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一角。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被釘在一根豎著的巨型十字木架上,就像西方國家那位受難的耶穌一樣。


    老者正是被曹家綁架而來的徐福。


    徐福渾身染血,傷痕累累,有縱橫交錯的鞭傷,有烙鐵的燙傷,有刀劍的戳傷...總之,慘不忍睹。


    他的手腳都被手指粗細的鋼釘貫穿,直接釘在了十字木架上,絲毫動彈不得。


    此刻,他耷拉著腦袋,已然陷入深度昏迷。


    一個光著膀子,挺著大肚腩,有些禿頭的中年壯漢,坐在距離這個巨型十字木架不到一丈位置的一張木桌旁,一邊啃著手中的烤羊腿,一邊氣呼呼地罵罵咧咧:“他媽的,本以為這一次攔了一樁輕鬆活,沒想到這該死的老家夥,一身賤骨頭竟然比那些修煉者還要硬,真他媽的倒黴。”


    說罷,他抓起地上的一瓶烈性白酒,猛地灌了兩口。


    嘶——呼!


    他發出一陣很爽的聲音,接著又像野獸一樣,撕咬了一大口烤羊腿,吧唧吧唧地嚼了起來。


    將手中的烤羊腿啃完,又灌了好幾口烈性白酒,這位油光滿麵的禿頭壯漢才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站起身來。


    他徑直走到釘著徐福的那個巨型十字木架跟前,眯著眼睛,冷冷地釘著巨型木架上正處於深度昏迷的徐福,冷哼了一聲,喃喃道:“老子就不相信,你這個老家夥的一身賤骨頭,真的是鋼鐵鑄造的不成。”


    話音剛落,他提起一旁的一桶冷水,直接潑在了徐福臉上。


    原本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的徐福,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不等徐福反應過來,這位油光滿麵的禿頭壯漢已經拿著一把鉗子,直勾勾地瞪著他,冷笑道:“老家夥,還準備繼續硬抗嗎?”


    徐福沒有吭聲,隻是蔑視地瞥了他一眼便再次閉上眼睛。


    禿頭壯漢油光發亮的臉龐立馬陰冷了下來,說道:“老家夥,你就不想知道,老子這一次是給你準備了什麽嗎?”


    徐福血肉模糊的臉龐微微抽動了一下,卻並未睜開眼睛。


    頓了頓,這位禿頭壯漢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相比於你已經享受過的那些刑具,老子手中的這把鐵鉗子,一點也不起眼,不過走進這裏的人,卻沒有幾個能夠消受得起,你確定不想看一看。”


    聽到這話,徐福這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禿頭壯漢手中那把鏽跡斑斑的鐵鉗。


    下一刻,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禿頭壯漢微諷地笑了笑,說道:“沒錯,這把鉗子是專門用來拔指甲蓋的,將指甲蓋拔下來,露出那點嬌嫩的血肉,滴上幾滴滾燙的鐵水,滋的一聲,那滋味,真叫一個入魂。”


    一聽這話,徐福血肉模糊的臉龐立馬劇烈抽動起來:“你...你殺了我吧!”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再繼續下去,他擔心自己真的會崩潰。


    當然,他所擔心的並非自己會崩潰,而是擔心自己崩潰之後,會將江洺的位置說出去。


    江洺對他恩重如山,他寧願死,也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殺了你...”


    禿頭壯漢故作吃驚的一愣,旋即搖了搖頭:“不不不...沒有主家的命令,我可不敢讓你死。”


    頓了頓,他一邊把玩著手中那把鐵鉗子,一邊繼續說道:“其實你不但可以不用死,而且可以獲得很滋潤,主家說了,隻要你說出那個姓江的藏在什麽地方,不但會立即放了你,還會給你很大一筆錢,讓你可以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


    徐福登時冷笑了起來,道:“先生對我恩同再造,如果我真的出賣了先生,隻會一直活在深深的虧欠和自責中,何來的安享!”


    禿頭中年的眼眸緩緩眯了起來:“這麽說...你是打算嚐嚐這把鐵鉗子的滋味了?”


    徐福的眼皮跳了一下,冷笑道:“既然你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還等什麽。”


    “老家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子就讓你這個賤骨頭,好好享受一下這種非同一般的‘驢肉火燒’!”禿頭中年氣得牙癢癢,冷冷說道。


    徐福沒有再吭聲,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閉上眼睛。


    禿頭中年眼眸驟然眯起,他再次看著徐福的時候,目光之中頓時升騰起一股陰森、狠辣的寒意。


    他拿著那把鏽跡斑斑的鐵鉗子,走到徐福身旁。


    下一刻,一陣無比淒厲的慘叫,瞬間傳遍這座陰森、昏暗的地下室,直衝地下室上方那座放滿各種刑具的混泥土房子。


    ......


    ......


