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勇者乃是天命之子，他必定擁有著神賜的七大美德，萬般欲望不沾之純潔，會有著華美的盔甲，與其力量顯現的聖劍。
所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勇者的那把命定的聖劍，都一定會插在某塊不知什麽材料，石頭也好，別的也罷的基座裏。
拔出此劍者方為勇者。
真是老套，卻又久經不衰，被傳唱至今。
既然這把劍真的那麽厲害，那為什麽不讓一開始就自動掉在勇者手邊算了，連拔劍的功夫都省了？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人隻會把這推到神或者是命運的頭上，或者是一定要有這麽個裝逼的儀式感才行。
但這理由也確實是能說得通。
因為在異世界是真有勇者的。
在另一個地方，在那永遠充斥著光輝，不見黑暗，金碧輝煌，萬般璀璨的白晝聖教堂處，傳說與太陽，與神明最接近的那座山上，插著一把與太陽同輝的聖劍。
那把劍也有著與那傳唱至今的古老傳說，與神明的光輝匹配的華美外表，上麵會鑲嵌著最為光輝的寶石，會有神明的祝福。連黃金都會閃著光。
從劍刃到柄處，無一不充斥著繁美的花紋，或是精致的細節，每一寸都是足以被稱之為藝術的顯現。
它曾殲滅過黑冠的魔王，平定了肆虐的亡靈天災，討伐了黃金的巨龍。
無人不知劍的形象，因為曾有無數的詩人都在傳唱，它會出現在孩童的故事書中，古老的史書中，和勇者的史詩中。
還有菲兒的麵前。
所以這東西真的能叫聖劍嗎？
就這麽一坨東西？
上麵沒有任何的與勇者有關的故事或史詩中相匹配的光輝，哪怕在野的史都描繪的不是如此……平凡。
但看過書的她知道，這把劍真的是聖劍。
菲兒理所應當的，她拔不出來。
而且拔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奇異的地方，或是力量，就好像隻是單純的力氣不夠，卡的太死。
然後是冰麗絲。
至少，她成功的驗證了這把劍，隻有在拔不出來這方麵上，確實是聖劍。
這丫頭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雖然本人是個法爺，但力氣足夠將一排的成年大漢用一隻手甩飛。
甚至還氣的鼓著臉頰，動用力量把這把劍挪走。
但就是本就殘破的聖殿都快被她給拆了，這把劍仍然待在原處，連著基座。
“呼……我承認。這把劍確實是有什麽那規則，命運之類的東西，哼！”
冰麗絲喘著氣，開始怒搓旁邊多特來維的狗頭解悶。
“看來真的是這樣……”
菲兒也大概懂了是個什麽道理。
聖劍可能確實是有著命中注定之人，天命之子才能拔出來之類的，也可能是要具備某些資格……但具備資格的也和天命之子差不多了。
在此之前，沒有人能拔出這把劍，這是一種規則，或者是命運。
就像火是熱的，水是冷的一樣，在某處插在基座上的劍隻有勇者才能拔出。
能做到這種事的，也或許真的隻有命中注定才能解釋……亦或者是神明。
在確定了這把劍至少現在沒什麽卵用之後，菲兒開始在這座殘破的聖殿其他的廳堂搜刮。
至少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這一趟也不算白來，深淵教會的手段個個都不當人，來對付他們最好用聖光。
然後果不其然的，結果也非常令人失望。
她走過了布道的廳，那裏有著一排排整齊的桌椅，遍布請願的香燭，信徒的禱告布條散亂一地，這裏的殘破令得昔日的輝煌更加令人震驚。
但這什麽都沒有，最頂端的講台上倒是有一本聖典，但手指剛碰到就崩潰成灰。
一無所獲。
“你找到了什麽嗎？”
走出廳堂，菲兒看著從反方向走來的冰麗絲，她看到了另一邊好像是祈禱室。
