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年人的世界裏,你騙我時我騙你,隻是再正常不過的小遊戲罷了。  牛可清這才後知後覺,輕嗤一聲;“難怪你一見到咖喱就想作嘔,原來是職業病犯啊。古醫生,撒謊太多可是要掉大牙的,要本口腔科醫師幫你補補牙嗎?”  “怎麽這麽多話?不是說要灌腸嗎?”古伊弗寧作勢,要將他拉起來帶去浴室,“來,本肛腸科醫師給你免費灌腸。”  牛可清被嚇得臉都青了,死死地又貼了回床上:“不了不了,我今天忙得一粒米沒下肚,晚飯都沒吃就被你劫來開房了,腸裏一點廢物都沒有!”  見他這幅手足無措的樣子,古伊弗寧破功大笑,像一個調戲了無辜綿羊的壞家夥。  這位古醫生有種心理癖好,喜歡先將床伴的衣服脫掉,然後將其推倒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副待品嚐的身體。  這令他有種掌控獵物的感覺。  所以此刻,相比不著一縷的牛可清,他身上倒是整整齊齊。白襯衫加黑西褲,高級的領帶打得規整,散發出一種社會職業精英的禁欲感。  嗯,斯文敗類既視感。  “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入正題,”古·斯文敗類微笑著說。  牛可清的心一咯噔。  有點血脈僨張。  原本,古醫生這一身裝束能令人為之傾情,增添不少前戲的情趣。但牛可清卻受不了,因為他自己平時上班......穿的就是這種襯衫西褲。  古伊弗寧身上那些“製服誘惑”、“醫生精英”、“禁欲氣息”等特點,在牛可清眼裏統統不奏效,因為他自己就是這些詞語的化身。  赤.身躺於人下的牛可清摘了眼鏡,禮貌詢問:“請問古醫生,你能不能趕快把衣服給脫了?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玩不起?”  “你很心急啊?”古伊弗寧戲謔道,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開脖前緊纏的領帶。  “不是,”牛可清滿臉嫌棄:“而是您這一身時刻提醒著我:是我單位的同事在搞我。這樣真的很膈應。”  古伊弗寧:“……”  男人的指尖攀上前胸的扣子,逐顆逐顆地挑開。由上至下掀開衣擺,打開熨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衫,露出大片光澤而緊致的腹肌。  古醫生連脫衣服的動作都很欲。  牛可清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明明被壓在下麵的是他,卻偏一副調戲俊男的流氓樣。  當古伊弗寧摘下那副精致的銀邊眼鏡時,一雙淺藍色的瞳仁被無遮無攔地顯露出來,發出星光也難以媲美的耀彩。  沒了眼鏡,這男人就像一個解開了封印的使者,眼眸沾染上了情.欲的氣息,變得愈發驚豔迷人。  眼前的瑰景實屬養眼,催生出牛可清心底的一聲感歎:“古醫生,幹、我,可否?”  古伊弗寧瞥了瞥這人挺立的某處,伸出手指去,隔著褲子布料戳了兩下,嘴角含起一抹壞笑:“不是說對著我硬不起來麽?”  牛可清倒吸一口寒氣,“你還挺記仇。”  記仇的古醫生非常紳士,體貼地詢問他的需求,“牛醫生,你是喜歡溫柔一點,還是狂野一點?”  這問題問得毫無意義,就像在問,你是喜歡鑲著鑽石的黃金呢?還是包著黃金的鑽石呢?  不都一樣嗎?本質都是為了爽。  牛可清將雙手枕在腦後,吊起半邊嘴角:“我說溫柔一點,這麽猴急的你會答應嗎?”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剛才是誰在街頭飆車飆到差點違違章,在十分鍾之內到達這家酒店,並火速開好了套房的。  在關上房門後,古伊弗寧立馬將魔爪伸向他的衣服,完全就把他當成一隻粽子,三兩下就把外邊的蓑葉剝掉了一層又一層。  ——像一個性.癮發作的饑.渴症患者。  對此,古伊弗寧笑著否認道,“那是你不了解我,溫柔是我的長項。”  牛可清一眼看穿他:“假裝溫柔才是你的強項吧?”  古伊弗寧拿過床頭那個鬆軟的枕頭,輕輕地撈起牛可清的腰,將枕頭墊在他的腰臀下方,“這樣你會比較舒服。”  這個舉動確實貼心又溫柔,還照顧到了床伴的腰部健康。當然,也是為了方便待會兒的運動。  抬高角度,好進去。  牛可清仰躺在柔軟的被褥裏,胯部被枕頭墊高了不少,不由地“嘖”了一聲,“古醫生,很熟練嘛。”  古伊弗寧不置可否,看著對方放在自己腹肌上遊移的幾根手指,嘴角淺淺一勾,“牛醫生,你也不賴嘛。”  這個男人,眸色和發色都很淺很淺,是極為天然且突兀的混血特征,大概是降臨這世界前被上帝吻過,才會生得如此令世人想要眷顧。  牛可清忽然好奇出聲,“問個問題,你會跟炮.友接吻嗎?”  “不會,”古伊弗寧想也不想就回答,反問:“打.炮為什麽要接吻?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多餘的?”  “好極了,我也是。”牛可清喜歡對方的答案,和他想的簡直一模一樣:吻並不是性的必需品。  