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白毛長臂猿似乎是終於發現了他們,在它轉過身的瞬間從它的眼中噴吐出了一道令兩人都頓時有一種心驚之感的寒光。


    墨言這個時候方才是理解了,記載之中的那種生靈的“靈性”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白毛長臂猿並沒有其它的動作,似乎絲毫也不在意這兩個外來人,隻是自顧自的越上房頂,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之中。


    既然到了這裏,就沒有繼續追擊這白毛長臂猿的必要了,這裏有人生活的跡象,不是這個人指示的兩人都不相信。


    哢——


    兩人推開了最前方的木門,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幽香瞬間鑽進了兩人的鼻中,但兩個人都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直到三十秒之後,發覺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兩人才是緩緩的將手臂放下。


    這種香氣有些像是那墓室之中的香味,但仔細一聞還是有些差異,正當兩人想要更深一步探索之時,卻聽到裏屋之中,居然傳出了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的心中均是一緊,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終於是要現身了嗎?


    從後麵帷幕之中走出來的是一個翩翩白衣的公子,其麵貌英俊,同時氣質端莊厚重,有一種非常溫和的親和力。一隻手負在身後,臉上的微笑令人不由得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這。。。”


    圖索瞪大的眼睛,這幕後黑手,居然會是這樣?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差距這也太大了。


    “兩位。”


    “蜃樓在什麽地方?!”


    沒有等這個白衣人繼續說話,墨言的眼眸之中寒光一閃,刹那之間,刀鋒已經架在了白衣男人的身上。


    是的,在當下時局不明的情況下,選擇能夠急速控製住局麵的方法總是對自己無害。雖然這樣並不禮貌,但無論這個白衣男子如何親和,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總是第一位的。


    但即使被刀鋒架在脖子上,這白衣男人也是麵不改色,隻是微笑的繼續講到:


    “你是說那位被小毛救來的中毒了的小友吧。”


    “帶我們去找他!”


    墨言本以為這人會和他們周旋片刻,但沒有想到他居然就直接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都是他的朋友,既然如此就跟我來吧。”


    聽到這裏,圖索的眼眸也是眯了起來。他和墨言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確立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三人步入後院,墨言也是不斷的在記憶著路徑,還有觀察這裏的裝飾。不得不說這個白衣男人是一個相當懂得生活的人,他的這種裝飾,還有房間內的布局,簡直隻會出現在墨言的夢中。


    在這一瞬間,她的腦中甚至閃過了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該多好的想法。這些年下來,她沒有一點的疲憊是不可能的。


    穿過庭院,待到進入一個偏房之中,兩人一眼便是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蜃樓。墨言輕喝一聲,圖索也是即刻會意,立馬接手過她手中的匕首,而她則是立刻上前去查看起了蜃樓的狀況。


    蜃樓的麵色並不好,一般對於暗徒而言他們不會生病,這種臉色有些發青發紫的情況已經是挺嚴重的。


    “你對他做了什麽?!”


    墨言的語調之中,隱隱約約有一絲怒意。


    “他中毒了。應該是進入了外麵袁封的迷魂陣之中,如果不是小毛將他救下送到這裏,這個時候他恐怕已經沒命了。”


    “這麽說,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墨言冷笑了一聲,她當然不會相信這一番鬼話,他居然直呼袁封的大名。莫非這個人就是在袁封口中的那個邪教教主。


    看到墨言的表現,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袁封在外麵應該給你們說了一些東西。不過這也一直是他的做派,如果我當時要是找知道他已入魔道,絕不可能會讓他加入。”


    說到這裏,男人的眼中真的閃過了一道銳利的寒芒。


    入魔道?


    這兩個人說的,完全不一樣。


    墨言的確沒有預料到有這樣的情況,她本以為進入那最後的墓室之中,便是決戰的開始,但沒有想到,如今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我名為古奇亭,想必你們應該聽過這個名字了。”


    古奇亭?!


    雖然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但當確認了這個事實之時墨言還是不禁心中一顫,一想到袁封口中的那個魔頭居然就這麽站在自己的麵前,她這種“小姑娘”還是不禁心中直打鼓。


    相比較之下,圖索幾乎沒有反應,他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似乎一點也沒有把這個古奇亭放在眼中。


    “袁封是不是跟你們說,他要建造一座通天塔,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大衍盤。但可惜在他開宗立派之後遇到了我這個叛徒,盜取了他的全部成果?”


