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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有了小倉鼠之後, 鍾瑾和葉淮生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這小東西。


    小倉鼠吃的很多,最喜歡吃麵包蟲。看它吃東西很有趣,津津有味充滿食欲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會想, 這東西真的有那麽好吃。


    鍾瑾拿著長蟲子的一端, 另一端讓小倉鼠咬, 發出卡擦卡擦咬鬆果仁清脆的聲音, 她很喜歡聽這個聲音, 每次都為了聽這個聲音喂小東西吃麵包蟲,但是麵包蟲是高蛋白食物,一天進食的次數有限,不能老是喂, 隻能當零食吃。


    另外, 小倉鼠也吃葵花籽, 吃粟米粒, 吃的時候腮幫子一鼓一鼓, 蹲在那裏,兩隻爪子抓著吃, 然後把殼吐掉, 非常老練。


    喝水的時候也很有趣, 倉鼠隻要把嘴巴嘟在引水管口, 就像喝飲料一樣, 水就會自動從飲水器進入倉鼠的小嘴裏,它仰著腦袋,咕咚咕咚喝幾口, 然後就爬到滾輪裏不停地運動發泄能量,白天還好,倉鼠都不怎麽動,到了晚上可就有地受了,一整晚都在滾輪裏滾個不停。


    而且,葉淮生還給買了一個大號的滾輪,鍾瑾巨無語,心想,寵你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是這種寵法吧。


    不過她也隻是心裏想想,沒有當著葉淮生的麵說出來。


    有一天早上,鍾瑾還在床上,睡在對麵的蔡雯雯第一個起床,爬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籠子裏的小倉鼠。


    蔡雯雯腦袋湊近籠子裏探看著,瞅半天不見鼠影,她叫鍾瑾:“小瑾,你家小生生不見了。”


    鍾瑾早上起來都會在床上看一會兒英語,這是高中三年養成的習慣,她嘴巴裏小聲複述著一篇英文小短文,對蔡雯雯的話充耳不聞。


    夏綿不以為然:“肯定在的,你再仔細找找,肯定在那堆木屑裏麵窩著呢。”


    蔡雯雯查看籠門,驚呼道:“哎呦喂我滴個親媽,小瑾,你兒子越獄啦!”


    宋雨晨撩開床簾探出腦袋來:“什麽?!越獄?!好大的膽子!”


    夏綿哈哈哈一陣笑,慢吞吞從床上爬下來,鍾瑾也放下了書,掀開了床簾望下去,問蔡雯雯:“我的倉鼠怎麽了?”


    宋雨晨還不相信倉鼠“越獄”了,看到籠門雖然關著,但是鎖扣已經開了,再往籠子裏仔細瞅了幾眼,確確實實沒有倉鼠看見了。


    夏綿宋雨晨和蔡雯雯開始滿寢室找倉鼠的影子。


    “我艸,這老鼠成精了,它怎麽做到的?!”宋雨晨蹲在籠子旁邊震驚道。


    鍾瑾也下床了,跑去籠子那邊看了一眼,確定倉鼠確實不在了,和夏綿蔡雯雯她們一起找小老鼠。


    夏綿彎著腰,小心輕聲的叫著:“小生生,你在哪兒呀,快點出來,不要和麻麻捉迷藏,乖乖乖。”


    小生生啥的……


    葉淮生聽了不知道啥感想。


    鍾瑾特別想笑。


    最後小生生被大幹媽和二幹媽在宋雨晨的桌子底下找到了。


    鍾瑾捉著小生生的背部,將它翻過麵來,露出肚皮的小生生在鍾瑾手心裏蜷縮著四個小短手,幹瞪著一雙黑油油亮晶晶的眼睛,一動都不敢動。


    幹媽夏綿教訓它:“膽子這麽大,越獄都學會了,下次要是再敢跑出來,信不信我們把你烤乳鼠吃了。”


    鍾瑾失笑:“綿綿,你不要這麽嚇人,它都不敢動了。”


    她們把小生生重新放回籠子裏,蔡雯雯有點糾結:“一會兒我們去上課,它又跑出來怎麽辦?”


    鍾瑾找了根繩子,蹲在籠子前麵把門綁起來。


    宋雨晨看了會兒,然後說:“這個繩子太脆了,它牙口好,一下就咬斷,得用牢固一點的。”


    可是去哪裏找那麽牢固的繩子呢?


    夏綿眼睛一亮,想起來了,之前她買懸掛式小電扇配了兩根鋼絲繩。


    從抽屜裏找出一小段,把鋼絲繩一圈一圈綁在籠門上,小生生壓根沒有管它的幹媽和親媽們在外麵忙忙碌碌的身影,開心地在滾輪裏跑圈。


    葉淮生早上沒有課,不過不管早上有課沒課都會被鍾瑾叫起來一起吃早飯。


    鍾瑾和室友幾個從寢室樓出來,遠遠看見葉淮生走過來,她和夏綿她們打了個招呼,小跑過去,笑盈盈的:“你猜早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大早看見她的笑容,心情都好了不少,葉淮生愉悅地揚了揚眉:“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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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瑾皺了皺鼻子,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表達不滿:“你都不猜。”


    葉淮生牽著她的手,哄道:“我比較笨嘛。”


    “敷衍。”雖然這麽說著,鍾瑾還是很高興地跟他分享了早上的事情,“你肯定想不到,你兒子越獄了。”


    “越獄?”葉淮生眉心一鎖,表情有些不可思議,“這麽6.”


