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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的課程一點兒也不比大二少, 除此之外,很多同學已經開始往外跑了,找實習單位做兼職做誌願者, 為了讓自己的履曆好看一點, 馬不停蹄向前奔跑。


    從車馬郵件日色都很慢的節奏, 一下子跳躍式進展到高鐵嗖嗖嗖的速度, 這個學期開始的快節奏讓鍾瑾也緊張起來, 周圍的人都在忙碌著,她不可能停下腳步。


    夏綿和宋雨晨說要趁這個學期趕快多賺點錢,趕在大學的時候多出去玩玩,以後上班了可就沒這麽清閑自在。


    於是在這兩人的影響下, 從寢室到班級都刮起了兼職風, 他們拉起一個群, 在裏麵發各種兼職資源, 被戲稱為”拉皮條”:某外企需要實習生, 待遇如何如何,某展會需要模特幾個, 一個小時多少多少錢, 還有化妝品試用的, 還有請大學生做托的等等等等, 甚至還有微信點讚的, 點滿多少讚領多少錢,薪水都不低,一小時一兩百有之, □□十也有之,對於他們這些大學生而言既賺到錢又有社會實踐經曆,不亦樂乎。


    常常三四人一組五六人一群從城市的東邊坐地鐵趕完城市的西邊,風裏來雨裏去,卻一點也不覺得辛苦,以此為樂,開心不已。


    一個學期就這麽過去了,賺了不少錢,期間也趁著假期走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好吃的,像鍾瑜那種翹課去玩的,鍾瑾萬萬做不到,而到了大三,早就從青澀無知變成老油條,夏綿和宋雨晨也成了蹭課跑路出去嗨的其中一員,身邊這樣的比比皆是,隻要不是太重要的課,或者去實習或者去旅行遊玩,少則一兩天,多則一個周。


    鍾瑾還是那個鍾瑾,安分守己,一如既往的小乖乖好學生,從來沒有曠過一節課,就連那些輕易容易逃掉的課她也沒有,還是像往常那樣準時上課。


    很快到了大三第二學期,快期末,暑假就要到了。


    考完最後一門試,鍾瑾和葉淮生出去吃飯。


    這幾天都忙著複習看書,鍾瑾一直住在學校寢室裏,和葉淮生難得聚在一起,兩人都好久沒有這麽單獨吃過飯了。


    是個中檔偏上的西餐廳,晚上七八點鍾,客人還不少,嫋嫋音樂聲中,酒杯相碰,燭光映在她的臉龐上,恬靜美好。


    葉淮生抿了一口酒液,放下杯子。


    鍾瑾托著下巴,微笑看著他:“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在一起三四個年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親密到不能再親密,隻一個小小眼神就能看懂對方的意思。


    “林若白可能和許昕在一起了。”


    仿如一顆重磅□□。


    鍾瑾驚了不小驚,輕輕“啊?”了聲,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有點感動,又有點說不清的情緒在胸口,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放下手裏的刀叉,“心心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班長對你說的?”


    葉淮生搖了搖頭:“我發現的……林若白那個人……怎麽可能告訴我。”


    鍾瑾托著下巴思忖半秒:“他們兩個……在一起應該會說吧……”她低頭點開放在一旁的手機,去翻許昕最近的朋友圈心情。


    啥都沒有。


    她設置了三天可見。


    鍾瑾歎口氣,又去翻林若白,朋友圈也是幹幹淨淨,最近的一張還是兩個月前,寥寥兩個字:【醉了】


    所以這個醉是哪個醉?


    “搞不懂他們兩個,”鍾瑾無奈搖頭,“絕配。”


    葉淮生失笑:“你怎麽不問我怎麽發現的?”


    鍾瑾仰頭朝他一笑:“不用問,我相信你的判斷力。”


    葉淮生喝了一口酒,沉吟會兒,倒是自己開口了。


    “上周他和許昕去草莓音樂節。”


    鍾瑾愣了下,許昕和她提過,倒是沒說和誰一塊兒,鍾瑾以為許昕和同學一起去的,怎麽也沒想到是林若白。


    “你怎麽不早說?”


    葉淮生笑了笑:“他們想說會自己說,不想說,也有可能隻是試一試,不想讓我們知道。”


    鍾瑾點頭,葉淮生說的有道理,畢竟兩個人的朋友圈子都在一塊,萬一最後沒在一起,豈不是很尷尬嗎,而且以許昕和林若白的性格來看,確實說的過去。


    既然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鍾瑾說:“我們也就當不知道,希望有一天能親耳聽心心承認。”


    葉淮生不語,似乎帶著一腔心事,鍾瑾覺得他的目光比以前沉重,他想對她說的話,不是許昕和林若白,應該還有別的,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裏,鍾瑾心跳不自覺加快。


    但她不想讓他看出她的心事,低下頭,繼續吃著。


    “小瑾。”葉淮生溫聲叫她。


    他很少這樣鄭重其事叫她。


    鍾瑾手指驀地一收,攥緊手裏的銀勺,伴隨著心跳咚咚咚,遲緩地抬起頭看他,她想利用這慢動作拖延他講話的時間。


    “嗯?”她努力扯起唇角,“怎麽突然這麽嚴肅,什麽事情。”


    葉淮生放下手裏的刀叉。


    看得出他斟酌思慮良久了。


    看他的眼神,不需要說什麽了,鍾瑾已經猜到了:“是不是分配下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舌尖習慣性去舔嘴唇,掩飾心裏的情緒。


    葉淮生點點頭,第一次,不敢注視鍾瑾的眼睛,輕撫著裝著酒液的高腳杯。


    靜了一瞬。


    兩人異口同聲。


    ——“遠不遠?”


