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做夢了,我媽是不會讓你去的。”“你去說說。”“我不說,說了我又挨熊,說我躥到你到處玩。”夏沛還是沒有教會二郎神怎麽看手勢行動,劉媽媽從外麵打傘進來,夏沛上去接過籃子,軟磨硬泡說上山幫忙,一起出發,從家裏四五天沒有人玩,再說上山還能幫忙。“哎,說好了,我跟你一塊上山。”夏沛開心的跑到屋裏,站在電視機前宣布好消息。“讓一讓,正關鍵著呢。”劉文博探頭伸到一邊,看電視裏的劇情,劉媽媽正好從外麵進來,開始說劉文博:“天天就知道看看電視,也不知道幫忙,掙得錢不都是給你的,一點都不積極。”劉文博看著電視,點著頭默認媽媽說的對,劉媽媽繼續說:“你看看人家的小孩,放假還幹著幹呢,你看看你,就知道癱沙發上,上廁所都恨不得有人抬著去。”夏沛沒忍住,笑了,鼓著嘴回劉文博的屋裏找點事幹,疊起了衣服。“你看看人間的小孩,還會做家務,會做飯,會洗衣服,你啥也不會,你還指望現在的小妮子會,打光棍吧你。”“誰家小孩啊,你給我說名字,我去看看,我怎麽沒見會幹著幹呢的。”劉文博看著電視頂嘴,這一下,劉媽媽說的更多了:“你別管誰家,絕對不是你,天天除了躺著看電視,你還知道幹什麽?”開學的日子快來了,劉媽媽從剛開始放假的歡喜,變成了天天見到兒子的吐槽,劉文博知道,沉默寡言,順著媽媽的話,才可以讓媽媽少說兩句。“你看看小沛,還知道疊衣服,你的衣服可倒好,天天堆椅子上,你堆山呢,洗個衣服也洗不幹淨,手跟雞爪子似的,搓衣服也搓不到正地方去,身上就跟老山礦,知道的你去村部裏教書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挖煤去了,回來一身灰。”夏沛狠狠的咬著嘴,憋著,不敢笑出聲來,劉文博一臉無所謂的等媽媽說完,多年的經驗告訴劉文博,要是此時此刻頂一句嘴,媽媽能開嘴炮炸死劉文博。“你看看你的屋,咱家門口雞窩都比你屋整齊,床上就那一個毛毯,大熱天還得給我找出來蓋上,你從冷國回來的嗎,大晚上蓋毯子,給我弄得都是汗,回頭你也不洗,還不得我洗。”劉媽媽說著,看到夏沛正在疊椅子上的衣服,喊住夏沛:“小沛,咱不給他疊,長手長腳,懶死他算了,怎麽的,老二,你是不是該明天就我辦好了飯,你再讓小沛端你跟前喂喂你唄。”劉媽媽手裏摘著豆角,反正看不上電視,眼睛閑著,嘴巴就不能閑著,把劉文博從頭到腳嫌棄個遍,剛回家的日子,劉媽媽還因為夏沛的到來,給劉文博幾分麵子,很少吐槽劉文博,可時間久了,劉媽媽跟夏沛越相處越熟悉,漸漸把他當成自己小孩,也就不顧及劉文博的麵子,毫無保留的吐槽看不慣劉文博的地方。劉文博打開電視上的宮廷劇,轉了個方向對準門口的媽媽,麵帶微笑著回自己的屋,半掩著門,看著夏沛,指著椅子上的衣服,咬牙切齒的問:“你妹的,你都來一個月了,我也沒見你疊過,我媽一說你就疊衣服,你咋怎麽有眼力見呢。”說著揪出椅子上夏沛的衣服,給他扔到一邊,伸手掐夏沛的脖子。夏沛笑著不敢出聲,握住劉文博的腰一掐,從劉文博的手裏鑽出來,伸手打亂剛才疊好的劉文博的衣服,吐了吐舌頭出去。“好你個腹黑的家夥。”劉文博心想著,一定要在媽媽不在眼前的日子好好收拾夏沛一頓,腦中開始飛快旋轉想計謀。大清早,夏沛和劉文博坐在三輪車後麵和爸爸進山,清早的風微涼,他們把車停在山底的朋友家,扛著竹竿,鐮刀,幹糧上山,山坡平緩,栽滿經濟作物。山西邊的一片都是劉文博家的鬆柏樹,劉文博家的石頭在山頂處,那是老爺爺年輕的時候蓋得,是老爺爺一點點把石頭從山上挖出來,木屋在山上住不長久,時間一長就被蟲子侵蝕了,隻有石頭才能屹立不朽。“你們家怎麽在這裏蓋房子?”夏沛看著長滿青苔的房子問到。“原來老爺爺住這裏,後來他的小孩,就是我爺爺才從山上搬下來的,我們才住到村裏的。”夏沛走進屋子,可能是好久沒住人了,推門進去有股異樣的味道,需要開門通風,屋內有點陰寒,夏沛打了個哆嗦,劉爸爸拍著夏沛的肩膀說:“看了吧,給你說不讓你來,非要來玩,好玩嗎?”“好玩。”夏沛覺得新奇,笑著回答。