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


    倒飛回來的那道陌生身影重重地砸在了徐天身前不遠處的地麵,將地麵都砸凹了進去。


    這突如其然的一幕,不徐天,徐昊等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突然受到攻擊,瞬間倒飛回來,砸在地上的那道陌生身影,也是頭腦一片空白。


    不過這一擊,讓他受了極重的傷,不僅胸部那處剛剛被擊中的位置的所有胸骨盡數斷裂,就連五髒六腑都受損不輕。


    此時此刻,他別說起身,就連動彈一下都是奢望。


    他瞪著不甘,甚至有些絕望的眼眸,極其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二...境...中...品!”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他猛地湧出一大口鮮血,當場昏死過去。


    徐天距離這道已經昏死過去的陌生身影並不算遠,所以這道陌生身影最後說出的那幾個字,他聽得一清二楚。


    正因為聽得清楚,他才更加恐懼和絕望。


    他的臉色已經被嚇得慘白,尤其是看到前方江洺倒地的那個位置,憑空多出的那道陌生黑影,更是連呼吸都停頓了下來。


    這位剛剛昏死過去的陌生身影是他的師兄,修為境界是元武境第一重中品,這都沒有抗住對方一擊,他才邁入元武境第一重不久,更是不可能與對方對抗。


    更何況剛才他師兄的話,他聽得很清楚,對方是元武境第二重中品,他與之相差了一個大境界還多,拿什麽去與對方對抗。


    意識到這一點,他回過神的瞬間,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逃離這裏,保命要緊。


    然而他剛剛轉身跑出,一道略顯冷漠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廓。


    “想走,你走得了嗎?”


    這道冷漠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伴隨著一陣呼嘯而來的勁風,那道憑空出現的陌生身影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下一刻,一隻如鐵爪一般的手掌就已經按住了他的肩膀,隻是一陣用力,就將他甩飛了回去。


    而這時候,與他相比,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麵的徐昊、雷鵬和韓琛,已然嚇得腿腳發軟,別說逃跑了,連正常站著都是一種奢望。


    就在他們一個個,驚恐而又絕望地看著眼前這位中年模樣的陌生身影的時候,先前吐血倒地的江洺,已經朝著他們幾個緩緩走了過來。


    江洺手中拿著一柄長劍,是那位已經昏死過去的陌生身影的長劍。


    江洺看著他們一個個,流露出了一絲看似並未惡意的微笑。


    然而江洺的這種人畜無害般的微笑,在他們看來,卻比死神的鐮刀還要可怕。


    江洺並沒有走向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徑直走到那位已經昏死過去的陌生身影跟前。


    就在他們幾個猜測,江洺接下來要做什麽的時候,讓他們一個個嚇得肝膽破裂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江洺舉起手中的長劍,直接斬下了那道已經昏迷的陌生身影的頭。


    斬下那道陌生身影的頭的時候,江洺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隨後,他提著帶血的長劍,緩緩走向徐天。


    徐天雖然已經被剛才的一幕嚇得魂不附體,但是他畢竟存有意識,不像那道昏死過去的陌生身影一樣。


    他奮力起身,嘶吼著,主動衝向朝他緩緩靠近的江洺。


    當然,他並不是要與江洺再來殊死一戰,而是想要做困獸之鬥,看看能否僥幸控製住江洺,作為自己活命的籌碼。


    畢竟已經成為修煉者的他,實際上比徐昊等人更加怕死。


    然而他完全是想多了,他才衝出沒幾步,就被一旁不遠處的那道中年身影,也就是韓四平,直接一掌拍在了地上,一邊不停吐血,一邊抽搐不止。


    江洺看著這一幕,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


    而下一刻,江洺卻突然停下腳步,嗖的一下,將手中的長劍擲了出去。


    伴隨著噗的一聲,血淋淋的長劍劍身直接從一道剛剛起身,準備逃跑的身影胸口處貫穿了出來。


    這道身影戴著金絲眼鏡,正是徐昊的鐵三角之一韓琛,他驚恐、絕望而又無比痛苦地看著胸前那截血淋淋的長劍劍身。


    下一刻,他一頭直接栽倒在地上。


    江洺抬起腳步,麵無表情地走到還在地上顫抖的徐天身邊。


    徐天很想開口祈求,但是他每一次張嘴,就有一口鮮血從他嘴裏湧出,讓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江洺蹲下身子,看著徐天那已經驚恐到極點的眼神,輕輕地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微諷的冷笑。


    他將雙手放在徐天的腦袋上。


    下一刻,他斂起臉上的笑意,麵無表情地用力一轉。


    隻聽見哢嚓一聲,徐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做完這一切,他長呼一口氣,站起身,緩緩走向徐昊和雷鵬。


    這時候,徐昊和雷鵬已經雙雙跪倒在地上,被無比驚恐的一幕幕嚇得神情恍惚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起身逃跑的念想了。


    畢竟剛才韓琛被長劍貫穿身體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


    江洺走到他們倆跟前,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他蹲下的瞬間,直接伸出一手,死死掐住了雷鵬粗大的脖子。


