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朱由校早起,略帶倦意去上朝。


    昨夜,犒賞三軍,暢飲到午夜,君臣促膝長談,聊軍事,聊民生,聊趣事。


    君臣相談甚歡,朱由校賜朱童蒙,賀虎臣,賀人龍,馬科鎧甲。


    時下,有些事該快速定下來。


    朝堂。


    百官齊聚,三三兩兩聚集。


    近日,皇帝霹靂手段秦藩,雷霆之勢整頓陝西官場,消息陸續傳回京城。


    這道消息仿佛巨石砸進平湖內,在京城官場掀起軒然大波。


    宗藩。


    非常棘手難題,曆任皇帝望而卻步。


    今日,皇帝壯士斷腕,毫無顧忌向秦藩動刀子,還成功解決秦藩。


    數日內,各地宗藩未有任何不軌之舉。


    這等震撼的消息尚未消散,京營傳出新消息,昨日,皇帝趕緊利落收拾京營勳貴,將官。


    徹查天啟元年以來在京營任事的官吏,凡經濟上解釋不清統統進錦衣衛詔獄,反貪局,軍法處,三司搶班加點審訊。


    有官吏支持懲治貪官汙吏,還官場朗朗乾坤,有官吏難以接受,認為皇帝舉動越來越瘋狂,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朱由校一襲龍袍,頭戴皇冠,大步流星走上玉階,意氣風發端坐在龍椅。


    百官迅速歸位,齊齊執笏行禮。


    不論皇帝舉措多瘋狂,多匪夷所思,至少朝廷穩定,江山社稷穩定,內帑,太倉充裕。


    朱由校示意百官平身,開門見山說:今日上朝,無所大事,宣布幾件任命。”


    聞言,百官暗自鬆口氣,生怕皇帝設製度,頒法令,搞百官,耐心聆聽著皇帝任命。


    朱由校鏗鏹頓挫說:“遼東戰事低迷,諸城城池,軍堡,百姓淪落到建奴之手。建奴叩關,奢安之亂,已成為朝廷最大威脅,即日起拜袁可立遷兵部尚書,督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總領遼東,遼南軍務。”


    “袁崇煥任右副都禦史,兵部侍郎,任遼東巡撫,傅宗龍遷左副都禦史,任天津巡撫,諸卿以為如何?”


    他私下已經任命三人,所謂詢問單純走個過場。


    孰料話剛落音,朝堂掀起陣陣騷動,有言官迅速執笏出列,急聲駁斥:“陛下,袁可立虛報毛文龍戰功,理當革職,焉能再啟用?”


    “沒錯,陛下,昔年袁可立違抗聖旨,擅自調兵,名為明臣,實為明賊。”


    百官朝列內,袁可立麵容滄桑,神色苦悶。


    前線戰事容處理,朝廷爭端難解決。


    皇帝對他委以重任,剛提起任命,即有官吏彈劾,這讓他焉能安心赴任,做事。


    我擦。


    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朱由校神色不悅的掃了眼幾名彈劾袁可立的官吏,詢問說:“諸卿彈劾袁公為毛文龍虛報戰功,聲稱袁公違抗聖旨,彈劾要將證據,諸卿有何證據?”


    大明言官。


    位卑而權重。


    六科給事中,都察院十三道監察禦,身為七品官吏,卻有對上至內閣首輔,下至州縣官吏彈劾糾察的權力。


    尤其是六科,官吏品階低,卻是獨立機構,無上級機構掣肘。


    小官管大事。


    懟天懟地懟空氣。


    呃...


    怎麽又彈劾?


    閹黨疑惑,東林狐疑。


    袁可立都靠實力證明自己能勝任,非要搞事情嗎,非讓皇帝設製度嗎?


    兵科給事中方文度出列據理力爭:“陛下,天啟三年元宵節,兵部命令袁可立領兵前往濰縣鎮壓李性忠和張爾心部兵變,此乃證據。”


    廣西道禦史宋師襄補充道:“袁可立核查毛文龍滿浦、昌城之捷的戰報,亦是證據。”


    河南道禦史龐尚廉出列附和:“陛下,臣懇求徹查袁可立,絕不能讓袁可立督師薊遼,登萊,天津三地軍務,不然遼東,遼南必將大亂。”


    山東道禦史宋禎漢更激烈:“陛下,社稷為重,斷不能把大好河山交付給亂臣賊子之手,臣願死諫懇求徹查袁可立。”


    聽著六科給事中,都察院禦史彈劾袁可立,朱由校殺人的心漸重。


    不過,他強行忍下怒火。


    六科,都察院監督百官,可以貶,可以斥,不能殺殺言官,破壞言官監督百官的製度。


    然而,他必須讓袁可立,傅宗龍,袁崇煥沒有後顧之憂前往遼東赴任。


    此時,神色疲倦的阮大鉞,謝學龍望著都察院幾名禦史,簡直不可思議。


    袁可立前往遼東赴任,是皇帝和兵部,總參官吏商議出來的結果,乃軍國大事,關乎江山社稷。


    你們不懂軍務,駁斥朝廷軍務,彈劾朝廷要員,顯得你們能嗎?


    朱由校抱拳輕咳,起身走到玉階前:“方卿說袁公違抗聖旨,那麽,當年兵部突發明令,聲稱李性中,張爾心兩部謀反,讓袁師領兵去平叛,方卿身為給事中是否了解過詳情?”


    “這個...”


    方有度結巴,快速補充說:“陛下,臣身為給事中,有風聞奏事的權力。”


    朱由校哼笑:“就是說沒有證據?”


    方文度欲爭辯:“陛下...”


    朱由校怒喝:“你閉嘴,朕來說。”


    “天啟三年元宵節,兵部下令袁公領兵去鎮壓李性忠,張爾心兩部。這道莫名其妙的諭令搞得山東人心惶惶,而李性忠和張爾心部身為遼兵,本就受山東地方官員排擠,兵部要求平叛,他們為自保焉能不大殺四方?”


    “袁公收到諭令,並沒有直接執行,調查得知李性忠和張爾心沒有謀反之意,皆因物資供應和地方官員發生矛盾,濰縣縣令謊報他們要兵變。”


    “袁公命人犒酒,令飛騎持令牌安撫兩部官兵,既不信兩謀反,也沒有率兵鎮壓並保證他上報朝廷說明誤會。”


    “一場潛在兵變這麽被平息於帷幄之中。”


    “此事錯在縣令,錯在兵部,縣令謊報誣陷同僚,兵部不知情下令平叛,不考慮平叛命令造什麽影響。”


    “反觀袁公,輕鬆平息一場禍亂,試問前線將領了解情況,還是坐堂的兵部官吏,風聞奏事聞的禦史更了解前線情況?”


    “袁公身為地方要員,領兵都督,遇事沒有半點便宜行事的權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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