她手裏攥著一個小小的東西——銘刻著女神之麵的護符，已經有點磨損了，看上去隨處可見。
“嗯，這東西好像是個聖物。”
“聖物！”
明明是冰的精靈，怎麽能說出這麽炸裂的話？
菲兒手忙腳亂的接過冰麗絲毫不在意的扔過來的護符，入手冰涼，表麵也挺粗糙。
上麵的女神像也刻得很簡陋，能看得到像是天使的翅膀，不過看上去並不像是什麽神明的聖物，更像是小孩漫不經心的手工作業。
而護符一般是用於表明自己信徒的身份，隨身佩戴，以及祈禱的時候握在手心。
護符到了她手裏，發現不光是看起來不像，是包括內裏也不像！
除了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裏麵沒有一丁點奇特的力量，或者是聖光。
“這真的是聖物？”
聖物乃是神明之力所為，其本身的象征即是神跡的顯現，力量也所非常人。
白晝聖教堂中就收藏有珍稀的聖物，無窮的聖光令那裏成為了拒絕黑夜的永恒白晝，因此任何依托黑夜所存的孽物不可靠近。
三大支派之中，也分別有著象征自身麵相之神的聖物，小說裏出現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能找到一個聖物的話，那麽之後對付躲在暗中的敵人，絕對是有了更大的把握，要是被深淵所侵蝕的話，那至少也有了保障的手段！
……但手上的護符好像看上去非常普通。
至少表麵看上去沒不凡或者是有什麽神秘之處。
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菲兒覺得肯定是自己太弱了才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或許這東西在冰之精靈的眼裏會有什麽不同？
“我砸不壞這東西，所以應該是聖物。”
回答還是那麽一如既往的令人溫度飆升。
不過聽上去居然有點道理，連冰麗絲都無法破壞的東西，至少材質本身就應該不簡單。
……等等，要是被她這種詭異思維帶偏了才是災難啊！
“其實是直覺……我感覺這東西就是。”
菲兒姑且先當做真的來聽，不過還是把這東西塞進了背包。
這就是兩人一通搜刮下來的唯一成果。
這座聖殿殘骸中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了，本來是指望能不能找到什麽蘊含著聖光的東西，應對之後的深淵教會，但現在隻能作罷。
然後就是攀爬到雪山的上半部分，去找曾經封印著冰麗絲的被窩……那裏應該沒什麽東西，不過就當陪小孩子去遊樂園玩了。
“你說封印的空間是全密封的，那你說你被龍吃了是哪回事？龍是哪來的？”
兩人騎在多特萊維的背上，白狼馱著兩人迅速的朝山巔奔去，越往上越冷，菲兒從後麵抱住冰麗絲，她在那裏遺留的一點氣息可以作為指引。
不過菲兒倒是好奇，這丫頭嚷嚷著自己的封印是被一條黑龍給強行打破，而且還把她給吞掉了，現在都還有心理陰影。
在北地待了這麽長時間，也根本沒有人，或者是哪條情報有關於黑龍的目擊或信息，白龍倒是有一條。
見識過冰麗絲的力量，菲兒也很難想象有什麽生物能把她的本體碎片吞下去，甚至還能反向融化並消化她的，實力一般的巨龍甚至不是現在的冰麗絲對手。
不過再怎麽問，冰麗絲也隻是臉上一黑，她也不知道，而且剛出來就挨了一頓毒打，根本記不了什麽細節。
一人一狗享受著愉悅的熊孩子吃癟，繼續往山上趕。
菲兒到達位置之後，覺得冰麗絲說的或許有幾分可信。
一開始什麽都沒有。
直到旁邊兩人出手，將寒冰化去之後。
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極為巨大，直徑達幾十米深度，直達山體內部的隧道，其中傳出嗚咽的冰冷風聲。
