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洺的這番話,江濤頓時一陣機靈,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可是這種時候,清醒過來才是最痛苦,最恐懼的。


    尤其是當他看著江洺那比死神的鐮刀還要可怕的微笑的時候,他更是崩潰到了極點。


    他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隻是渾身顫抖,並不住地用力搖頭。


    江洺看著他的目光逐漸冷漠了下來:“你應該很清楚,我既然已經來了,那麽你是無論如何也逃避不了的,我現在還在耐著性子,給你最後的機會,想讓你體體麵麵的走,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動粗。”


    “我一旦動粗,你不能無法體麵的走,而且也不會走的那麽舒服。”


    江濤大汗淋漓。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不…我真的不想死,隻要你不殺我,我可以讓我爸將所有的家產都給你,我…我可以做你身邊的一條狗,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江洺,求求你了,不要殺我。”


    “又是做狗...”江洺看著他,淡淡地輕哼了一聲,說道:“徐家那位二世祖在臨死的時候也叫嚷著要做我身邊的狗,可是你們配嗎?”


    聽到這話,江濤的腦袋頓時翁地一聲。


    “你...你殺了徐昊?”他瞪大了眼睛,無比驚恐而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洺。


    江洺看著他,微諷地笑了笑:“我不僅殺了徐昊,還殺了雷鵬、韓琛,以及徐昊那位修煉者大哥徐天和另外一位修煉者。”


    聽到這裏,江濤整個人已經完全麻木了。


    頓了頓,江洺伸手拿起身前桌上的那杯紅酒,蜻蜓點水般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這個人的肚量一向都比較小,無論是那些親自動手殺我的人,還是想要殺我的人,亦或參與殺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到這裏,江洺本就冷漠的目光驟然一沉,接著說道:“我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了,你...還不打算過來。”


    江濤猛地一震,接連掙紮了好幾次,才終於站起身來。


    到了這一刻,他就算心存再多的幻想,也該意識到,江洺是不可能會放過他了。


    畢竟江洺不但殺了徐昊、雷鵬和韓琛,還殺了兩位修煉者。


    與其這麽拖著,將江洺徹底惹惱,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還不如一杯酒下毒,死得幹脆。


    可是麵對死亡,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坦然,尤其是他這種本就貪生怕死的人。


    他身體顫栗不止,邁著仿佛有千斤重的雙腿,一步一步挪到江洺身前的那張桌子旁。


    停下的瞬間,他的臉色已經無比慘白。


    “請吧!”


    江洺目光冷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前桌上那杯紅酒。


    江濤用力攥著手掌,顫抖地伸向身前桌上的那杯紅酒。


    “小心點,千萬別灑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江洺冷冷地提醒道:“這可是八二年的拉比,價格不菲,你知道,我這個打小就特別扣門,你要是灑了一點,我會很不高興的,而我一旦不高興,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江濤一怔,趕緊一陣深呼吸,盡可能地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一些,以便自己的雙手不要抖動得太過厲害。


    可是即便如此,當他用雙手捧起那個隻裝了三分之一紅酒的紅酒杯的時候,杯中的紅酒還是差點晃蕩出來,嚇得他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過好在最終有驚無險,他手中的那杯紅酒並沒有灑出來。


    “為了以表誠意,我就先幹為敬了。”看著他終於端起那杯紅酒,江洺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說話間,江洺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然而這時候,江濤雙手捧著那隻紅酒杯,卻感覺手臂僵硬,怎麽也送不到自己的嘴裏。


    喝完杯中的紅酒,江洺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怎麽?是不願喝還是需要我來幫你?”


    江濤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也頓時急促了起來。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他的表情驟然痛苦了起來,手中的紅酒杯也落在了地上,一聲清碎。


    然而這時候,正看著他的江洺卻淡淡地輕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就別裝了,你剛才喝的那杯隻是純粹的紅酒而已。”


    說罷,江洺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在了身前的桌上,然後拿起桌上的那瓶紅酒,重新倒了一杯,緊接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瓷瓶的瓶蓋,往剛剛倒好的紅酒裏滴了一滴鮮紅色的液體。


    這種鮮紅色的液體名為血裏紅,出自修煉藥鋪的烈性血液毒藥,僅僅一滴就足以放倒一頭大水牛,更不用說體型遠不如大水牛的人類。


    蓋好小瓷瓶,重新放進懷裏,江洺拿起那杯紅酒,輕輕晃了晃,然後重新放在桌上,緩緩推到江濤身前的桌麵。


    他看著江濤,微微笑了笑,道:“這一杯才是真正送你上路的送行酒,請吧!”


