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傑森聽到黑龍佐德表示臣服,他沉吟道,“你真心降服?不再有狡猾的心思?”


    “是真的,我願以龍族榮譽立誓!”佐德吐露熾熱的火焰,激動得難以自持。


    “那就訂立靈魂契約吧。”傑森提出。


    “靈魂契約?這聽起來好陌生。”佐德困惑地眨了眨眼,一旁的精靈皇普瑞爾同樣滿腹疑慮,活這麽久,他也沒聽過這詞匯。


    “不會吧,這種東西都沒有?那就簽訂個主宰奴仆的神秘魔咒,讓這條龍乖乖聽令?”傑森接著詢問。


    普瑞爾與佐德均搖頭,龍是世界頂端的存在,對魔力的抗性極高,怎會有力量使巨龍俯首稱臣?唯有惡魔領主蘇倫擅長思維控製,魔戒才擁有最強的支配精神的魔法力量。


    不論是精靈或是人類,都沒有這般能力。


    “嗬嗬,這低魔世界的局限性真不小。”傑森笑得有些無奈。


    “算了,一刀解決問題!”他又揚起了大斧。


    “不,英勇的巨人,請相信我,我真的願意效忠,聽從一切指示。”佐德哀求道。


    “怎麽驗證?”斧頭停在空中,傑森提問。


    “請相信我的眼神,以龍族榮耀立諾,佐德從此歸順於你,永不動搖。你的所有指令,我會絕對服從。”佐德目光堅定,繼續表態。


    眼神?


    傑森注視佐德的目光,那雙豎瞳如貓兒睜圓,它還努力地牽起唇角露出尷尬的笑。


    “罷了,最後給你一線生機。”傑森鬆開了鉗製在佐德脖子上的腳。


    灼熱巨龍勉強扭動脖頸,皮膚剝蝕嚴重,像剝皮的番薯,顯露著黃色的肌理,還淌著血漬。


    佐德受創嚴重,用盡氣力才掙紮出門,倒伏於門前的石階上,這一腳太用力,可能傷及骨髓了。


    但是巨龍的生命力超乎想象,如此傷勢尚不至於危及生命。


    勉強爬行幾步,佐德漸漸恢複了少許力氣,嚐試振動雙翼,發出低沉的咆哮。


    傑森一直注視這火龍,直至它猛地昂起頭,噴出熊熊烈焰。


    那口龍焰不知積蓄多久,巨大的火球竟大於傑森的身體。佐德一舉得手,立刻振翅升空。


    “哈哈哈!傻瓜,你的智商還不如矮人呢!可惜了你的巨碩腦袋。我佐德怎能成為你腳下奴仆?死亡吧,愚蠢的巨人!”佐德在空中狂怒嘶吼,卻沒有立即逃離,似乎期待見證傑森遭受龍焰的結果。


    很快,他的期待破滅,煙消雲散後,除了巨人衣物些許焦灼,甚至連頭發都完好無損。


    “怎麽可能!?”佐德驚愕不已。


    就連鋼鐵都能熔化的龍焰,巨人的皮膚竟能毫發無損?


    傑森盯著空中翻騰的佐德,火龍聰明地竄到了千米高空,察覺傑森沒有受傷,它繼續辱罵:“愚蠢的巨人,別得意得太早。終有一日,我會殺了你,不光是你,連所有巨人都是我的目標。他們的鮮血將洗淨今日之羞恥!”


    佐德瘋狂咆哮,在半空發泄憤怒。


    傑森冷笑,朝佐德挑釁:“認為自己飛得那麽遠就能逃脫我?”


    “哈哈哈,有種你來試試!若天上飛龍也能被你的蠢重巨人逮住,我就…啊啊啊!”話音未落,


    猖狂不過三秒的佐德感受到一股巨大拉力,身體被強製下墜,力量強大,難以抗拒。盡管奮力扇動雙翼,但依舊無力回天,像隕石般重重砸向地麵。


    這次撞擊比被踢更痛,佐德噴出血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隻憑搖曳的尾部顯露出還活著的跡象。


    傑森再度提斧踏在他的脖頸:“之前你信誓旦旦,若再度抓到,你要怎樣來著?”


    “咳咳…這是怎麽回事?這是何等法術?”佐德氣息奄奄,難以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不可能有這般強大的力量連巨龍都無法逃脫,眼前這巨人比惡魔領主蘇倫還要強大嗎?


    傑森當然不會告訴火龍,自己剛才是利用戌土之靈的力量嵌入了沙石於它的鱗片之間,稍作引導,佐德就這樣飛回來了。


    沒有靈魂契約,也未簽訂主宰契,傑森怎會輕易相信這條龍會忠誠。給他機會了,果真露餡了。


    “不怪你,巨龍的智慧也就那樣,難怪總被勇者消滅。好了,留些遺言吧,算你還配合出來送死,允許你說幾句話再動手。”傑森再度掄起了大斧。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仁慈的主宰者,我錯了,我願意效忠你,我知道了錯。”佐德悲哭著哀求。


    疾風吹過,斧頭淩空斬下。佐德闔上眼睛,想不到就這樣結束生涯,實在太悲哀。


    這是何等強大的巨人,殺龍輕而易舉,世間無人能敵。要是早料到現在,還不如一開始就老實低頭,或許追隨巨人還能風光一時。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斧刃落下,疼痛襲來,佐德壓抑不住發出咆哮,噴出大片的火光與龍血,汙染這片矮人王國的土地。


    然而,佐德驚詫發現自己竟然沒死,斧頭並未砍下他的腦袋,隻削掉了他的一個翅膀。龍血汩汩流出,染紅半邊身體。


    傑森收回斧頭,鬆開了踩在他身上腳。


    疼痛令佐德全身顫抖,但他努力仰首,向傑森懇求:“仁慈的主人,您要放過我這奴仆嗎?”


    無論怎樣的處境,活下來才是關鍵,佐德決心拋棄所謂龍族尊嚴,為了活下去再說。巨人並未一刀致命,說明自己還有價值。


    傑森凝視狼狽不堪的佐德,麵無波瀾。這家夥是個麻煩,毫無信用,又狡猾,智力接近人類,難被駕馭。所以他起初就沒打算把它當寵物。太聰明的寵物讓主人得時時防備背叛,太累了。


    但傑森也不會現在終結這巨龍,佐德的角色極其重要,對於即將來臨的地球移居,用處無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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