堅固冰冷的岩石牆壁，菲兒來了用盡力氣也摳不掉一塊，但卻依稀可見，上麵遍布的駭人的爪痕，還有爆破和熔化的痕跡，甚至清晰到了能夠想象出，原主是以怎樣一種無可比擬，無可阻擋的姿態直直貫穿其中的。
進入隧道更是要往裏麵走很深，越往裏麵走越冷，岩石也被一層浸染的極深的堅冰覆蓋，溫度更是降到了比兩極點還冷。
“到了，就是這裏。”
一個巨大，填滿著摧殘的痕跡的洞穴。
這裏也是同樣的冷，牆上遍布裂痕，簡直像是經過了什麽可怕的大爆炸一樣。
菲兒低頭一看，下方的地麵雖然在這些日子中又凍上了一層冰，但仍然可見到一個清晰的巨大爪印。
所以說是真的？
“哼……可惡！！！”
上方傳來了更值得注意的，熊孩子大吵大鬧的不甘心的聲音。
菲兒爬上去之後，發現在地上氣鼓鼓的，像一條河豚的冰麗絲……和安置在一個黑色的基座上的冰藍色碎片。
碎片渾身散發著冰寒氣息，與冰麗絲的很像，但是又有一種絕對的不同，她的碎片本質上是擁有著力量的純粹元素結晶，但麵前的碎片卻純粹不在，有著其他東西混入其中。
“這是什麽……你的碎片。”
菲兒的詢問令冰麗絲更氣了，哼哼了兩聲，氣得牙癢癢的開口：“這就是那條龍把我吞掉之後，我的剩餘力量的殘渣！”
“裏頭估計還有那條龍的魔力，瞧不起誰啊！吐這麽惡心的東西在這是想挑釁我嗎！”
“等我補全本體，就是找遍整個大陸都要把你揪出來算賬！”
先暫時不理會，在那大吵大鬧的熊孩子，菲兒在震驚真的有這麽一條龍的同時，看到了下方那個黑色不明材質的基座。
這東西就是封印的核心。
這東西本身是空間魔法的造物，小說裏的空間魔法，可謂是逼格極高，根本不像是其他一般玄幻小說一般爛大街，像是隨手可見的空間儲存戒指這種東西，在異世界可是價值連城，而且還是那種很小的。
空間並不是一種元素或者具體存在的事物，是一種抽象的概念，超脫於元素魔法之外，是法則這一概念的級別，構成世界的本質之一。
就算是黃金級的大法師，一生研究到死了可能都摸不到門檻，而且還需要領悟，就像那顆蘋果樹，從不設防，每個人都可以很輕易的走到樹下，但誰又能從落下的蘋果中感覺到什麽？
領悟空間魔法差不多也就是這麽一回事，這種東西甚至是需要違背自身的世界觀認知才能觸摸一二。
“這個封印我能看出來一點，至少有創造出額外空間這一點。”
旁邊的多特萊維活了幾千年，終歸是見的東西多了。
見到這東西，也明白為什麽能夠封印冰之精靈幾千年。
封印的本質很簡單，創造出一個雖然待在世界之中，卻又隔絕開來的小空間。
一般的元素封印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困得住身為元素精靈本身？
這種東西不是靠蠻力能打破的，像是一張畫中獨立於背景之外，隱藏於其下的另一圖層，你能看見，卻無法幹涉。
像是什麽靠著十萬斤巨力打破空間之類的……說說笑吧，靠蠻力打破空間，這無異於就相當於是在遊戲中妄圖靠數值戰勝gm。
因為這本身就是在挑戰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要打破的不是一片空間，是對於空間這一概念的定義。
能戰勝權限狗的隻有權限狗，也就是說，當初真的有一條了解空間魔法的黑龍來到這兒，破除了封印，然後一口吞掉碎片？
完全不得而知，因為沒人見過那條黑龍。
“所以這東西要帶走嗎？對你有沒有用？”
菲兒指了指高台上的碎片。
“啊！！！隨你啦，我不想看見這東西，拿走拿走！”
三人離開了這片（某人的）傷心之地，重歸風雪之中。
遙遠的某一處。
墨菲斯托輕車熟路的又飛到了某座城，下方照例發生著魔物襲城。
因為見的太多了，所以看上去很正常。
而下方的魔物和軍隊，要是走近一看，看上去並不像有生氣的樣子。
像是什麽呢？
非要比喻的話……被某隻大手牽著的，隻單獨針對某人的拙劣木偶戲吧？