夏沛把背包扔床上,劉文博正在鋪涼席,找木棍支起文章,山裏的蚊子很多,要是不穿長袖長褲,在樹下坐一會就能被蚊子抬去。劉文博拿出殺蟲劑在屋裏使勁噴,關閉門窗殺蟲,喊夏沛出去。劉爸爸正蹲在屋前綁鐮刀,鐮刀固定在長長的硬木棍上,拿著大編織袋進山摟鬆子,對劉文博說:“老二,我先上山去一下,看看能摘了吧,你把屋外的鍋弄上。”劉文博一隻手拎著小鍋架在門前石頭支起的鍋灶上,扒拉著屋後麵的柴火垛,找出差不多幹燥的木頭,拖到陽光下暴曬。夏沛蹲在屋前麵,無所事事的抬起頭,看著光穿過樹林照進前麵茂密的樹林裏,拿著木枝子在地上亂畫。“起來啊,不要老是蹲在一個地方,都是蚊子的。”劉文博走過去輕輕的踢了一下夏沛的屁股,讓他起來活動活動。夏沛站起立,走了兩步,活動活動頸椎,趁劉文博不注意,從後麵踹回來一腳,顛顛的跑開,看到劉爸爸拎著袋子上來,趕緊扶住劉文博,小聲說:“別罵人啊,你爸爸來了。”此時,劉文博剛大喊一聲,要罵夏沛。“啊,爸爸,怎麽樣了。”劉文博順著自己大喊的聲音,接著和爸爸打招呼。劉文博和夏沛跟著劉爸爸下午摟鬆子,山腳下的村落都熱的待不住人,山上依舊涼爽,劉文博和爸爸舉著鐮刀往下切鬆枝,夏沛蹲在地上撿起來塞進袋子裏,時不時撿一下落在地上的小鬆子.鬆子還是青的,沒有炸開花,需要回家暴曬才可以,夏沛好奇的用指甲掐出鬆子米,擱嘴裏嚐了嚐,沒有特別的味道,又吐了出來。正午,劉文博用水袋裏的水煮飯,都是媽媽準備好的飯菜,緊緊的塞進罐頭瓶子裏,煮沸殺菌完,在炎熱的天氣可以保留一陣。劉文博把掛麵倒進鍋裏,看著差不多嚐了一口,麵心還是硬的,又添把火煮了一下,劉爸爸看著一鍋的掛麵,一點顏色也沒有,盛一碗給夏沛,自己又盛一碗,吐槽兒子的手藝,說:“我上年跟你二叔上山,兩個不會做飯的大老爺們,做出來的飯也比這個看起來好啊,你還有臉你媽說,你廚藝不錯。”劉文博坐在隨便在門前找了個石頭,把媽媽炒的辣椒肉倒碗裏,眼白翻上天,不停爸爸說話,劉爸爸看見了兒子的不耐煩的小表情,賠笑說:“我就說你兩句,開個玩笑,你還上臉了,比你媽還小心眼。”劉爸爸嘴上說兒子煮的麵難吃,還是吃光了,把碗倒扣在兒子麵前,晃一下,又盛了一碗。“好吃的,味道很好啊。”夏沛坐門前另一個石階上,點頭稱讚劉文博。劉文博自己長著嘴巴,吃出了自己的麵什麽味道,也就平常的味道,沒什麽新奇但也沒那麽難吃。掰開手裏的蒜,拿牙禿嚕下蒜皮,一口蒜一口麵,自己吃的津津有味。“給我一個。”夏沛伸手問劉文博要蒜,劉文博小嘴圈成o型,趕緊從褲袋裏掏出一個遞給夏沛,小眼神笑嘻嘻的誇獎夏沛,可以啊,都喜歡上吃蒜了。大家在石床上睡了一個中午覺,晃晃乎乎的站起來,又舉著鐮刀去幹活,拉著呱幹著活,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整整四袋子帶著樹枝的鬆子,劉爸爸拍著兒子和夏沛說:“到底年輕啊,幹活也麻利。”樹林裏最後一點光暗下去,劉爸爸把手電筒掛在牆上,要兩個小子快快睡覺,劉爸爸勞累的一天,躺下就沉睡了,劉文博和夏沛怎麽睡的下,拿水擦完身體,穿著長褲子躡手躡腳的出門。☆、32屋後麵再走幾步,有顆粗大的柿子樹,劉文博雙手抱住粗糙的柿子樹,雙腿發力使勁蹬,像竄天猴一樣,一晃就登上樹幹。“上來啊,你蹬到到最下麵樹鼓起來的木包上,我拽你上來。”夏沛雙手扣住樹皮,才知道爬樹根本沒有劉文博說的那麽簡單,劉文博一下就爬上去了,可夏沛不會,樹皮粗糙又刺手,扣在上麵指甲蓋都要掉下來,根本用不了力,怪不得劉文博平時不幹力氣活,手摸起來還那麽糙,看樣子平時沒少爬樹。“你別扣樹啊,你爬,用腿蹬著爬。”劉文博又爬下來點,踩在樹枝茬中,伸手勾住夏沛,說:“你腿一蹬,我拉你上來。”夏沛的手緊緊的握住劉文博的手,劉文博的真個手臂暴起青筋,隻不過隱藏在夜色中,叫人看不出來。夏沛爬上第一個樹杈,剩下的就簡單了,劉文博側身拉著夏沛,稍稍用力,輕輕的跳到領一個樹杈上,坐下,蕩著腿,拿著手電筒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