    在返回的路上,江洺讓穆如褚特意繞道到廣陵城那塊風水寶地,將帶在車上的九位黑影特戰隊員遺體安葬在那裏。


    當初,為了安葬湯雨汐的時候,徐福斥巨資在那塊風水寶地買下了好大一片。


    江洺等人回到那個廢棄造紙廠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廢棄廠區內,其中一個較為空曠的廠房,很快被清理出來,除了留守在外麵,負責警戒的十多位黑影特戰隊員之外,在場所有人都進入那個剛剛被清理出來的空曠廠房。


    “曹家在廣陵城盤踞了將近兩百年,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產業眾多,短時間我們不可能將那些產業一一掃蕩,隻能挑選幾個最大的產業,敲山震虎!”


    說到這裏,他扭過頭,朝著距離他十多米遠的一位黑影特戰隊員看了一眼。


    這是一位三十不到的青年男子,個子不高,戴著一副看上去度數不低的眼鏡,他對江洺這個簡單的眼神心領神會,立即小跑著來到江洺跟前。


    他叫莊賢,是黑影特戰隊情報組的負責人,在進入黑影特戰隊之前,是一位名氣不小的黑客,當初因為年少輕狂,黑進了大夏國某些權貴的電腦,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被迫成了邊緣人員。


    “先生。”莊賢在江洺身旁停下的時候,首先朝著江洺恭敬的行了一禮。


    直到江洺點頭示意,他才抬起頭,神色肅穆地說道:“曹家在廣陵城共有大小產業一千零八十三個,所產生的gtp占據了整個廣陵城的十分之一,其中牽動著曹家根基的產業有五個。”


    “首先是廣陵城北的‘曹氏商行’,經營著修煉生意,是曹家維係發展的命脈;其次廣陵城北的‘天曹金融集團’和‘天曹地產’,這兩個在大夏國最賺錢的產業,讓曹家日進鬥金;最後是廣陵城西的‘曹源商貿’和‘天曹科技’。”


    說到這裏,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倘若這五大產業,同時受到打擊,等同要了曹家半條命!”


    說罷,他恭敬地看向一旁的江洺:“先生。”


    江洺嗯了一聲,微微頷首,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原本可以直搗黃龍,直接闖到曹家大院,將整個曹家給一鍋端了。”江洺目光平靜,緩緩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每一個人,不急不緩地說道:“不過我不想這麽做,我要慢慢來,就像貓玩老鼠一樣,讓這個不可一世的曹家,逐步陷入絕望,然後再將整個曹家斬盡殺絕。”


    “這一次,我不僅僅要滅了曹家,也要讓廣陵城中那些平日裏肆無忌憚的權貴們,以及其他那些修煉家族,乃至廣陵城的武道聯盟和修煉者協會都抖三抖,我要他們再也不敢隨意觸碰我身邊的人,甚至一想到我的人,就忍不住脊背發冷。”


    聽到這裏,靜靜站在江洺身後的穆如褚臉色微變。


    從剛才的這一番言論不難看出,他身前的這位江先生確實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當然,是成為這位江先生的敵人才會感到害怕,如果是朋友,就完全不一樣了。


    頓了頓,江洺繼續說道:“剛才小莊已經說了,那五個產業是曹家的根基,既然如此,那麽明日一早,我們的第一道反擊就是,橫掃曹家的這五個產業。”


    說話間,他朝一旁不遠處的閆三和柳七七看了一眼,“閆三、七七,明日一早,你們倆帶上十人,掃蕩‘曹氏商行’!”


    “是,先生。”閆三、柳七七,抱拳應聲。


    “嵇修、阮弦、劉秀、王榮,你們四兄弟,每人帶十個人,將曹家的另外四大產業給我端了。”隨後,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梅隴四傑,接著說道。


    “是,先生。”梅隴四傑同時應聲。


    “那我做什麽?”江洺正要開口,繼續往下說的時候,站在他身旁的韓四平,皺了皺眉,問道。


    江洺看了他一眼,道:“這點事有他們幾個就夠了,你就好好養傷。”


    韓四平皺著眉頭道:“我雖然斷了一根臂膀,但身上的傷都是皮肉傷,不礙事的,我可以跟他們一起的。”


    “我知道。”江洺點點頭,伸手拍了拍韓四平的肩膀,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該歇一歇了。”


    他知道韓四平的心思。


    這一次他一下子帶回來這麽多位修煉者,每一位的修為實力都不弱於韓四平,韓四平擔心自己跟不上他的腳步。


    “好,我聽你的。”韓四平沉吟了數息時間,才重重點點頭。


    江洺看著他,輕歎了一口氣,補充道:“你和徐福,在我最弱小的時候就已經跟著我了,無論將來我到了什麽程度,你們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韓四平流露出了一絲慚愧之色,再次用力點點頭,道:“我...我明白了。”


    江洺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再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扭頭看了一眼閆三、柳七七、梅隴四傑和在場的那些黑影特戰隊員,最後叮囑道:“明日,掃蕩完曹家的五大產業之後,不要過多停留,盡快返回這裏。”


    “是,先生。”眾人齊齊應聲。


    無比洪亮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廢棄廠房,乃至整個廢棄廠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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