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回到公寓,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和祁湛打了一會視頻。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除夕了,祁湛竟然還在林地那邊。


    祁湛拿著手機,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頭上戴的帽子已經積攢了一層白雪,“小瓷,我好想你。”


    君瓷隔著屏幕盯著他深邃的雙眸,緩緩道:“我也是。”


    “過兩天我就回去,林地這邊的開發已經敲定了,就差過兩天簽合同了。”祁湛哈了一口氣,拉開車門坐進去。


    這是他一個月前花十多萬買的小轎車。


    “那就好,我等你回來。”


    兩人又聊了半天,直到時針指向十二,君瓷站在家裏的陽台上,看著飄舞的雪花和萬家燈火,緩緩開口:“祁湛,除夕了。”


    祁湛放下車窗看著京都的方向,“除夕快樂,小瓷。”


    希望我們能年年歲歲有今朝。


    ……


    第二天早晨君瓷接到了林清然打來的電話。


    君瓷猶豫幾秒還是接通了,林清然小心又帶著試探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阿瓷?”


    “有事嗎?”


    “沒有什麽大事,就是之前欠你的錢我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你注意看一下。”


    君瓷點開信息,十多分鍾前確實顯示卡裏有進賬,“嗯,我收到了。”


    “嗯。”林清然沉默幾秒,小聲開口:“阿瓷除夕快樂。”


    君瓷微微一笑,“你也是。”


    晚上君瓷回到老宅,家裏的傭人全都回家過年了,臨走前把家裏都打掃一遍,門旁貼上對聯,窗戶貼上福字,賀蘭還特意買了一些象征新年的東西擺在家裏。


    君父戴著眼鏡玩手機,嘴裏絮絮叨叨的說著:“你說說你,自己說要請人家來過年,結果人家應了你還不高興。”


    “你有完沒完?”賀蘭穿著紅色的旗袍,從廚房裏伸出頭瞪了君父一眼,“我讓他們來他們就來?這李蘿秋怎麽不張羅張羅請咱們去她家吃去?”


    君父臉上有一千種不服氣,用力的哼了一聲。


    不和不講道理的婦人計較!


    君瓷正和祁湛打視頻,然後突然把手機舉到賀蘭麵前,“叫人。”


    祁湛係著灰色的圍脖,鼻子凍得有些發紅,一時沒反應過來君瓷有這樣的動作,笑容都僵了,然後嘴快過腦子,“媽…阿姨好!”


    賀蘭定睛一看,眼睛一亮,“這是男朋友?真是一個帥小夥子,君守義你快過來看看你女婿!”


    君瓷忍著笑,看著賀蘭高興的拿著手機和君父一起看裏麵的祁湛,一陣噓寒問暖問東問西的。


    “好了,可以把我的男朋友還給我了吧。”君瓷笑著拿回手機,那邊的祁湛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湛啊,過兩天要不要回家裏玩啊。”賀蘭即使是看不到人還忍不住問。


    君父雖然板著臉,但還是停在廚房門口靜靜地聽著。


    “阿姨,我過幾天就回去了。”祁湛笑著回答。


    “行,到時候你和阿姨說你愛吃啥,阿姨給你做!”


    君父此時冷哼一聲,扭過頭就走了,賀蘭對他又是一頓數落。


    君瓷又和祁湛聊了一會然後掛了電話和賀蘭包餃子,從賀蘭的言語中能感覺到,她對祁湛還挺滿意的。


    餃子下鍋之後很快熟了,門鈴正好響了,賀蘭哼了一聲,“來的真準。”


    謝家父母和謝醒辰拿著禮物進門,謝醒辰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臉被凍得發紅。


    “飯不熟你們就不來是吧。”賀蘭一邊端盤子一邊說。


    李蘿秋摘下紅圍巾,“呦,賀蘭這麽久下一次廚還讓我們給趕上了,我們算是有口福了。”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意思。”賀蘭咬牙切齒。


    直接指著她鼻子說她做的難吃得了!


    “我可沒有這意思,是不是啊老謝。”李蘿秋對著老公擠眉弄眼。


    謝父臉一紅,“啊是是。”


    賀蘭看的翻了一個白眼。


    君瓷早已經習慣了這倆人的氛圍了,妥妥塑料姐妹花,不見麵還想,一見麵就互相陰陽,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友情。


    吃完飯君瓷上樓,謝醒辰忽然從後麵叫住她,“姐。”


    他從口兜裏掏出幾張紅色毛爺爺給她。


    君瓷有點懵,壓歲錢?


