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來人之後,蜃樓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異色。


    “是你。。。”


    蜃樓認得木禦,因為她之前也是神咒的一份子,而且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傳奇的人物,但現在在神咒的記錄之中,已經是一個死人。


    木禦本來是下一任大元帥的繼承者,被譽為千百年來天賦最高的女性暗徒,年紀輕輕就已經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在神咒之中也僅有幾個護法和大元帥能夠壓她一頭,這個人之前在神咒的名聲和現在的蜃樓也差不了多少,她的真名並不是木禦,而是木詩雲。


    在二十年前的一次行動之中,木詩雲戰死於地貧村,那是一個邪教徒的聚集地,可以說是數百年來最大的一個邪教組織,其中也有不乏實力高強之輩,木詩雲年輕氣盛,當時的記載應該是中毒而亡。


    雖然半張臉都是給掩藏在了一張冰冷的麵具之下,但在一些特征的參考之下,蜃樓還是第一時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經過二十年的風霜,木詩雲現在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年少傲氣,取而代之的隻有一種極致的冷酷。


    蜃樓加入神咒之時,木詩雲已經“死亡”,兩人並沒有直接見過麵,但蜃樓的確是聽說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現在的神咒護法,和蜃樓有所隔閡的商英也是關係匪淺。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死而複生”,而且還脫離了神咒,加入了破影成為了他的敵人,但此刻既然已經成為了敵人,蜃樓自然就沒有任何留情的可能,心中也已經開始思考種種可能。


    他沉聲冷哼一聲,與此同時埃達的攻擊已然又是劃過了北冥甲,隨著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他不得不再次和破影首領拉開了距離。


    直到此時,破影首領才完全回過了神來,剛才的他毫無疑問與死神隻有一線之隔,若不是木禦的解救及時,自己現在恐怕已經人頭落地。


    他看著埃達繼續麵無表情地和蜃樓纏鬥在了一起,餘光不禁掃到了僅僅就站在他身後三米開外的大祭司。


    以大祭司的能力,如果要解救他,絕對是反應得過來,但剛才麵對蜃樓的突襲,她表現得相當無動於衷,看來大祭司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也難怪,這些外麵進來的,都是各懷心思,他這種一個組織的領袖,存在對於他們恐怕也沒有什麽好處。。。


    如此一來,木禦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恐怕不能和埃達一起夾攻蜃樓,對方保不齊會不會還有什麽手段對自己施展必殺一擊。


    大祭司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現在已經沒有在念著聽不懂的咒語,隻是拄著那詭異的巫術杖就這麽直直地站在後方,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此時的蜃樓也無暇去顧及這些人到底在想著一些什麽,埃達的攻勢無比的迅猛,劍影不斷地在他眼前劃過,劍光從空間中每一個可能的角落突然出現,不斷地在北冥甲之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可是埃達的身影一直都是一片虛幻,讓蜃樓的攻擊一直落不到實處。


    可以說,現在蜃樓看過去就是被全方位的壓製,如果不是北冥甲護身,此刻的他恐怕已經被切成漫天的碎肉了。


    就算是墨言在幻境之中見到的古奇亭,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雖然局勢看起來極其的不利,但蜃樓此刻卻是心如止水,他當然也是發現,雖然對方的速度快得令他難以捕捉,但是攻擊的極限並沒有超過北冥甲的防禦極限,畢竟在神器之中北冥甲也足以排上前幾,世間能夠擊穿它的攻擊應該是屈指可數。


    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北冥甲的能量雖然說是浩瀚如海,但終究也會有枯竭的時候,這埃達的攻擊不知道為何沒有辦法給北冥甲吸收,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大祭司在虎視眈眈。


    蜃樓心中居然也萌生了一個和破影首領相同的想法,速戰速決!