    古奇亭輕蔑的笑了笑,而兩人這個時候都是麵容嚴肅。的確,這就是袁封的大意。


    “但這門派,本來就是我的。”


    古奇亭此言,兩人均是一驚。


    “你如何。。。”


    話音還未落下,墨言的話則是卡在了喉嚨之中,因為此時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圖索麵色一沉,在他發現自己手中的匕首被極快的奪走之時他便已經轉過了身來,但沒有想到,古奇亭居然已經將匕首抵在了墨言的脖子上。


    好快。。。


    圖索心中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本來以為已經壓製住了古奇亭,但沒有想到兩方的實力差距居然如此懸殊。這種可怕的速度,以圖索的認知,就算是放在神咒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以說,如果古奇亭要置他們於死地的話,不費吹灰之力。


    但古奇亭卻是將匕首一轉,隨後將之放在了墨言的手上。


    “抱歉兩位,我想我需要一個自證的機會,剛才嚇到兩位,實屬無奈之舉。”


    古奇亭從墨言的背後走出,開始講起了故事。


    和袁封的故事不一樣,這個故事是以他為主視角的。


    這個門派,在一開始是他所創立的。作為那個時代的巔峰強者之一,他自然也有開宗立派,將自己的修煉理念,招式傳承下去的想法。


    當袁封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大宗師一般的人物了。而袁封當時隻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江湖術士而已。


    但事實並不是如此,袁封的確有非同一般的才華,之所以當時沒有什麽名號,隻是單純因為,他沒有做出一些當時的暗徒都承認的東西而已。


    袁封這種天才,那些所謂的“大項目”他根本就看不上,他所想的,隻有自己天才的構思,也就是——“通天塔”。


    但這一項工程消耗實在過大。顯然,在當時沒有人願意將這麽多的資源交到一個籍籍無名的人手中,而且這瘋狂的構思,如果你不是天才,是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想法的。


    可是古奇亭不一樣。


    但並不是因為袁封,而是因為作為大宗師一般人物的他,一眼就認出了,在袁封背上的那個石盤不是凡物。


    是的,古奇亭不可能接受一個籍籍無名的怪人,但是如果這個怪人身上背著的是大衍盤就不一樣了。


    古奇亭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當然在之後古奇亭也是發現了袁封非凡的才華。兩人因此在成為了至交好友,隻是可惜。


    “隻是可惜,我沒有發現他的真實麵目,一開始進入我的門派,他所說的是隻要我幫他達成所願,一切成果由我享受。他隻需要讓世人知道這是他的作品,以讓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


    古奇亭不會拒絕這樣的買賣,他負責出資源,而且有這麽大一個門派,有這麽多人,最關鍵的是,這長生的誘惑,對於他這樣已經站在頂點的人而言可不一樣。


    這也正是為什麽,隻有古代帝王才追求長生之術,至於平民百姓,連生活都窮困潦倒,又需要什麽長生呢?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完成的那一天,當然還不到古奇亭將死之時。但他必然要到這裏視察一番,畢竟他可是說才是那個“老板”。


    但沒有想到,變故也是由此發生。


    袁封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控製了他門派的大部分人,他們平時與常人無異,但在關鍵的時候,卻會成為隻聽從袁封命令的傀儡。


    古奇亭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袁封的野心。


    因為平日裏不受人待見,又是性格因素導致,袁封在之前一直被人欺壓,沒有少被當做瘋子毆打,而這也正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他才是那個邪徒,他要在成功之時,讓這個世界上曾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價!


    “什麽。。。”


    聽到這裏,墨言當然不禁是長大了嘴巴。在古奇亭的畫卷之下,她看到了一幅完全不同情景,兩人的角色呼喚,袁封才是那個野心家?!


    可是袁封當時的那種表現,怎麽可能呢。。。


    “你的實力如此高強,就算他想要反抗,恐怕也不可能吧。而且那個在外的大衍盤,袁封是此等高手,怎麽會擺放錯誤?”


    不料,這個時候古奇亭更是陰冷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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