    “是上次你保鏢送我去醫院處理傷口花的錢,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給你。”謝醒辰把錢往前麵遞了遞,“姐,謝謝你上次救我,要沒有你那個一啤酒瓶子我都不知道現在咋樣了。”


    “不客氣。”君瓷接過錢揣進口袋,“下次打架別自己上了,雇幾個保鏢多好。”


    謝醒辰一愣,笑了,“知道了姐。”


    十一點半,君瓷坐在自己房間外麵的小陽台上,披著羽絨服蓋著小棉襖靠在墊子上,看著夜空中陸陸續續綻放的煙花,舉起手機對著那邊,“看到了嗎祁湛,我們這裏已經開始放煙花了。”


    “看到了。”祁湛笑著回應,忽然問道:“你猜我還有多久可以看到你?”


    “嗯?”君瓷疑惑一秒,忽然反應過來捧著手機緊盯著屏幕,剛剛一直沒注意,現在看祁湛好像是在開車,“你不會回京都了吧?”


    “嗯。”祁湛拿起手機,“剛好快要到你的公寓了。”


    君瓷趕緊從陽台回到屋裏,換了一身衣服,“你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要是睡覺再早點就把你扔公寓外麵凍一宿。”


    祁湛傻笑著,“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君瓷穿好米色的羽絨服,係了一條紅色圍脖,拿著車鑰匙小心翼翼的下樓。


    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君父君母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君瓷趁機偷摸開車離開家回了公寓。


    君瓷隔老遠就看到在樓下靠著車抽煙的祁湛,她摁了一下喇叭吸引他注意,把車停好後小跑著過去。


    “你怎麽不上樓?”君瓷摸了摸他冰涼的臉。


    祁湛好像瘦了一些,下顎的弧度更加明顯,深邃的五官看著比從前還要凶幾分,但他眼中帶著柔和的笑意,語氣溫柔,“我想快一點看到你。”


    “傻樣。”君瓷把手伸進他的口袋摸了摸,還可以,手是挺暖和的,看來沒有被凍得太嚴重。


    君瓷正要把手抽出來和祁湛。一起上樓,忽然他緊拉住她的手,她不解的抬頭看過去,祁湛垂眸看了一下腕表,“十二點了。”


    話音剛落,稀稀落落的煙花聲忽然擴大,君瓷抬起頭,璀璨的煙花在夜空中盛開,絢麗多彩。


    君瓷握緊了祁湛的手,眼中倒映著無盡的煙花。


    祁湛俯下身親吻她的唇,磁性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新年快樂小瓷。”


    君瓷抱緊了他。


    新年快樂,祁湛。


    第二天下午君瓷帶祁湛去見了父母,賀蘭對他很滿意,君守義卻有點不高興,當聽到祁湛會在京都買幾塊地皮發展事業後才露出了笑容。


    過了幾天祁湛又帶君瓷回了一趟老家,開車要將近四個小時,是在隔壁省的一座平和的鄉鎮,祁湛的父母已經上了年紀,看著在外打拚多年的兒子和未來兒媳婦高興的話都要說不出來。


    祁家父母淳樸,收拾出了最好的屋子給他們住,還專門去縣裏買了肉,在他們臨走的時候還紅著眼睛給君瓷塞了一個大紅包。


    君瓷沒收,她本想給二老留下一些錢,但想到他們肯定不會收,於是就買了一些肉和米麵送過來屯在家裏,還幫二老換了電視和冰箱,最後為了方便他們和兒子聯係還買了智能手機給他們。


    探親回來後,祁湛回南陽收拾完東西後搬到了南陽,通過君父的介紹認識了不少房地產的老總,又用手上的資金投資了幾個地皮,漸漸在圈子裏也有了一些名氣,兩年之後在君家的明遠建設集團的大力支持下成立了公司。


    畢業後,君瓷進了自家公司實習,說是實習,但一下子就坐上了副總的位置,一開始公司還有人不服她,等她上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議論了。


    誰敢議論小君總啊!還不等著被扣光工資!


    今天是明遠建設招新的日子,趙靜瑤畫著精致的妝容,手裏抱著簡曆十分緊張。


    明遠建設可是業內第一巨頭,她做夢都想被錄取。


    “誒,你是剛畢業的吧?哪個學校畢業的?”旁邊的女生問她。


    趙靜瑤立即挺直了腰板,“我是京都大學畢業的。”


    “啊,竟然是京都大學的,又是一個學霸啊。”


    趙靜瑤輕哼一聲,“還好,就是當年稍微努力一下。”


    “稍微?你這說的京都大學多好考一樣。”女生瞥了她一眼,哪裏看不懂她誠心想要炫耀的意思。


    兩人聊了幾句,忽然感覺周圍都安靜了,旁邊的女生抬了一下頭就趕緊低下,“小君總來了。”


    趙靜瑤還以為是什麽上了歲數的老總,有些好奇的抬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


    君瓷穿著米色的職業裝,黑色的大波浪和殷紅的唇讓她看起來更有氣勢,她正麵無波瀾的交代旁邊的助理事情,助理恭恭敬敬的聽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趙靜瑤呼吸都要靜止了,一直到君瓷離開還傻傻的看著那邊。


    那是…君瓷?!


