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越問越心塞,這裏是盧煬的地盤,有盧煬在,哪裏輪得到他操心,他心裏鬱悶,忍不住仰頭喝了一杯酒。阮眠看到他借酒消愁,以為他是吃醋了,雖然不應該安慰情敵,但是王大力畢竟是他的朋友,他想了想道:“大力,你也想見盧煬對不對?你放心,等明天他回來之後,你就可以經常見到他了,想要天天見都行。”王大力:“……”更心塞了。他舉著杯子,化悲憤為酒量,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裏倒。大家坐下吃了幾口菜,趙醫生舉著杯子站起來,笑容滿麵的看著大家說:“我代表軍區醫院歡迎你們!”大家紛紛鼓掌,趙醫生笑了笑,繼續道:“你們能選擇軍區醫院,我很開心,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怕苦怕累,你們能做到不怕辛苦,遠道而來,為帝國奉獻,全都是好樣的!”沈承舉著杯子有點心虛,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是自願來的,但是他現在聽到趙醫生的話,忍不住有點驕傲,心虛和驕傲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忽然覺得能被分到軍區醫院似乎也不錯。阮眠看著杯子裏的酒,微微蹙眉,他還沒有喝過酒,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有點無從下口。“我敬大家!”趙醫生仰頭把酒幹了,對大家伸了伸手說:“大家能喝的就多喝一點,不能喝的就少喝一點,但是今天歡聚一堂,你們多少都要喝上幾口,意思一下,特別是小夥子們,你們可不能被姑娘們比下去了。”趙醫生既然都這樣說了,阮眠自然不能不喝,這麽多人興致勃勃,他總不能做掃興的那一個。他端著酒杯,低頭輕抿了一口,酒味辛辣,他的眼角瞬間沁出一點淚來。他眨了眨眼睛,剛想放下酒杯,就發現趙醫生正含笑看著他,他的手不由頓住,眼角餘光看到對麵的女護士幾口就把一杯酒喝了下去,不由有些心虛。他硬著頭皮,又低頭喝了幾口酒,待喝了半杯,才把酒杯放下來。趙醫生看著他笑了笑,他知道阮眠和盧煬的關係後,對少將未來的伴侶不由有些好奇,他以前跟盧煬接觸過幾次,盧煬這個人向來冷冰冰的,看起來生人勿近,很不好接觸的樣子,沒想到阮眠跟他的性子相反,溫和親切,一看就很好相處。阮眠放下酒杯之後,連忙吃了幾口菜,努力把嘴裏的酒味壓下去。他覺得身體有些熱,知道這是酒精的正常反應,就沒有太在乎,畢竟他才喝了幾口酒,按理說應該不會醉,除非他的酒量奇差無比。一屋子的人漸漸熟悉起來,桌子上的氣氛越來越熱鬧,醫院裏的同事們關係很好,一片歡聲笑語,說著醫院裏的趣事,隻有阮眠臉頰越來越紅,一直低頭努力吃菜,反應越來越遲鈍。他旁邊的王大力跟他差不多,王大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腦袋一歪,倒在了沈承的肩膀上,抱著沈承的肩膀大喊:“喝!今朝有酒今朝醉!把酒問青天!”沈承誇張的哎喲了一聲:“這大腦袋!”他拍了拍王大力的臉頰,“大力,醒醒!”王大力醉眼朦朧,掙紮了幾下,又腦袋一歪,倒了回去,嘴裏還是那句話,“喝!不喝不是雞!喝了就**!”沈承忍不住罵了一聲:“你才是雞!”“我就是雞!”王大力理直氣壯。沈承:“……”果然醉得不輕。他無奈的站起來,扶著王大力,對阮眠道:“小眠,他醉得不輕,我先送他上樓去了。”阮眠頭也不抬的點了點頭,手裏拿著筷子,呆呆數著麵前的花生,動作看起來有些遲鈍,嘴裏喃喃的念著,“十八、十九、二十……”沈承覺得阮眠的狀態似乎也有些不對,但是王大力正好耍起了酒瘋,他無暇他顧,就沒有多想,扶著王大力先上了樓。阮眠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他的腦袋越來越暈,思緒漸漸變得遲鈍。他數了一會兒盤子裏的花生,花生被別人拿去吃了幾顆,數字又亂了,他委屈的鼓了鼓嘴巴,動作緩慢的放下了手裏的筷子。他單手撐著頭,閉了一會兒眼睛,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砰的一聲便成了一隻垂耳兔。阮眠眨了眨兔眼,兩隻眼睛水水潤潤的,他越是眨眼睛越看不清東西,他感覺屋裏的所有東西都在晃來晃去,看得他陣陣發暈,他努力掙了一會兒眼睛,終於支撐不住,一下子歪倒在了椅子上,攤著四肢,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沈承回來的時候,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阮眠的身影,隻在他的椅子上看到了一隻可愛的垂耳兔。沈承不知道阮眠是純血omega,也不知道阮眠的原形是垂耳兔,他在屋裏找了一圈兒,沒看到了阮眠的身影,就以為阮眠已經走了。他把垂耳兔撈起來,抱到懷裏輕輕摸了幾下,他向來喜歡小動物,看到這隻垂耳兔,莫名覺得很喜歡。垂耳兔似乎並不喜歡他的觸碰,在他手裏掙紮了幾下,雖然力氣不大,但是一直想從他的手裏掙脫開,甚至還張開嘴想要咬他。阮眠知道自己是喝醉了,還知道自己不小心變回了原形,他心裏有些害怕,但是他現在全身無力,兩隻眼睛像粘在了一起一樣,怎麽也睜不開,他感覺有人把他抱了起來,心裏有些恐慌,努力的掙紮幾下,想要逃跑,可以小兔子的防身本領,除了跑得快,就隻剩下兔牙是唯一的武器了。沈承看小兔子要咬他,及時的抽開手,躲開兔牙,他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心道這小兔子還挺警覺的。他見垂耳兔不喜歡,就沒有再摸它,隻是把它抱在懷裏,等它的主人來尋它。屋裏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他抬頭看去,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看樣子身份不低,男人麵容英俊,漂亮中帶著英氣。沈承盯著男人看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他沒想到在安城竟然還能看到這麽帥的男人,更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把兩種氣質夾揉在一起,形成一種恰到好處的獨一無二,一個漂亮卻強大的alpha,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卻能一眼看出來,他一定是一名alpha。alpha冷漠的視線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垂耳兔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沈承的錯覺,他竟然覺得alpha看到垂耳兔,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下來,他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alpha抬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沈承:“……”為什麽我忽然全身發涼,我也是alpha啊!我為什麽怕他……alpha沉著一張臉,徑直走過來,他身上氣場強大,越是靠近,越是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沈承抱緊懷裏的垂耳兔,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聲音發顫的問:“喂!你想幹什麽?”alpha看了他一眼,直接把垂耳兔搶過去,抱在懷裏,聲音低沉的道:“帶我的兔子回家。”“你、你怎麽證明這是你的兔子?”沈承警惕的問。他擔心垂耳兔是遇上了壞人,雖然這個alpha長的很帥氣,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必須確保垂耳兔的安全,不能隨便把它交給其他人。垂耳兔似乎察覺到周圍環境的改變,閉著眼睛張嘴就想咬抱著他的人。沈承連忙道:“你看!它不認識你,它不但不認識你,還要張嘴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