    雷鵬雖然身軀龐大,但是麵對江洺如同鐵爪一般的手掌,他除了掙紮之外,毫無反抗之力。


    江洺掐住雷鵬的手掌稍稍用力,隻聽見哢嚓一聲,雷鵬粗大的脖子,頸骨直接被擰斷,雷鵬的身體再次抽搐了幾下,便軟趴了下去。


    而這哢嚓一聲,令得原本還精神恍惚的徐昊,竟然一下子清醒過來。


    然而這個時候,清醒過來才是最痛苦的。


    在他決定對江洺動手的之前,他曾想象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他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而已。


    然而實際上這真真切切的事實,根本不是一場夢。


    這便意味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向終點。


    可是他還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如果上天能夠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拋開一切,絕對不會再與眼前這位死神一般的存在作對了。


    不,哪怕讓他變得一無所有他也無所謂,隻要能夠繼續活下去。


    “不要殺我,隻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這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其他任何想法,隻是在機械地磕頭、求饒。


    他已然頭破血流卻渾然不知,或者說這時候他根本無暇在意。


    “不殺你?”


    江洺看著如同可憐蟲一般的徐昊,微諷地笑了笑,反問道:“事情都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徐昊怔了一下,隨後又繼續磕頭求饒道:“我願意將徐家的一切都給你,不,還有雷家、韓家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隻要你留我一條命,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願意做你身邊的一條狗,汪汪...汪汪!”


    江洺輕哼了一聲,道:“你們徐家,還有雷家、韓家的東西,到時候我自己會去取,不用你費心,還有,就算我的身邊真的需要一條狗,也絕對不會要你這種惡心、齷蹉且又變態的狗。”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說罷,他伸出手掌,一把直接擰斷了徐昊的脖子,然後站了起來。


    ……


    廣陵中學附近的運河邊。


    江洺與韓四平的手臂架在運河邊的護欄上,平靜地看著在夜色和燈光下靜靜流淌的運河。


    “多謝!”


    突然,江洺收回落在水麵上的目光,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韓四平。


    韓四平繼續盯著靜靜流淌的水麵,眉頭卻緩緩皺了起來,道:“你我之間就沒有必要這麽客氣了吧,要不是你,我早就在那天陰溝裏發臭了。”


    “一碼是一碼。”江洺搖了搖頭,道:“今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基本上就已經死了。”


    韓四平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也收回了目光,看著身前的江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江洺問道。


    他注意到,自打從那個地方一路來到這條運河邊,韓四平的眉頭始終保持著微皺的狀態,好似有什麽心事一般。


    韓四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有些狐疑地反問道:“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江洺微微笑了笑,道:“你的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韓四平想了想,說道:“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與修煉有關的事是其最大的秘密,絕不會對任何人提及,而詢問一位修煉者有關有些之事也是修煉者之間的大忌,可是我對於你眼下的修為境界又實在好奇,或者說心存疑惑,所以…”


    他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


    “原來隻是這事啊!”江洺頓時鬆了一口氣,微微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對我出手殺了那幾個人,心存疙瘩呢!”


    韓四平也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我雖然有些重感情,卻也不至於同情心泛濫,更何況,你殺他們肯定有你的理由。”


    江洺欣慰地笑笑,一時間沒有吭聲。


    他原本還在擔心,自己出手狠辣,一口氣殺了五個人,韓四平會有什麽心理負擔。


    “你是不是一隻在疑惑,既然我隻是鍛體階段,為什麽會使用真氣?”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韓四平一眼,問道。


    “沒錯。”


    韓四平當即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唯有貫通元脈,邁入元武境的真正修煉者才會使用真氣,從來沒有聽說過鍛體階段的修煉之人可以使用真氣。”


    “所以,我也一直都認為你的修為境界至少是元武境第一重初品。”


    “畢竟當初我身中劇毒,陷入深度昏迷,在那種情況下,你要救我,就不得不使用真氣才行。”


    “可是今日我見你出手的時候,用的幾乎都是蠻勁,根本不像一位真正的修煉者,所以心中才會困惑。”


    “這個世上沒有完全絕對的事。”安靜聽完韓四平的話,江洺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我在鍛體階段就能使用真氣,是因為我的體質和我所修煉的功法都比較特殊而已,我一直尋找那種名為淫虎藿的草藥,正是為了修煉鍛體五階段的第五階段鍛骨境。”


    “不過我所能動用的真氣微乎其微,因為我的真氣來源是平時修煉的過程中,長時間累積,儲存在血肉裏的一點真氣而已,與邁入元武境的真正修煉者不能相提並論。”


    “原來如此。”韓四平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謝謝!”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看著江洺,很認真地道了一聲謝。


    江洺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道謝,所以隻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隨後,他們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安靜地看著在夜色和燈光下流淌的運河,隻是這個時候,韓四平原本微蹙的眉頭已經完全鬆開,畫麵變得更加溫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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