    “你認識小君總?”女生歪過頭問她。


    趙靜瑤白著臉,沒等她回複女生就自顧自道:“小君總真是人長得漂亮還家世好,工作能力還強,你說人家是怎麽投胎的啊,一下子就出生在這種超級大豪門了。”


    趙靜瑤的臉色更難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對君瓷的嘲弄就像是跳梁小醜一樣,她真的是千金小姐,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過!


    女生還在追問,“你是不是和小君總認識啊?”


    趙靜瑤握緊了簡曆,“認識,我們之前關係可好了,她還是我舍友呢。”


    “啊?真假的,我不信,要真是關係那麽好你怎麽可能還跟我們一樣要麵試?人家早就直接錄取你了。”


    “你愛信不信。”趙靜瑤咬著唇,為什麽,為什麽她當時沒有和君瓷搞好關係,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進明遠建設工作了?


    甚至還能當個小主管也不是沒可能。


    趙靜瑤心裏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女生偷偷的翻了一個白眼。


    就知道吹牛攀關係!


    君瓷上樓的時候其實看到趙靜瑤了,她淡淡的收回目光,將合同遞給助理,“你問問麵試的人裏有沒有叫趙靜瑤的。”


    “是,您的意思是?”


    君瓷神色如常,“你看看她的專業能力怎麽樣,要是沒有很突出的表現就直接淘汰。”


    助理趕緊應了一聲,朝麵試那邊走過去,找人看了一下麵試的編號,那個叫趙靜瑤的就在第二號,現在正在麵試的就是她。


    助理直接走進麵試房間站到旁邊看著,坐著的人見狀趕緊給他讓位置,“韓特助,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韓特助看了一眼站在中央的女人,這就是小君總讓留意的人?


    沒什麽特別的的,也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了小君總。


    “沒事,正常開始吧,我就來看看。”韓特助坐到旁邊。


    趙靜瑤有些緊張,剛剛她在君瓷旁邊看到了這個男人,難道是君瓷吩咐他過來給自己使絆子的?


    整個麵試下來她都心不在焉畏首畏尾的,讓本就專業素質不強的她更加暴露短處,就連開始對她有點好感的總麵試官都皺了眉。


    韓特助抬手直接在她的那欄打了一個叉,這專業能力,就算是小君總不另外吩咐對她提高點要求她也通不過麵試。


    趙靜瑤出來的時候渾渾噩噩的,就連剛剛的女生和她說話她都沒有理。


    她隻覺得從前的自己真的好愚蠢。


    趙靜瑤沒有通過麵試是君瓷意料之中的,她和助理專門強調對她提高要求也是在給她機會。


    畢竟以她的心性再加上之前的私人恩怨她可以直接不錄取,但還是給了她一個機會,如果她在校好好學習或者提前多準備準備,這次麵試有突出表現的話她還是不介意留下她的。


    公司需要人才,如果有足夠的資本,她允許對方在某些層麵有缺失,可惜,趙靜瑤並沒有給她什麽驚喜。


    午飯時間很快到了,在各位員工八卦的眼神下,祁湛拿著飯從他的公司跑來君瓷的公司,就為了和她一起吃。


    “我媽剛剛還打視頻問我咱們什麽時候領證結婚。”祁湛一邊幫君瓷挑香菜一邊瘋狂試探。


    一個星期以前他就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樓包了頂層和君瓷吃燭光晚餐並且求了婚,可從那天結束之後君瓷也沒有要結婚的意思,於是祁湛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幾明裏暗裏暗示君瓷很多次。


    君瓷的關注點卻不一般,“阿姨學會打視頻了?那明天再回去教教阿姨怎麽追劇。”


    祁湛正要泄氣,又聽君瓷說,“明天去領證吧,明天我休一天假。”


    祁湛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


    領了證後的祁湛高興的像是兩百斤的孩子,同年的九月兩人舉辦了一場盛世婚禮,奢華程度令人咂舌。


    婚禮上大家都很高興,並且持有祝福的態度,除了賀天萊,當時他看祁湛的眼神就跟看偷自家西瓜的猹一樣。


    離婚!早晚得離!到時候他再給君瓷介紹更好的!


    賀天萊心裏暗戳戳的想。


    可終究沒有如他所願。


    君瓷和祁湛一生幸福,晚年安度,兩人先後離世,由於沒有子女所以將全部資產捐給貧困山區,這樣的善舉令人稱讚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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