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澤被喻白伺候地體體貼貼,就差喻白直接拿著筷子喂進他的嘴裏,大概是食物的誘惑過於強烈,盛星澤幾乎都忘了自己還在拍攝,對麵的跟拍更是被他選擇性地忽略了。吃菜的間隙他一抬頭正好對上黑黝黝的鏡頭,突然意識喻白做的每一件事都原原本本地被鏡頭記錄了下來。眼看喻白還想繼續投喂,盛星澤卻沒臉繼續接受,平時私底下他和喻白怎樣都行,但是當著外人的麵,對喻白的影響不好。他放下筷子推了推喻白。“出去幫我買杯奶茶,少糖去冰。”“要熱的把,天太冷了喝冰的對胃不好。”喻白語氣很溫柔。盛星澤本來的目的就不是喝奶茶,去冰還是熱的根本無所謂,他隻是受不了喻白一直在他旁邊這樣貼心伺候。喻白起身出去了,關上門之前他還回頭看了盛星澤一眼,隻是盛星澤正低頭專注於碗裏的食物並沒有注意。對麵的攝像大哥們也一直沒有說話,房間中一下子安靜下來。盛星澤加了一塊肥牛放進碗裏,隻聽見一陣輕微的電流聲,房間中的燈一下子全滅了。☆、重遇林穆盛星澤把筷子放好,門口突然傳來上鎖的聲音,除此之外,四周寂靜地有些過分。“攝像大哥?”盛星澤試探地叫了一聲。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人回答。一陣風從盛星澤的脖子後吹過,微涼的觸感使得他脖子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他抬起右手護住後頸,僵著脖子一點點往後轉去。身後也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等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盛星澤才勉強能看見房間裏的一些情況。原本坐在對麵的幾位攝像大哥全部不翼而飛,房間中隻剩了他一個人。原本咕嚕咕嚕冒泡的火鍋沉寂下來,紅白的液體混在一起,好好的骨湯上麵漂浮著紅油。火鍋周圍都是紅色的粘稠液體,有些還濺到了盛星澤的麵前。牆壁上突然冒出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盛星澤看。兩雙,三雙……仿佛開啟了什麽機關一般,牆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眼睛,全部都望著盛星澤,四周的牆壁都被一點點的綠色填滿了。盛星澤覺得自己的密集恐懼症發作了,他抹了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突然覺得有些房間裏有些冷。房間中的空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閉了,他順手把喻白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外套抓過來披到身上。被熟悉的氣息包圍著,盛星澤身體裏那種令人反胃的恐懼稍微降下去了一點。房間中隱約能聽見極其微弱的呼吸聲,盛星澤屏住氣,那個呼吸聲雖然若有若無,但是仍然存在。這裏還有其他人。盛星澤撐著桌子緩慢地站起身,敏銳地四處打量著。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悄悄從桌子底下伸出來,猛然握住了盛星澤的腳踝,力道大的好像要直接陷進肉裏。盛星澤自知躲不開,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敢動,他低頭看著捉住自己的那隻手,站在原地等手的主人從桌子下爬出來。“別動,我的孩子們都看著你呢。”身下傳來一個老太太沙啞的聲音,她緩緩地鬆開了攥住盛星澤腳踝的手,動作緩慢地往外爬。盛星澤看見牆壁上靜止的眼睛在老太太說話的時候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眨了起來,房間中是不是還能聽見孩童清脆的笑聲。老太太說的孩子大概就是這也不人不鬼的眼睛的主人。穿著黑鬥篷的老太太掙紮著爬了出來,她湊到盛星澤的跟前,瞪著渾濁的雙眼打量他,細長的手指指著盛星澤的鼻尖。“多少年了,我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活人了。”老太太的嘴角裂開了一個不正常的弧度,露出裏麵已經空蕩蕩的牙槽。盛星澤不回答。老太太猶豫了一會兒,顫抖著手從身上摸出一個魔方放到盛星澤的手上。“我的兒子已經被困在裏麵三百年了,今天你隻有救出我的兒子,才能從這裏走出去。”盛星澤打量著手上普普通通的魔方,“我要怎麽救他?”“這是上古靈器,隻有想辦法把它複原成原本的樣子,我的兒子才能回來。”“三百年去有魔方嗎?”盛星澤直接揭開了所謂上古靈器的真麵目。“這是上古靈器,不是什麽魔方!”老太太突然怒了,又細又長的指甲已經碰到了盛星澤的脖子。盛星澤已經知道這個房間裏不會再有什麽未知的東西冒出來,心裏的恐懼漸漸散開了一些。他把拿著魔方藏到身後,一雙狹長的眼睛玩味地望著老太太:“可是,我為什麽要救你的兒子。”“不然你就要死!”老太太握住盛星澤的脖子,目眥盡裂,眼角有血開始一點點往下流,血液粘稠不像眼淚,附著在老太太的臉上靜止了。老太太的皮膚很涼,那是一種屬於死人的溫度,冰涼的觸感刺激著盛星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如果我把你兒子放出來了,你就必須告訴我消滅亡靈的線索。”“那是自然。”老太太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拄著拐杖往凳子上一坐盯著盛星澤手上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