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我看他也背著個樂器,像是大提琴,出來後有人開車在路邊等他,我連謝謝都沒說他就上車走了。”林敬磊視線都在電腦屏幕上,也不知聽沒聽,催促道:“抓緊上線,我們戰隊正缺一人,你上。”唐善雖然跟林敬磊玩同一個網遊,但林敬磊屬於那種骨灰級玩家,從來不帶他這種菜鳥一起玩,能主動叫上他簡直是意外的驚喜,他應道:“好好好,我盡量不給你們拖後腿。”由兆宇開始有些抗拒下午的最後兩節課到來了,他才參加訓練沒兩天就嚴重確定自己堅持不下去,他今天想請假,但訓練隊有規矩,男生不給假。這種男女不平等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但今天的訓練單滿滿的,他不想去又沒辦法不去,直接逃掉的話梁金龍肯定向鄒景告狀,鄒景又肯定向他爸告狀。想到鄒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個自認為還算有邏輯的主意。下課鈴一響,他就去了鄒景辦公室,依然沒敲門進去。與以往不同,那人沒看書,也沒批改作業,正趴在辦公桌上睡覺。下午三點鍾左右的光景,陽光不再強烈,經過淺藍色窗簾的過濾更加溫婉,灑在那睡著的人身上變成了薄薄的微光。鄒景趴在桌上枕著手臂睡著,肩上披著的外套有一側輕微滑落,讓整件衣服搖搖欲墜不知何時會突然掉到地上。由兆宇想叫醒人,張開的嘴又閉上,他挪著步子到了辦公桌前,站在那居高臨下的看著雙眼緊閉的年輕男人。鄒景穿了件v領的白色毛衫,從脖頸到肩膀的輪廓削瘦,肌肉緊致的裹在纖細的骨骼上,比例修長,線條優美。這是由兆宇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細致的觀察鄒景,發現其實鄒景長的挺好看,他討厭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到完全不想看見,卻突然忍不住想去觸摸那漂亮脖子。突然,鄒景肩上的深色外套滑落,他條件反射的身手去撈,卻直直杵在了那人胳膊上。鄒景覺出有什麽東西戳他,剛睜開眼時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盯著俯下身子半籠罩在他上方伸出一隻手臂造型詭異一動不動的人:“你幹什麽?”由兆宇連忙收回手,以他的性格才不會去解釋我是想幫你截住掉下去的衣服結果沒成功,他清清嗓子後退了一大步:“我要請假。”鄒景坐正了身子,用手按著太陽穴:“請什麽假。”由兆宇胸有成竹的將心裏想好了的滾瓜爛熟的借口說了出來:“今天市樂團有演出,我想去看嚴子錚。”鄒景隨口問道:“幾點。”“四點,所以我就參加不了今天的訓練,你得幫我跟梁......”“撒謊。”由兆宇急著說完,鄒景卻偏不讓他說完,把他鬱悶壞了,皺眉道:“我還沒說完。”鄒景拿過水杯喝了口水,而後瞅了少年一眼:“嚴子錚是請假走的,他說是七點,他之所以早去是為了排練。”由兆宇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踩踏,他腦袋轉的慢,又不會隨機應變,隻能幹著急。“你又不想訓練了?”由兆宇險些點頭。鄒景將少年的小表情看透:“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能不能不選。”“不選的話,”鄒景看看表,“那就在十分鍾後參加訓練。”由兆宇嘖道:“說吧。”“要麽你正常訓練然後去看嚴子錚演出,要麽你做完練習冊上我今天留的那幾道題去看演出。”由兆宇選了第二個,能不訓練,讓他幹什麽都行,其實他也不想看演出,他就是想找借口走人,否則怎麽連演出具體時間都記不住。“這節咱們班什麽課。”鄒景隨口問後笑了,他怎麽能問根本就不會知道的人呢。他翻出課表看了一眼,而後拿過一旁的練習冊扔給還站在他桌前的人:“127頁,共六道大題,什麽時候做完我什麽時候給你簽假條。”由兆宇不可思議道:“在這做?”鄒景肯定道:“就在這做。”見少年拿著練習冊發愣,他從筆筒抽出一根筆遞過來,又指了指門口:“那邊有椅子,拿過來坐。”由兆宇後悔選第二個了,坐在鄒景對麵做題還不如出去跑步。少年動作緩慢遲疑讓鄒景輕笑著繼續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由兆宇不想丟麵子,拿過視線落在那連題幹他都讀不懂的題上。他遲遲不下筆,屋裏又太安靜,導致他抬眼去看辦公桌另一邊在低頭看書的人。鄒景蹙眉:“以你的速度,明年再去看嚴子錚演出吧。”由兆宇把筆一摔:“你分明是為難我,我又不會做這破題!”鄒景歪頭:“你覺得你不會很有理?”由兆宇噎住,跟男人對視了幾秒鍾後他又拿起了筆。鄒景身子前傾,手指在題幹上圈著重要條件做提醒,見少年還是不懂,為難的一臉愁容,他心思一軟,改了口:“你把最後那道證明題做出來我就讓你走。”由兆宇眼睛發亮:“真的?”“真的。”第22章 交錯成千千結嚴子錚四歲就開始學大提琴了,是他媽考量再三給他選的樂器。這十多年下來,他的水平早就超過了年紀,他是市交響樂團最年輕的大提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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