    當然隻靠蜃樓一個人當然不行,這埃達怎麽說也是大宗師一樣的人物,就算是大元帥在這裏,想要直接幹掉對方,也要耗費不少的力氣。


    想到這裏,埃達又是一劍刺來,騎士劍恐怖的速度在空中居然都是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但忽然,埃達感覺自己的腳下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出於大宗師一般的本能,她放棄了這次的攻擊,而是腳步一轉,離開了原地。


    哢——


    正當她腳步離開的瞬間,一根足有三米高的冰錐從她原先位置的地麵之下穿刺而出,緊接著是一陣更加緊密的聲音,埃達的身影不斷地閃爍,直至聲音停下,她便是意識到,一圈的冰錐已經把她和蜃樓框在了其中。


    倒不是說埃達沒有意識到這是對方限製站位的手段,而是她根本就不懼對方,即使限製了她的活動距離,她有沒有需要畏懼的地方,而且如果讓這樣一堵冰錐牆將兩個人分割開來,保不準蜃樓會掉頭去先解決墨宗。


    砰——


    埃達雙眼繼續緊盯著蜃樓,而後反手一劍便是將冰錐直接切斷,但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冰錐在斷裂之後的瞬息之間便是重新長好,這些冰冷的物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令埃達都是眼神一動。


    陣法。。。


    這是埃達的第一判斷,這麽說來,這個冰錐陣的內部,很有可能也有一些她還未見識到的“機關”。


    如果是尋常人,意識到這一層恐怕已經在想著如何脫離這裏,但埃達這個時候卻是嘴角微微的上揚,同時身體緩緩的下蹲,氣息已然是完全調整到位。


    蜃樓也是微微一笑,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天生的戰鬥家,這種決鬥,不僅不會讓對方膽怯,甚至可能讓對方更加的興奮。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埃達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能夠讓自己用出全力的對手,她也很想要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天才,毫無疑問對方是那種絕世罕見的天才。這個埃達,就是和蜃樓一樣的天覺者!而且對死亡沒有絲毫的畏懼,也不屑於耍任何陰謀詭計,隻想要用自己絕對的實力戰勝對方,如果這份天賦生在這片大地之上,恐怕他們能夠成為默契的朋友,隻是可惜。。。


    蜃樓的目光暗淡了一些,同時也是向著對方舉起了權杖。


    呼——


    隻聽到兩道破空聲交疊在一起,完全是同時響起,兩個身影便已經是糾纏在了一起。碰撞而生的火星和響動近乎是不絕於耳,雖然這樣的場地的確可以限製埃達的發揮,但她的速度蜃樓依舊無法跟上。


    故而蜃樓也是完全放棄了防禦,如今埃達舍棄了盔甲,隻要他的攻擊能夠和最開始一樣落在實處,接下裏就會好辦得多。但當前的情形,難就難在如何要第一次對對方造成傷害。


    埃達的這種身法並不是他們這片土地的傳承,整個人猶如一片無形無質的微光一般飄忽不定,蜃樓的每一次攻擊都隻會擊中一片光影,在他的眼中隻能夠看到一個略顯模糊的光影閃來閃去,同時有源源不斷的衝擊力從自己全身各處傳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蜃樓想到這裏,將命钜權杖一掃,便立即有無數的藤門從旁邊的冰錐處伸出,交織成了一張緊密的巨網朝著這邊掃了過來,同時蜃樓也是握緊了拳頭,就待埃達躲避的那一瞬間,向這些孔洞發起突擊!


    但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這藤蔓網在掃過埃達身影的時刻,她的身軀光影居然直接被打散,但就在藤蔓通過的瞬間,一道鋒銳的光芒便又是切向了蜃樓。


    這是。。。


    蜃樓後退兩步,但那光影依舊是緊逼而來。而與此同時,他的大腦也開始飛速地開始運轉起來。


    按理來說,無論一種身份再如何神奇,但應該都有一個實體,無非是速度的快慢,招式的靈活罷了。但是剛剛掃過的那一瞬間,對方的光影居然真的直接消散了過去。


    如果是換做常人,可能這個時候隻會感覺獲勝無望,但作為讀過那麽多典籍的神咒護法,蜃樓也是立刻意識到,無實體的身法絕不可能,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光影,也是類似於“傀儡”一般的召喚物,真正的埃達並不在這裏。


    但剛才藤蔓也依舊掃過了這片空間,如果她躲在某處,那麽也應該會波及。可並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難道說,這冰錐並沒有將她束縛在其中嗎?


    蜃樓眉頭一皺,為了驗證心中所想,第一次做出了防禦性的動作。隻見到在對碰的一瞬間,埃達的五官輪廓都是顯現出來,那把騎士劍的花紋都是讓蜃樓看得一清二楚。


    蜃樓被逼到了角落,同時命钜權杖又是掃出三道碧綠色的波紋,那光影並沒有躲避,瞬間便是被切成了三塊,又是一劍刺來,直指他的麵門。


    被攻擊到便會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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