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保鏢各個身強體健,壯的跟小牛犢子似的,絕對是優質基因的人選。


    別墅裏吊車尾的隻有李嬸兒的條件最差,她都快六十了。


    年輕時幹的都是重體力活兒,隻有來聶宅當保姆這些年才輕生些。


    不過,眼見著身體機能在逐日向老年人行列發展,早已沒了往日的活力。


    腰疼腿疼的時有發生,她已經絕經好幾年了,生育這塊兒怕是沒希望了。


    每個人都將全副心神放在自己身上,沒人理會躲在廚房裏暗自神傷的李嬸兒。


    李嬸兒簡單煮了一鍋菜粥,大家草草吃完飯,拾掇好自己。準備結伴先去政務大廳核對身份,完事兒再去排隊做體檢。


    柳絮跟任雪姐倆好的互相挽著胳膊一起出了門,兩個保鏢順道陪同,康莉萍母女隨後跟上。


    李嬸兒說要留下來看家,等家裏有人了,她再去不遲。


    李嬸兒的話說的在理兒,家裏總歸是要留個人照看,便也就同意了。


    本來打算坐車去的,但是路上人潮湧動,浩浩蕩蕩的全是人,車子就算能進去,也別想再出來。


    行至主幹道的入口處,猶如萬千溪流匯入大海,所有人口皆壓縮到了一處,看著比以前的春運還可怕。


    看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柳絮攬著任雪的胳膊,猶豫著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如此基數龐大的人流,一旦匯入其中,到時候便會身不由己,除了隨波逐流怕是也沒別的辦法了。


    康蕊嚇得小臉兒煞白,緊緊抓著母親的手,生怕被人擠散了。


    任雪麵上裝的最是淡定,可是微微皺緊的眉頭卻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緊張程度,並不亞於任何人。


    四個女人站在街口進退兩難,即便還有兩個大男人在身邊,也沒法讓人心安。


    “要不,咱們改天再來?”看著麵前湧動的洪流,柳絮不置可否的自言自語道。


    作為隊伍中最權威的發言者,任雪故作鎮定的輕咳一聲:“嗯哼!今天人太多了,去了也輪不上,等老聶有空了再一起去吧!遲早的事兒,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柳絮是無所謂,反正去了左右都是排隊,還不如回去了跟著大佬走後門兒來的輕省。


    康莉萍的想法卻跟她們不一樣。


    作為單親媽媽,含辛茹苦的將一個孩子養大。她所要承受的是能人所不能,苦人所不能苦。


    較一般女性更加獨立自主,思考的東西也要更多。


    半輩子的經曆教會她,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誰都靠不住,萬事隻有靠自己才最穩妥。


    康莉萍把聶振東的幫助放在了參考值最後一位。


    因為她不能夠確定,聶振東是否願意或者有這個能力幫到她。


    所以,她必須得有一個備選方案,到時候也不至於在一棵樹上吊死。


    按照以往的慣例,這種選拔一般越到後麵,應該會卡的越嚴,拖的越久越沒希望。


    為了能夠和女兒繼續在一起,她得早做打算。


    所以,康莉萍打算鋌而走險。


    臨出發前,還非常難為情的跟任雪張口借了一個保鏢。


    正常情況下,任雪是絕不可能將自己的安全置於人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聶振東跟她交代過什麽?任雪竟然破天荒的答應了她的請求,將身邊名喚華子的大個子保鏢指給了她們。


    街上人實在太多了,看的人心慌,處在這樣子的亂世當中,外麵什麽時候都不安全。


    她們現在就剩一個保鏢了,另外兩個跟著聶振東出去了,安全感現在隻剩14。


    任雪看著端莊賢淑,大氣婉約,其實大小姐脾氣非常嚴重。


    即便經曆了殘酷的末世,見識了人心的黑暗,也沒能治好她與生俱來嬌生慣養的公主病。


    柳絮有時候也感慨投胎的重要性,虧得她有兩個真心愛重她的男人護著,不然這種性格還真不適合生活在末世這種環境。


    撇開柳絮和任雪兩人回別墅不提,近些天發生這麽多事,商圈兒裏的大佬們近乎全部遭了殃,如此陣勢,論誰還能夠淡定處之。


    必然是要聚在一起討論一番,接下來的政治走向和怎麽接盤的問題。


    作為商界名流,聶振東自然也是要參加的。


    此時鬧哄哄的會場,大家各執一詞,各自抒發著心中的憤慨,哪裏還有商界精英的風範?沒有一點兒秩序可言。


    “你們說,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tm就不是人,我家的糧食全被他們搬走了,讓我們一家老小,以後都去喝西北風啊!”一個大腹翩翩裹著一身黑熊皮的大佬暴躁的發泄道


    “老子按時按點兒的繳稅,最後還要被割韭菜,是可忍孰不可忍。”受到黑熊皮大佬的影響,坐在對麵戴金絲框眼鏡稍顯斯文身材偏瘦的大佬,借勢煽風點火。


    “你們那點兒糧食算什麽?我可有五噸大米,不是五斤,是五噸,都夠養一個軍隊了,全tm充了公。必須要討個說法,不然老子這半輩子,豈不是為別人打工了?”坐在靠中心位置身著銀鼠皮大氅看著稍顯富態的大佬,丟出一顆重磅炸彈。


    即便他的損失極為慘重,說話的語氣卻顯得雲淡風輕,似乎被抄走五噸大米的人不是他一樣。


    “……”


    “……”


    聶振東選了個不是很搶眼的位置,對於會場的混亂充耳不聞,隻一個人揉著眉心想事情。


    因為參加會議的人數眾多,所以靠牆位置放了一圈製氧機。


    也為了氧氣不外散,會場各處被密封的十分嚴實,空氣沒有交流,也因此會場的空氣十分渾濁。


    雖說大家或多或少都損失了一些,但是他敢斷定,能進入這個會場的哪個不是一等一的人物,誰還沒個後手?


    他自己就有好幾處藏糧食的據點,其他有手腕的大佬就更不必說了。


    通讀曆史,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人永遠是被打擊和欺壓的對象。


    放在以前的和平時代,國家以經濟引領大潮,自然是大力鼓勵經商。


    但是一到亂世,曆史的長河所過之處,血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如今身處末世,經商之人又成了末流,被割韭菜是遲早的事兒,大家心裏多少都有數。


    喊那麽大聲,最多就是壯壯氣勢,想借此向軍隊討些好處罷了。


    對此大家心知肚明,聶振東懶得參與,隻想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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