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工坊辦得越來越紅火,讓百姓意識到,女子也同樣可以為家裏增加收入。


    來女子學堂打聽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過大多數百姓還是認為,女子會做做針線,煮飯帶孩子就行了。


    至於賺錢什麽的,本來就是男人的事。


    女子能在家務之餘做些手工活,貼補一下家裏好是好事。


    賺不到也就算了。


    沒必要為女子費那麽多心思。


    黎靈知道這些觀念在百姓心裏已經根深蒂固,想改變沒有那麽容易。


    辦女子學堂也好,辦女子工坊也罷。其實黎靈都沒有費太多時間和心思。


    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是擔心裴珩,盼著南詔傳回來的消息。


    消息很多。


    大軍到達南詔邊境了。


    雙方正式交戰了。


    大軍被瘴氣所阻,前進不了了。


    每一個消息都牽動著黎靈的心。


    好在裴珩並沒有出什麽問題,隔幾天也會寫封信給她。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時間十分漫長。


    一打幾年十幾年也是常有的事。


    黎靈預測裴珩這次出征時間也不會短,至少一年才回得來。


    他身上的死咒還沒有化解,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


    出乎黎靈意料的是,三個月後,南詔再次投降了。


    黎靈很高興,每天扳著手指算著裴珩的歸期。


    一個月後,裴珩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女子。


    天朝女子以纖細沉靜為美。


    這個南詔來的女子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身材健美,皮膚微黑,大眼睛靈動活潑,全身上下透著青春活力。


    裴珩隻是簡單介紹說,女子名築瑤,是南詔大酋長的孫女,便讓人送她去驛館休息了。


    黎靈也沒多問。


    晚上裴珩應付完群臣後回到黎靈的寢宮,和黎靈說起南詔之行。


    話題不可避免提到了築瑤。


    南詔雖然隻是人口不足百萬的小國,內部卻還分成三個勢力。


    不斷滋擾天朝的是南南詔一派,在南詔勢力最大,之前詐降的事正是他們幹的。


    另外兩個勢力,一個是以為大酋長為首的北南詔,勢力第二大。


    南詔王室隻能排第三。


    三個勢力都自稱正統,數百年來打得不可開交。


    大酋長和南南詔勢力內鬥了幾十年,依舊還是老二。


    這次裴珩派寒影聯係大酋長,承諾滅掉南南詔後,以天朝的名義冊封北南詔為正統。


    大酋長這才同意與裴珩裏應外合,將南南詔勢力一網打盡。


    裴珩靠在黎靈腿上,扯開睡袍的領口,露出鎖骨到肩膀上長長一道傷疤。


    傷疤剛愈合沒多久,顏色還很嫩。


    語氣中透著委屈向黎靈邀功。


    “當時留了好多血,我都沒下馬,一直追殺到南南詔的老巢,生擒了他們的首領才處理傷口。”


    黎靈心疼不已,俯身在傷疤上親了親。


    “聖上辛苦了,明天我讓廚房給你煲湯補補。”


    裴珩像得到主人愛撫的大貓,舒服地翻個身。


    “築瑤是大酋長唯一的孫女,大酋長提出將她送給我,我沒必法拒絕。”


    “你看著什麽位分合適,明天讓人擬個詔書把這事辦了吧。”


    黎靈覺得這樣對築瑤未必是好事。


    她不了解南詔,也不了解南詔的女子。


    但是生著那樣一對靈動眼睛的女孩子,一定不會喜歡受後宮規矩的束縛。


    “聖上,我覺得築瑤像天上飛的鳥,你和大酋長卻想把她關進籠子裏,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裴珩沉默片刻,拉住了黎靈的手。


    “靈兒,南詔的情況複雜,我手裏也要有些製約大酋長的東西。”


    黎靈理解裴珩身為帝王的無奈。


    就像這後宮裏的女子們,何嚐是他想弄進來的?


    “好吧,明天我先見見築瑤再說。”


    第二天黎靈前往驛館看望築瑤時,她正在高高興興試穿天朝女子的衣服。


    黎靈卻不得不給她潑冷水。


    幫她理了理頭發,教她走路行動都要放輕放慢。


    “這樣才能保證頭飾不會掉下來。”


    築瑤試著按照黎靈說的走了幾步,就感到全身不自在,拔下頭飾扔在一邊,跌坐下來。


    “不行不行,太累了,手腳都不知道怎麽動了。”


    黎靈順著她的話說道:“天朝女子除了行動要慢,說話也不能高聲,不能大笑,不能直視男子。”


    築瑤傻眼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朝女子也太難了吧。”


    “還好我們南詔沒有這麽多規矩。”


    黎靈便問她,“南詔的女子們平時都是怎麽過日子的?”


    說起自己的家鄉,築瑤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們南詔的女子和男子一樣,可以上山打獵,下河摸魚。”


    “也可以習武,還可以上陣殺敵。總之,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


    黎靈含笑聽她說完。


    “這些事在天朝都是女子做不得的。”


    “很多天朝女子,一生隻出過兩次門。”


    “一次是從娘家嫁到婆家。”


    築瑤追問,“還有一次呢?”


    “還有一次,死後從家中到墓地。”


    黎靈淡淡說道。


    築瑤倒吸一口涼氣。


    “那不是一輩子都隻能待在一個小小的地方,什麽都做不了了?”


    “不會,女子有很多事可以做。”


    黎靈向她描述宮中女子的日常。


    “天一亮便起床,洗漱更衣上妝後,前往正宮請安。”


    “之後回自己宮裏吃早餐,之後可以賞賞花,串串門。晚上早早吃過晚餐,洗漱更衣上妝,等著聖上召幸。”


    築瑤沉默了。


    這樣的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下去。


    更別說過幾十年了。


    黎靈知道她需要時間考慮,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回宮後裴珩問起她有沒有想好給築瑤的位分。


    黎靈正色說道:“築瑤如果進宮,我會想盡辦法幫她逃跑。”


    “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穩固與南詔的關係吧,不要把主意打到築瑤頭上來。”


    這還是黎靈第一次反對裴珩的決定。


    裴珩不禁揚起眉尖。


    “築瑤是不是給你下咒了,你怎麽幫她不幫我。”


    這不是幫誰不幫誰的問題。


    女子不該成為男人的犧牲品。


    黎靈知道和他說不通這個道理,索性任性一回。


    “我就是看築瑤順眼,想護著她,怎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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