勇者乃是天命之子，他必定擁有著神賜的七大美德，萬般欲望不沾之純潔，會有著華美的盔甲，與其力量顯現的聖劍。
所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勇者的那把命定的聖劍，都一定會插在某塊不知什麽材料，石頭也好，別的也罷的基座裏。
拔出此劍者方為勇者。
真是老套，卻又久經不衰，被傳唱至今。
既然這把劍真的那麽厲害，那為什麽不讓一開始就自動掉在勇者手邊算了，連拔劍的功夫都省了？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人隻會把這推到神或者是命運的頭上，或者是一定要有這麽個裝逼的儀式感才行。
但這理由也確實是能說得通。
因為在異世界是真有勇者的。
在另一個地方，在那永遠充斥著光輝，不見黑暗，金碧輝煌，萬般璀璨的白晝聖教堂處，傳說與太陽，與神明最接近的那座山上，插著一把與太陽同輝的聖劍。
那把劍也有著與那傳唱至今的古老傳說，與神明的光輝匹配的華美外表，上麵會鑲嵌著最為光輝的寶石，會有神明的祝福。連黃金都會閃著光。
從劍刃到柄處，無一不充斥著繁美的花紋，或是精致的細節，每一寸都是足以被稱之為藝術的顯現。
它曾殲滅過黑冠的魔王，平定了肆虐的亡靈天災，討伐了黃金的巨龍。
無人不知劍的形象，因為曾有無數的詩人都在傳唱，它會出現在孩童的故事書中，古老的史書中，和勇者的史詩中。
還有菲兒的麵前。
所以這東西真的能叫聖劍嗎？
就這麽一坨東西？
上麵沒有任何的與勇者有關的故事或史詩中相匹配的光輝，哪怕在野的史都描繪的不是如此……平凡。
但看過書的她知道，這把劍真的是聖劍。
菲兒理所應當的，她拔不出來。
而且拔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奇異的地方，或是力量，就好像隻是單純的力氣不夠，卡的太死。
然後是冰麗絲。
至少，她成功的驗證了這把劍，隻有在拔不出來這方麵上，確實是聖劍。
這丫頭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雖然本人是個法爺，但力氣足夠將一排的成年大漢用一隻手甩飛。
甚至還氣的鼓著臉頰，動用力量把這把劍挪走。
但就是本就殘破的聖殿都快被她給拆了，這把劍仍然待在原處，連著基座。
“呼……我承認。這把劍確實是有什麽那規則，命運之類的東西，哼！”
冰麗絲喘著氣，開始怒搓旁邊多特來維的狗頭解悶。
“看來真的是這樣……”
菲兒也大概懂了是個什麽道理。
聖劍可能確實是有著命中注定之人，天命之子才能拔出來之類的，也可能是要具備某些資格……但具備資格的也和天命之子差不多了。
在此之前，沒有人能拔出這把劍，這是一種規則，或者是命運。
就像火是熱的，水是冷的一樣，在某處插在基座上的劍隻有勇者才能拔出。
能做到這種事的，也或許真的隻有命中注定才能解釋……亦或者是神明。
在確定了這把劍至少現在沒什麽卵用之後，菲兒開始在這座殘破的聖殿其他的廳堂搜刮。
至少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這一趟也不算白來，深淵教會的手段個個都不當人，來對付他們最好用聖光。
然後果不其然的，結果也非常令人失望。
她走過了布道的廳，那裏有著一排排整齊的桌椅，遍布請願的香燭，信徒的禱告布條散亂一地，這裏的殘破令得昔日的輝煌更加令人震驚。
但這什麽都沒有，最頂端的講台上倒是有一本聖典，但手指剛碰到就崩潰成灰。
一無所獲。
“你找到了什麽嗎？”
走出廳堂，菲兒看著從反方向走來的冰麗絲，她看到了另一邊好像是祈禱室。
她手裏攥著一個小小的東西——銘刻著女神之麵的護符，已經有點磨損了，看上去隨處可見。
