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個,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關注的是,要和什麽人繼續接下來的修煉。茗老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而且也說過從師哥之後就不再收徒了。”


    東方雪眨了眨眼睛,認真的看著墨言,她沉思片刻,即問道:


    “我有幾個選擇?”


    “現在內部應該是分為兩個派別,其一是由東方皓月所帶領的傳統派,主張還是用遠古留下的暗徒的修煉方式,增強自身能力,最終能夠達到通天徹地的境界。第二是由鏡不敗所帶領的改良派,主張用現代的技術改良暗徒的戰鬥能力,並且還能夠改變暗麵的內部結構。”


    “但還有一個你也知道了,就是師哥那一類。不過這一類現在不過就他一個人而已。”


    墨言皺了皺眉,指了指東方雪。


    “那你,不是他那一。。。派的嗎?”


    提到這裏東方雪笑了笑:


    “哪啊。我和師哥的能力差的遠著嘞,我是傳統派的,東方皓月正是家父。”


    “是這樣。。。”


    “那你知道蜃樓他的理念是什麽嗎?”


    東方雪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唇,略微思索了片刻還是講道:


    “雖然他有講過一些類似的話。不過要揣摩師哥的心思我還是太年輕了一點,不要說是我,就算是家父,甚至說是茗老都不能夠弄清楚他。老爹還一直叫我離他遠一點呢。”


    “那他到底是多大了?”


    從東方雪的表述之中,不難看出,東方皓月應該是對蜃樓有一些敬畏的,畢竟一個人的未知在關鍵的時刻,可能成為最重要的改變局勢的要素所在。


    不過可能,東方皓月對東方雪也沒有什麽辦法就是了。


    東方雪似乎也不奇怪墨言會問這個問題。


    “你看他多大就是多大啊,我猜過去,他應該和墨言你年齡差不多吧。。。最多也就大個兩歲。”


    她今年二十一歲,蜃樓隻有二十三歲?!


    毫無疑問,這自然令墨言難以接受。一個人在這個年紀,幾乎都是青春浪漫的時刻,很多人還在學校之中。她變成這個樣子已然是形勢所迫,被迫變得成熟,脫離了舒適的環境。


    一個人怎麽可能在二十三歲有著如此的壓迫感?!仿佛一眼就能夠看穿你的一切,無論遇到什麽都是波瀾不驚。就像是一個見慣了世間冷暖,蒼黃翻覆的人,以墨言的猜測,就算經曆再怎麽豐富,也不可能在和她相似的年齡能夠下能夠做到這一切吧。


    可是東方雪卻又一直叫他“師哥”,東方雪倒是很有這個年齡的特征。她原以為隻是稱謂上的問題,卻沒有想到。。。


    “那。。。蜃樓是所有人之中最強的嗎?”


    “如果要單論武力,師哥可以名列前茅,但我認為肯定不是最強的。但他的綜合素質,是連老爹都要感到敬畏的。無論是做事的手段還是遇到任何情況的那種冷靜和果斷,我想,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都認為他冷血的原因。”


    極致的個人能力。。。


    墨言的眼中精光一閃,這正是她所需要的!


    若是要追查父親的蹤跡,除了自己之外,她不相信任何人。這也難怪,即使現在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她的哥哥墨宗,對她的態度也猶未可知。


    她需要把自己變得足夠強,有一個人去追查這件事情的能力!


    而東方雪將墨言的一切表情變化都是盡收眼底,她也並不傻,以她的聰慧,加之和蜃樓的接觸,自然是看得出來現在墨言的心之所向。但如果是要找師哥的話,必然有一些極為重要的理由。


    她當然不好過問,這是每個人的秘密。


    “小雪,如果要和蜃樓接觸的話,我應該要怎麽辦?”