    “可不是,早上起來知道它越獄了,我們全寢室都震驚了。”鍾瑾還沉浸在“我兒子難不成真的成精了”的錯覺之中,“你說,它是不是真的成精了?”


    兩人一路聊著,差不多快到食堂大門了,鍾瑾突然正色說道:“我覺得我那座小廟已經快要容不下你兒子了。”


    她歪著腦袋詢問葉淮生:“要不要把你兒子接過去你那裏養幾天?”


    葉淮生低頭瞧著這小丫頭的眼睛,總覺得他要是接這話就是一個坑。但他還是嗯了聲,懇切的語氣說道:“我試試,讓它去我那裏住幾天。”


    鍾瑾吃吃吃笑個不停:“晚上你要是讓它呆在寢室裏,會被吵死的,它能滾一個晚上不帶歇的。”


    葉淮生有點後悔了,看著鍾瑾的眼睛不說話。


    鍾瑾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趕忙說道:“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


    葉淮生一點下巴,特爽快:“行。”


    晚點,鍾瑾上完第一節課回寢室,把小倉鼠揣在口袋裏帶下來給葉淮生。


    之前葉淮生買了兩個籠子,一個放在鍾瑾那裏,一個放在他自己那裏,隻不過,小生生一次都沒有去過葉淮生那裏住。


    鍾瑾把裝著口糧的袋子拎給葉淮生,又從兜裏掏出小老鼠,放進葉淮生的掌心裏。


    這小東西已經被鍾瑾和室友們訓練的很好了,抓在手心裏完全不亂動,葉淮生逗它玩了會兒,然後就揣進了衣袋裏。


    伸出另一隻手牽過鍾瑾的手放進口袋裏,鍾瑾頓時覺得暖暖的襲遍全身。


    上午兩節課,他倆剛好錯開,鍾瑾上第一節課,葉淮生上第二節課。


    葉淮生問她有沒有事下節課。


    鍾瑾說沒事。


    這節課陪我去上一下。葉淮生說。


    鍾瑾仰著腦袋看他,不解。


    指指他的口袋。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帶著他兒子去上課?


    葉淮生看明白了她的疑問:“沒事,一會兒放抽屜裏叫它不要動。”


    鍾瑾:“……”你覺得它會乖乖聽你的話說不動就不動?


    可以預見這堂課有多刺激。


    現在後悔了,不想跟著他去丟人現眼,還來得及嗎?


    鍾瑾默默地想。


    宿舍樓到葉淮生上課的教學樓走過去要好久,一般他都會騎自行車過去。


    鍾瑾跺了跺腳,把領子拉高,葉淮生取下頭上的鴨舌帽按在她頭頂,鍾瑾連忙把帽簷往下拉了拉,遮住臉,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買條圍巾了,嗯,給葉淮生也買一條,還有帽子,冬天的必備,以前在家鄉完全不覺得冬天需要這種裝備,在北方變的缺一不可。


    都說南方人抗凍。


    確實有一點。


    就像這種天氣,她和葉淮生都穿的不是很多。


    往常在家裏,最冷的時候她也就t恤外麵套件羽絨衣,更別論傳說中的秋衣秋褲,她都不知道那東西長啥樣。


    不過這裏的冬天,秋褲是有必要的。


    鍾瑾坐在葉淮生車後座。。


    他抓她的手伸進衣服口袋裏,指間一片冰涼。


    撤出去的右手手指被鍾瑾抓著不放,葉淮生單手控著車頭,側頭看向她,詢問的目光。


    “你的手很涼。” 她說,“手套呢?”


    鍾瑾知道他的習慣,騎車都會戴皮手套。


    她不知道他是急著想見她,忘記把手套拿出來了。


    葉淮生把手從鍾瑾手心撤走,重新雙手控製住了車頭,風大,聽不到他在講什麽。


    鍾瑾把臉貼緊他的後背,問:“你說什麽?”


    他的聲音從後背心沉沉地透出來,鑽入鍾瑾耳朵裏:“凍不死。”


    “會長凍瘡。”


    鍾瑾對冬天長凍瘡這個事情非常有陰影,她以前小學的時候長過一次,還記得是四年級的時候,那年冬天比較冷,她沒保護好手,長了一年,第二年就開始連著腳上手背上也長起來了,之後年年都有長,手指腫的根蘿卜頭似的,奇癢無比,又不能撓,還要每天定時塗藥膏,活受罪。直到初二那年莫名其妙就好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長過了。


    雖然如此,鍾瑾特別擔心會再長,冬天也特別注意對手的保護,雖然還是不怎麽喜歡戴手套,但是一般都會用暖手貼。


    不過據說北方不太容易長凍瘡,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鍾瑾還是挺擔心的。


    小生生在葉淮生口袋裏倒是乖巧,到了教學樓,葉淮生停好車,鍾瑾把小老鼠撈出來,從書包裏掏出一小把糧食攤在掌心,喂小生生吃,一邊等葉淮生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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