已經在家裏放了十七天了,在錯過今日的吉日,還要在等五天。”


    十七天,任憑他們封棺的技術再好,棺內的屍臭還是跑了出來,再放下去,天氣越來越熱,屍臭隻會越來越嚴重。


    薑帝辰聽了趙管事的話,他上前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棺材,沉默了許久後,向趙管事說道:“是本王對不起她,把她厚葬了吧。”


    “是,王爺。”趙管事得了令,連忙安排起喪葬事宜來。


    一個時辰後,一隊浩浩蕩蕩的喪葬隊伍,從寒王府出來,往京城外走去。


    京城的老百姓們見狀,都紛紛忍不住八卦了起來,“咦,這藍側妃,進府時無聲無息,死了倒是挺風光的。”


    “誰說不是呢,聽說王爺對她挺好的,就是她自己想不開自盡了。”


    “唉,從小就福薄,享受不起這潑天的富貴。”


    在人群中的秦振聽了大家的話,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往秦將軍府走去。


    不過話說回來,薑帝辰能這般轟轟烈烈的厚葬“藍婉兮”想來,對她也是有幾分情的,隻是……


    秦振想到剛剛老百姓們的談話,他在心裏暗自笑了笑,也不知誰才是福薄的那一個。


    清風院,趙管事他們把棺材抬走後,留下薑帝辰獨自一人在院子裏發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神色落寞的走近被燒成廢墟的屋裏,想在裏麵尋找著一些有關沈若蘭的蹤跡。


    不過當他打開沈若蘭被燒毀的衣櫃時,讓他那顆冷硬的心,忍不住揪疼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薑帝辰的女人,衣服竟然會如此之少,他數了一下連褻衣一起,不超過五身衣裳真的太寒酸了。


    頭飾什麽的,他賞給她時是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幾乎沒有動過。


    看到此情此景,薑帝辰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滋味,反正很難受就了,都是他不好,所以她才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


    薑帝辰看著雜亂的屋子,見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後,他深吸了幾口氣後,他轉身就往外離去,誰知,他不知碰到了什麽東西,一個還沒被燒透的木箱“撲通”一聲,打翻在他腳邊。


    薑帝辰看著打翻的木箱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蹲下身把木箱扶正,並打開看起來,當他看清木箱裏的東西後,讓他一時失了神。


    木箱裏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他臨行前,帶她出去逛街,她與攤販們討價還價買回來的戰利品。


    薑帝辰每拿起一個沈若蘭買的東西,腦子裏就會浮現,她與攤販們眉色飛舞,討價還價的情景,她那如春風般溫暖的笑臉,總會不停的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對她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


    “婉兮”薑帝辰拿著一個活動自如的木偶,忍不住喊了一聲。


    煙墨見自家主子這般,他一臉不忍的向他勸說道:“主子,藍側妃已逝,您還是節哀順變吧。”


    薑帝辰朝屬下點了點頭,起身調整了一下情緒道:“把這裏的東西都收起來,送到臨風居去。”


    話落,他四周查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轉身就離開了。


    煙墨朝自家主子背影,大聲應道:“是,屬下遵命。”


    話落,他連忙讓人找來一個好的木箱,親自把沈若蘭的東西撿裝起來。


    已經遠離京城的沈若蘭,並不知,那天她心血來潮買下的小東西,全被薑帝辰如視珍寶般珍藏了起來,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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