    ——“榮溪縣。”


    “榮溪縣在哪?”鍾瑾問。


    “c省。”


    c省無論是離t市也好,還是離s市也好,都很遠,可說是偏遠地區也不為過,而榮溪縣在這之前鍾瑾連聽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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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之前,聽上麵的學長說,國防生畢業分配問題,如果不走關係,極有可能被分到一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一旦選擇成為軍人,命都是國家的,自己的利益何足掛齒。


    可是鍾瑾,她還沒有做好成為軍嫂的準備。


    很慌也很亂,那餐飯吃的很悶,好好的心情因為這件事堵住了。


    那天晚上,鍾瑾在寢室裏睡的,早早地洗漱結束,爬上床,拉下床簾,卻是輾轉難眠。


    床頭的手機一震,鍾瑾不想理,翻了個身,手控製不住地摸過去,點亮屏幕,葉淮生的信息跳進來:【睡了嗎?】


    鍾瑾按亮床頭燈,夏綿她們出去玩還沒回來,寢室裏靜悄悄的,能清晰地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有點急促。


    她給葉淮生回信息,指尖飛快:【沒有。】


    很快,葉淮生回:【我能打電話麽?】


    鍾瑾點開下麵那個正號,在語音聊天上方頓了幾秒,呼了一口氣,她放棄,回他:【我想靜一靜,明天跟你說好嗎?】


    葉淮生:【好,早點休息。】


    這個晚上,鍾瑾徹底失眠,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中途迷迷瞪瞪做了一場夢。


    夢裏,下著大雨,好像是葉淮生要走了,她錯過了送他的時間。


    他坐在車裏,沒看到她,任憑她怎麽叫怎麽跑,都追不到那輛車。


    她扔了傘,全身上下被雨淋的濕透,在雨裏狂奔,哭喊,車子消失在雨色中。她坐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捶胸頓足,她哭醒過來,發現原來是一場夢,可是太真實了,情緒是真的,她的眼淚也是真的,夢裏,葉淮生不要她了,無論怎麽跑怎麽追都不肯停下來。


    哭聲驚動了室友,夏綿腦袋從床簾裏探出來,帶著睡意朦朧的語氣:“誰在哭?”


    鍾瑾心緒難寧,躺在床上好半會兒在緩過來,她沒力氣回複夏綿。


    夏綿見沒人回答就又躺回去了,沒片刻就睡著了。


    鍾瑾睡不著覺,抹了抹眼角,探手拿起手機,給葉淮生發信息:


    ——【什麽時候走?】


    她想著要不要把夢裏內容告訴他,真的很害怕。


    想了想,最終算了。


    免得他擔心。


    她把手機隨手一扔,抱住被子翻了個身。


    葉淮生啊。


    她該怎麽辦?


    第二天一早,鍾瑾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葉淮生麵前。


    他一大早起來看到她的信息,買了早飯等在她的宿舍樓下。


    葉淮生把豆漿拿給她,“昨晚沒睡?”


    “嗯。”鍾瑾小口啜著豆漿。


    “下個學期才走。”


    鍾瑾抬了抬眼皮,問:“我能常去看你嗎?”


    葉淮生怔了怔,眼底的光芒轉瞬即逝,像被感動了,又像有什麽說不出的情緒哽在喉口,到底什麽都沒說,揉了揉鍾瑾的頭發:“當然。”


    頓了頓,他又說:“你去,我就接你。”


    鍾瑾抬起眸光:“你走的那天,我要去送你,你要等我。”


    葉淮生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神色:“等你,等不到你不走。”


    鍾瑾捧著豆漿杯,仰頭朝他笑。


    六月的陽光也勝不過她的笑容燦爛。


    葉淮生不自禁伸手,指尖在她唇邊一擦,寵溺笑著:“看你,喝個豆漿也喝不好,如果哪天我要是不在你身邊,怎麽辦。”


    鍾瑾握住他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笑的柔軟無害:“不會啊,你一直在我心裏。”


    葉淮生垂眸看著她,喉口哽住了。


    “走吧,今天帶你好玩的去。”他拉起她的手轉身走。


    鍾瑾單手握著豆漿杯,身體微微後仰,被葉淮生拖著走,“去哪裏?”


    “教你騎機車。”


    鍾瑾仰著腦袋,看著男人挺括的背影,黑發在陽光下閃著細膩的光澤。


    被刺烈的陽光戳了一下,眼眶濕漉漉的。


    葉淮生,


    你一定要等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即將,馬上,到都市啦!!!!!!!


    都市的話我就隨便寫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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