“嗯，這東西好像是個聖物。”
“聖物！”
明明是冰的精靈，怎麽能說出這麽炸裂的話？
菲兒手忙腳亂的接過冰麗絲毫不在意的扔過來的護符，入手冰涼，表麵也挺粗糙。
上麵的女神像也刻得很簡陋，能看得到像是天使的翅膀，不過看上去並不像是什麽神明的聖物，更像是小孩漫不經心的手工作業。
而護符一般是用於表明自己信徒的身份，隨身佩戴，以及祈禱的時候握在手心。
護符到了她手裏，發現不光是看起來不像，是包括內裏也不像！
除了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裏麵沒有一丁點奇特的力量，或者是聖光。
“這真的是聖物？”
聖物乃是神明之力所為，其本身的象征即是神跡的顯現，力量也所非常人。
白晝聖教堂中就收藏有珍稀的聖物，無窮的聖光令那裏成為了拒絕黑夜的永恒白晝，因此任何依托黑夜所存的孽物不可靠近。
三大支派之中，也分別有著象征自身麵相之神的聖物，小說裏出現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能找到一個聖物的話，那麽之後對付躲在暗中的敵人，絕對是有了更大的把握，要是被深淵所侵蝕的話，那至少也有了保障的手段！
……但手上的護符好像看上去非常普通。
至少表麵看上去沒不凡或者是有什麽神秘之處。
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菲兒覺得肯定是自己太弱了才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或許這東西在冰之精靈的眼裏會有什麽不同？
“我砸不壞這東西，所以應該是聖物。”
回答還是那麽一如既往的令人溫度飆升。
不過聽上去居然有點道理，連冰麗絲都無法破壞的東西，至少材質本身就應該不簡單。
……等等，要是被她這種詭異思維帶偏了才是災難啊！
“其實是直覺……我感覺這東西就是。”
菲兒姑且先當做真的來聽，不過還是把這東西塞進了背包。
這就是兩人一通搜刮下來的唯一成果。
這座聖殿殘骸中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了，本來是指望能不能找到什麽蘊含著聖光的東西，應對之後的深淵教會，但現在隻能作罷。
然後就是攀爬到雪山的上半部分，去找曾經封印著冰麗絲的被窩……那裏應該沒什麽東西，不過就當陪小孩子去遊樂園玩了。
“你說封印的空間是全密封的，那你說你被龍吃了是哪回事？龍是哪來的？”
兩人騎在多特萊維的背上，白狼馱著兩人迅速的朝山巔奔去，越往上越冷，菲兒從後麵抱住冰麗絲，她在那裏遺留的一點氣息可以作為指引。
不過菲兒倒是好奇，這丫頭嚷嚷著自己的封印是被一條黑龍給強行打破，而且還把她給吞掉了，現在都還有心理陰影。
在北地待了這麽長時間，也根本沒有人，或者是哪條情報有關於黑龍的目擊或信息，白龍倒是有一條。
見識過冰麗絲的力量，菲兒也很難想象有什麽生物能把她的本體碎片吞下去，甚至還能反向融化並消化她的，實力一般的巨龍甚至不是現在的冰麗絲對手。
不過再怎麽問，冰麗絲也隻是臉上一黑，她也不知道，而且剛出來就挨了一頓毒打，根本記不了什麽細節。
一人一狗享受著愉悅的熊孩子吃癟，繼續往山上趕。
菲兒到達位置之後，覺得冰麗絲說的或許有幾分可信。
一開始什麽都沒有。
直到旁邊兩人出手，將寒冰化去之後。
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極為巨大，直徑達幾十米深度，直達山體內部的隧道，其中傳出嗚咽的冰冷風聲。
堅固冰冷的岩石牆壁，菲兒來了用盡力氣也摳不掉一塊，但卻依稀可見，上麵遍布的駭人的爪痕，還有爆破和熔化的痕跡，甚至清晰到了能夠想象出，原主是以怎樣一種無可比擬，無可阻擋的姿態直直貫穿其中的。