    看著這一幕,江濤的內心簡直一萬隻草泥馬。


    剛才他強忍著無比劇烈的恐懼和難以想象的心理折磨,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喝下那杯紅酒,結果卻根本沒有毒,而眼下,那種無比強烈的恐懼和難以想象的心理折磨,又得再經曆一次。


    可是看著江洺臉上逐漸收斂的笑容,他更加恐懼。


    他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粗氣之後,一鼓作氣,拿起身前桌上那杯紅酒,瞬間一飲而盡。


    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痛苦自腹中爆發,很快席卷全身,他的七竅開始滲出鮮血。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抽搐,他一米九幾的龐大身軀,轟然倒下。


    倒趴在地上之後,僅僅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然而這個時候,他充血猩紅的眼睛,卻瞪得滾圓。


    很明顯,他死不瞑目。


    江洺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他的心脈,確定他已經徹底死透,便斷然離開了。


    .......


    寒假的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又開學了。


    進入下半學期之後,絕大部分高二學生的學習節奏明顯加快了,畢竟他們很快就會步入高三,迎接那場決定他們人生的大考。


    在大夏國,普通人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並不意味著你就一定能夠出人頭地。


    畢竟資源就那麽多,百分之八九十都掌握在那些權貴和財閥的手中,普通人就算上去了,想要吃一點他們的剩菜殘羹都已經是千辛萬苦了,而想要從他們手中分一點資源,更是難如登天。


    然而普通人如果連一個好的大學都考不上,那麽便注定這輩子隻能在底層掙紮。


    若是在過去,江洺必定就是這大部分學生中的一位。


    可是如今,已經成為一名真正的修煉者的他,根本無需為將來的前途考慮。


    畢竟一名真正的修煉者,本身就足以撐起一個不小的財閥世家。


    倘若他不是需要隱藏身份,隻要點一點頭,多少普通的財閥世家會將他尊為上賓,給他提供用之不竭的財富。


    不過眼下對於江洺來說,雖然無需為學習而苦惱,卻在修煉上遇到了瓶頸。


    他自從邁入元武境第一重之後,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修為境界卻還停留在一境初品,幾乎沒有太大的進步。


    他覺得這個修煉速度實在太慢了。


    當然,實際上他的修煉速度一點也不慢,多少人如果沒有太大的機遇,沒有充足的修煉資源,一輩子都隻會停留在元武境第一重。


    即便是修煉界的天才,沒有特殊的機遇,以及充足的修煉資源供應,想要從一境初品邁入一境中品,也得兩三年的時間。


    而他才過了兩個多月而已,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實在太過心急了一些。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畢竟那道老者模樣的灰白色虛影給他定的目標是,二十年之內修煉到玄武境大成。


    他雖然對所謂的玄武境不甚了解,但是卻很清楚,玄武境的前麵還隔了一個真武境,之後才是他現在的元武境。


    按照一境九重,三境大成就相當於二十七重。


    換句話說,他在二十年之內,要突破二十七個大境界,也就是說,平均一年就要突破超過一個大境界。


    而一重又有三品,二十七重就是八十一品。


    二十年內突破八十一品,一年就得突破四品,就算不論後期的境界突破會越來越艱難,每四個月他也得突破一品。


    如此一算,現在兩個多月過去了,他元武境第一重初品還沒什麽進步,確實是太慢了。


    那道老者模樣的灰白色身影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層,所以在留給他的功法中,特意備了一卷極為激進的功法。


    這卷功法名為陰陽訣,修煉大成之後,可煉化世間陰陽屬性的天材地寶,以及至陰至陽的寶物讓自身的修為得到快速提升。


    這功法乍一看,好像逆天到了極致。


    然而在這個世上,凡是太過幾逆天的東西,一般都會存在一定的隱患或者短缺。


    陰陽訣修煉大成之後,雖然可以快速煉化世間陰陽屬性的天材地寶,以及至陰至陽的寶物,快速提升修為,但是陰陽兩種屬性終究水火不容,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而一旦走火入魔,輕則身受重傷,重則修為盡損,甚至身隕道消。


    正是因為這卷功法存在這樣的隱患,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江洺才沒有選擇修煉。


    可是眼下,正常情況下的修煉速度實在太慢了,按照這樣的速度,二十年之後,他肯定無法達到那道老者模樣的灰白色虛影的既定目標。


    而達不到那道老者模樣的灰白色身影的既定目標,他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毫無意義,甚至他連性命都保不住。


    如果是這樣,他再謹慎、再穩妥又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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