回答完問題,下腹開始燒起來的古醫生正想伏低身去,卻被牛可清一手抵住胸口,“再問個問題。”  “......怎麽這麽多問題?”古伊弗寧皺眉,“你是好奇寶寶嗎?”  對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古伊弗寧感到不耐煩,他跟以往的炮.友都是一言不合就開幹,從不在床上說廢話。  在他看來,做i時過多的言語交流就是累贅,掃興又無聊,但牛可清似乎挺愛在床上聊天,不斷地消耗著他的耐性。  牛可清倒是悠哉,問他:“你是混血嗎?”  秉著紳士風度,古伊弗寧還是有問必答,隻當是對待一個問題層出的病人:“是,我父親是中瑞混血,我母親是英國人。”  牛可清恍然:“腐國血統誠不欺我。”  他又想到了某些東西,於是曲起腿,用膝蓋骨頂頂對方鼓脹的襠部:“欸,聽說外國人都很大,你有外國血統,是不是也尺寸驚人?”  “你等會兒不就知道了?”古伊弗寧失笑,後一句用更隱秘的語氣說,“我怕你吃不消。”  “真的嗎?我不信,”牛可清不屑道:“古語有言,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  對於他的口出狂言,古伊弗寧更興奮了,勝負欲蠢蠢而動:“那倒要看看,是你先壞,還是我先死。”  話落,男人的臉色變得深凝,眸色暗得似不見波瀾的潭。  明顯,這是進入正題的前奏。  古伊弗寧如一隻伺機抓捕獵物的雪狼,緩緩俯下.身去,發出充滿磁性的氣音,低喃著,“here, ithe leader.”  床上,我就是主導者。  平日裏彬彬有禮的紳士,此刻變成了殺伐決斷的僭奪者。他將牛可清的雙手鉗住,狠狠地壓於床頭。  這動作有點野蠻,但牛可清並不反感,他像一隻臣服於狼前的羚羊,甘願被對方支配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他非常享受被主導。  不過鑒於第二天還要上班,而且牙醫總是要坐在椅子上會診,腰臀的酸痛會影響工作的質量,所以牛可清還是善意地提醒道,“我建議不要太激進。”  “噢?”  “我們第一次做搭檔,對彼此的身體都還不是太熟悉,或許在過程上還有些生疏,所以最好還是悠著點。”  “不錯的建議,”古伊弗寧抓起他的手,輕輕地一啄那光滑的手背,“但我不是說了我會很溫柔麽?”  古醫生那十隻手指修長而細白,皮肉下的骨骼節節分明;膚質白得不染一暇,肌理分明的肉體上泛著一層琉薄的光澤。  他身體的每一處,都令牛可清覺得很蘇很蘇。  “蘇”若作為一個形容詞,那邊是一個囊括萬千體感的字,而此時此刻,對牛可清來說,“蘇”是那種在他骨子裏打顫的酥麻感。  他身體的每一寸骨骼,都因為眼前的男人而感到酥麻。  靠著殘存的一絲理智,牛可清像一個清醒地判斷形勢的大法官,微眯起細長的眼,“嗯,你確實承諾了會很溫柔,但是吧,男人在床上的話可不能信。”  最了解男人的,莫過於男人。  真麵目被毫無留情地揭穿,古伊弗寧又將他的手猛壓了回去,更像一隻強悍掠食的獸,“你怎麽知道我是激進派?”  牛可清看著他那張亢奮的俊臉,還有染上一層濃重情.欲的藍眸子,無語道:“哥哥,你就差寫在臉上了好的伐?”  “哥哥?”古伊弗寧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非常喜歡這個別樣的稱呼。  被牛可清挑起了更深的欲.念,男人藍色的瞳仁裏愈發海浪翻湧,他低聲在牛可清耳邊說:“待會兒就該叫爸爸了。”  古伊弗寧褪去衣衫和褲子,牛可清往他那處瞥了兩眼,瞬間明白這人的自信從何而來......  太大了。  牛可清的心被某些東西緊緊地咬了一下,對未知的恐懼和刺激的向往,都令他欲罷不能。  因此,明知即將到來的是毫不留情的進犯,牛醫生卻依舊作死,他主動將兩條腿打開,嘴裏犯賤地挑逗著:  “古醫生,別玩兒太大。”第15章 捕獲傳教士  “你一進來,我立刻就覺察。我頓時呆住,渾身燃燒,心裏默默地說:就是他!”  ——《葉甫蓋尼奧涅金》  人這一生,總有些瞬間是終身難忘的,就像一個色彩鮮明的烙印,帶著觸感落在你的記憶裏,揮之不去。  多年以後,牛可清還能清楚地記得,他與古伊弗寧第一次上床的每個細節。  下者的雙腿圈住上者的腰,典型的傳教士式。  空調的溫度恒定在二十三,周遭卻愈發焦熱,仿佛活火山爆發的前夕,地下的岩漿就如燒開的水那般,迸濺沸騰。  “進來。”  “不用你教。”  “慢點。”  “嗯。”  古伊弗寧俯下.身來,不輕不重地吮吸他的頸脖。開始確實是溫柔的,漸漸地就失控了,鋒利的牙齒撕磨著皮肉,每一下啃咬都帶著貪婪的力度。  頸部的皮膚很薄弱,覆蓋著成千上萬的血管,是牛可清最為敏感的部分。輕輕一碰,就能激發他深埋的興奮。  酥.癢和疼痛一並襲來,肆虐著這一片幹淨脆弱的皮層,留下津液和紅印。  牛可清咽了咽喉結,緩和著脖子上的痛感與快感,“我建議你明早去我那兒做個牙齒鋸磨,削削這刀片一樣的牙尖。”  “抱歉,”古伊弗寧喘息著回答他,“有虎牙就是這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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