進入隧道更是要往裏麵走很深，越往裏麵走越冷，岩石也被一層浸染的極深的堅冰覆蓋，溫度更是降到了比兩極點還冷。
“到了，就是這裏。”
一個巨大，填滿著摧殘的痕跡的洞穴。
這裏也是同樣的冷，牆上遍布裂痕，簡直像是經過了什麽可怕的大爆炸一樣。
菲兒低頭一看，下方的地麵雖然在這些日子中又凍上了一層冰，但仍然可見到一個清晰的巨大爪印。
所以說是真的？
“哼……可惡！！！”
上方傳來了更值得注意的，熊孩子大吵大鬧的不甘心的聲音。
菲兒爬上去之後，發現在地上氣鼓鼓的，像一條河豚的冰麗絲……和安置在一個黑色的基座上的冰藍色碎片。
碎片渾身散發著冰寒氣息，與冰麗絲的很像，但是又有一種絕對的不同，她的碎片本質上是擁有著力量的純粹元素結晶，但麵前的碎片卻純粹不在，有著其他東西混入其中。
“這是什麽……你的碎片。”
菲兒的詢問令冰麗絲更氣了，哼哼了兩聲，氣得牙癢癢的開口：“這就是那條龍把我吞掉之後，我的剩餘力量的殘渣！”
“裏頭估計還有那條龍的魔力，瞧不起誰啊！吐這麽惡心的東西在這是想挑釁我嗎！”
“等我補全本體，就是找遍整個大陸都要把你揪出來算賬！”
先暫時不理會，在那大吵大鬧的熊孩子，菲兒在震驚真的有這麽一條龍的同時，看到了下方那個黑色不明材質的基座。
這東西就是封印的核心。
這東西本身是空間魔法的造物，小說裏的空間魔法，可謂是逼格極高，根本不像是其他一般玄幻小說一般爛大街，像是隨手可見的空間儲存戒指這種東西，在異世界可是價值連城，而且還是那種很小的。
空間並不是一種元素或者具體存在的事物，是一種抽象的概念，超脫於元素魔法之外，是法則這一概念的級別，構成世界的本質之一。
就算是黃金級的大法師，一生研究到死了可能都摸不到門檻，而且還需要領悟，就像那顆蘋果樹，從不設防，每個人都可以很輕易的走到樹下，但誰又能從落下的蘋果中感覺到什麽？
領悟空間魔法差不多也就是這麽一回事，這種東西甚至是需要違背自身的世界觀認知才能觸摸一二。
“這個封印我能看出來一點，至少有創造出額外空間這一點。”
旁邊的多特萊維活了幾千年，終歸是見的東西多了。
見到這東西，也明白為什麽能夠封印冰之精靈幾千年。
封印的本質很簡單，創造出一個雖然待在世界之中，卻又隔絕開來的小空間。
一般的元素封印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困得住身為元素精靈本身？
這種東西不是靠蠻力能打破的，像是一張畫中獨立於背景之外，隱藏於其下的另一圖層，你能看見，卻無法幹涉。
像是什麽靠著十萬斤巨力打破空間之類的……說說笑吧，靠蠻力打破空間，這無異於就相當於是在遊戲中妄圖靠數值戰勝gm。
因為這本身就是在挑戰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要打破的不是一片空間，是對於空間這一概念的定義。
能戰勝權限狗的隻有權限狗，也就是說，當初真的有一條了解空間魔法的黑龍來到這兒，破除了封印，然後一口吞掉碎片？
完全不得而知，因為沒人見過那條黑龍。
“所以這東西要帶走嗎？對你有沒有用？”
菲兒指了指高台上的碎片。
“啊！！！隨你啦，我不想看見這東西，拿走拿走！”
三人離開了這片（某人的）傷心之地，重歸風雪之中。
遙遠的某一處。
墨菲斯托輕車熟路的又飛到了某座城，下方照例發生著魔物襲城。
因為見的太多了，所以看上去很正常。
而下方的魔物和軍隊，要是走近一看，看上去並不像有生氣的樣子。
像是什麽呢？
非要比喻的話……被某隻大手牽著的，隻單獨針對某人的拙劣木偶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