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需要你的懷抱。”一進家門程讓就撒嬌求抱。江乘一直擔心有什麽事,也沒睡,聽見他回來就到門口迎接了,並且給了他一個悶頭蓋臉還一通揉搓的擁抱,“沒事了?”“嗯,大吉沒事了。”程讓窩在江乘肩頭,被自己買的奶香沐浴液味蠱惑,用嘴扯開對方的衣領,在肩頭咬了一口——上回咬的痕跡已經沒了,他有點後悔當時沒再使點勁咬出道疤,所以沒事就咬一口,希望能日積月累出一道齒痕。“你啃肉是不是記地方。”江乘記得他早上才咬過相同位置,咬得還挺狠,這會兒重複一口還挺疼,“屬狗吧你。”程讓連咬再舔地過完了癮,吸溜著舌頭咂嘴,“我屬狗你就屬狗,咱倆一樣大。”氣得江乘擰他屁股。“啊我忘了哥,我剛從派出所出來啊,應該洗過澡再跟你抱抱的,多晦氣啊。”也不知道程套路王是真才想起來還是裝的,煞有其事地說了一通進派出所的人如何如何晦氣,要求江乘跟他一起再洗一遍澡,“這個必須信其有,為了節省時間咱倆一塊吧,都快一點了。”江乘斜眼看著他扒衣服,一件件扒到剩條內褲的時候這貨過來拉他的手,“愣著幹嘛啊哥,怕我吃了你啊?”“你確定是想節省時間才一塊洗?”江乘問。“啊,啊。”程讓心虛地答應了。“那行,進去洗。”倆人一起洗澡不幹點什麽那叫有毛病,程讓是琢磨著幹點啥,比如找個機會把他哥摁牆上那什麽什麽的,就算沒機會,也至少互相摸一摸擼一擼,他還想讓乘哥幫他洗頭。然而,現實是他哥真就跟個柳下惠似的洗了個純潔的澡,不到兩分鍾就出去了,程讓也就剛洗完臉。……媽的這是要七年癢了吧!程讓抱著懷疑人生的心情胡亂洗完了澡,出來顧不上擦頭發就跳床上摟著江乘一通親,“哥,你是不是腎虛?”江乘:“……”“你看吧,上次我就讓你查腎你不肯,這才幾天你就吃不消了,咱明天還是去掛個號吧,有病早治。”擱平常,他這廢話說不完江乘就得把他掀翻了親到他閉嘴為止,今天實在太晚了,年輕人腎富裕肝還是怕爆的。“我腎有沒有問題你不知道?”江乘在他屁股上糊了一巴掌,“怎麽著你還想夜夜笙簫啊?”“熱戀期不夜夜笙簫那也不正常啊,再說平常都你笙簫,我就剩夜夜了,要不今天我笙簫也行,你歇一……哎呦臥槽!”話沒說完程讓就被他哥抓著腰甩在了床上,臉埋進被子裏半天沒抬起來,完了雙手還被束在一起綁在了床……不是,等等。“哥你居然是這種人!”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就這種人。”江乘把他綁在床上完了去洗手間拿來吹風機,開關打開,嗡嗡嗡裏繼續說:“愛我你怕了嗎讓哥?”程讓:“……”這一晚上到底是沒笙簫成。第二天九點,程讓被電話吵醒,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太晚沒休息好,一醒來眼皮子跳個沒完。“哥,你幫我看看誰電話。”程讓埋在熱乎乎的被窩裏不想起。江乘早起沒多一會兒,正在洗手間刷牙,他出來看了一眼,“大腦袋。”那就不著急了,程讓想抓緊眯一會兒,誰知道眼皮子要造反,壓在枕頭上還跳個沒完,瞌睡都跳沒了。他罵了大腦袋好幾遍,從床邊櫃上摸起電話接了,“你是不是想死呢大……你說什麽?”程讓一下坐起來,沒挺兩秒就掛了電話跳下床,連衛生間都沒進,直接套上衣服出門,“哥,老白讓人砸了,我去看看,你,你隨便吧。”他其實不想讓江乘去,想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不過估計他哥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插手。江乘皺眉,他今天本來是有事,但什麽事也得撂下了,老白讓人砸了這麽大事他不可能讓程小白一個人解決。兩人匆忙出了門,怕路上堵車,坐地鐵過去的,這會兒商業街沒什麽人,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圍在了老白門口。這片的門店都是玻璃門,老白在玻璃門裏麵還裝了一層窗簾遮擋,現在玻璃門被砸得稀碎,窗簾上被人用漆噴了幾個大字——垃圾班,騙錢坑人!昨天邱大吉被警察帶走周圍人都看見了,本來大家對這種事就不會有好的聯想,這下就等於做實了人家不好的猜想。不過鄰裏街坊的,心裏想也不會當麵說,見程讓來了紛紛詢問是不是惹了什麽麻煩。密室的老板慷慨,說有事盡管開口,他那裏有人,這讓程讓挺感動的,畢竟上次把人npc坑了。還有烤辣條大媽也很熱心,一直說要幫忙聯係換門窗的。程讓一一謝過了才進門,史天在裏麵收拾殘局。剛才他乍見門頭的慘淡,心裏隻是咯噔一下,就像回家發現房門被人撬了,驚慌失措又懷著一絲僥幸。然而待見到室內猶如海嘯過後的場麵後,僥幸沒了,心裏空得發沉,不知道是該先收拾殘局還是先把張揚打明白了跪地上道歉叫爸爸。程讓從小到大,從來視金錢為身外物,丟了錢包丟了卡他最多也就心疼少買一塊表,可老白是大家的夢,這相當於是夢碎了,碎得令他心疼。“讓哥,乘哥,你們先別進來了,我收拾得能見人了再說。”史天手腳麻利地收拾著被砸碎的石膏像,牆上被撕碎的畫,還有地上的顏料,“我剛來的時候還慘呢,外麵牆上貼滿了白紙,上麵寫咱老白如何如何,具體我就不說了,幸虧現在時間早,看見的人不多。”程讓蹲下來撿起一張畫,是那個透視不好的小姑娘畫的街道,前後一樣寬,仿佛一根柱子杵在紙上。他記得當時看見這畫的時候表情空白了能有半分鍾,第一次覺得教學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心有餘力不足,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教會這孩子。他現在同樣被深深的無力感支配,不知道以老白目前的財力還能不能重新振作起來,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在這條街上辦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堅持。“大吉呢,你沒通知他?”程讓問。“那怎麽能不通知,你倆一塊通知的,他說他馬上來,是不是路上堵車啊。”史天說。“他騎小電驢堵車堵得著他嗎?”程讓站起來的時候頭有點暈,下意識扶了江乘一下,才想起來進來半天沒顧上他哥,“哥,你找個地方坐……唉算了,沒地方坐,你要不去買點吃的吧,早上沒吃飯都低血糖了。”江乘用力握了下他的手,“煎餅果子行嗎?”“行,來五個吧,大腦袋得吃倆,還得是雙蛋。”“麻煩乘哥跑腿了啊!”江乘出門時史天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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