    東方雪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後,卻還是搖了搖頭。


    “墨言姐姐,我不能告訴你。但我想,如果要去找師哥的話,你一定有要去完成的很重要的事情,不要去刻意的隱藏,我想師哥他會有自己的判斷。”


    既然再問不出什麽,那就將懸念的揭曉留到明天吧。


    今天墨言早早的就休息了,這是她這麽多年來休息的幾乎是最早的一次。為了明天的“戰鬥”,她必須要做足準備。


    。。。。。。


    第二日。


    尋求導師的事情,是想要進步的人自己的事情。除非你的天賦已經展現出極為的驚人,否則沒有人會去主動登門。


    一大早,墨言就直往蜃樓的住處走去。而這一幕,自然也是被很多人看在眼裏。


    她不在乎這種目光,既然來到了這裏,她唯一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將自己磨礪到足以一個人去追查父親的線索,至於這裏的人怎麽看她,她不在乎。


    到達大門之前,她才發現蜃樓的門居然是半虛掩的。但據她一路過來的觀察,這並不是什麽大同社會那種夜不閉戶的狀態,其他人的家門都是緊閉的。


    看到這裏,她已然是想到了什麽。墨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推門而進。


    檀香的味道。。。


    僅僅是吸了一口,她一下子都是感覺腦袋通暢了很多。而且身體裏麵的堵塞和疲勞也是瞬間被打通了,一下子輕鬆了不少,甚至連自己身上的壓力都有一種減輕的感覺。


    她曾經聞過這種味道,但記不清楚是什麽時候了。這種檀香的味道很奇特,並不是市麵上能夠買到的那種檀香,從這裏的建築風格,墨言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古時候的某種珍品。


    她推開大堂的門。


    金色的檀香插在大堂的正中間,白色的煙絲上升之後便是消散了開來。而蜃樓正在正中間打坐。


    今天的蜃樓,身披一身烏黑的鐵甲,但兩邊的紅布遮掩的部分卻並不對稱。猶如一塊半邊的披風傾斜著隻是擋住了將近四分之一的軀幹,蜃樓的漆黑長發披散下來,均勻的落在肩膀向下一點的位置。


    蜃樓一動不動,在這安靜的環境之中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墨言的眼神一凜,張開講道:


    “你早知道我會來。”


    想來,那虛掩的門。不是為她準備的,還能是為什麽人準備的。


    而且墨言知道這個地方,也是蜃樓的授意,如果不是他,她還不知道要調查多久才能夠查到有這麽一個地方。這一路,墨言也很想知道,對方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你為何而來?”


    蜃樓的話語還是一樣的有壓迫力,宛若一個三軍主帥一般穩若泰山,他的身軀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顫動,烏黑的鐵甲在頂上日光的照耀下居然反射出來的是漆黑的光芒。


    “不要刻意的去掩藏。”


    東方雪的話回蕩在她的腦海之中,她眼睛一閉,拳頭一捏,再一睜眼之時,也爆發出了一股她身上從未有過的氣勢。


    “為了追尋我父親的足跡!我需要變得足夠強大!”


    “你為何要追尋他?”


    “父親莫名失蹤,杳無音信。但墨宗他不管不問,我懷疑是一些人所設下一個陰謀,他現在生死不知,我這個做女兒的,自有義務去調查真相。”


    “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若你哥哥是刻意要將你排出這個事件,那這麽做就要跟他作對,破影這個勢力的實力強大。單你一個人,如果要和一個組織對抗,那就必然要做好死亡的覺悟。”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說到這裏的時候,墨言還下意識的抬了抬頭。語氣也變得更加堅決了一些,但這並不是裝腔作勢,而是這的確就是她一直要做的事情。


    蜃樓大致頓了一頓。


    “你父親,對於你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有!”


    墨言的神情也是愈發的嚴肅,而麵對著墨言斬釘截鐵的說辭。蜃樓卻給了一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回應。


    哼——


    他輕輕哼了一聲,但這一聲,卻是略帶有笑意的一聲。在這一聲之後,蜃樓終於是站了起來。轉過了身來。


    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那雙眼睛之中還是隻有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他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蜃樓將雙手負在身後,在這個時刻,墨言也是不禁緊張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蜃樓到底會如何應答。


    “跟我來吧。你到底有沒有做好準備,今天就能夠見分曉。”


    蜃樓神秘的點了點頭。便是走出了這裏。


    這應該是一個考驗。


    墨言心中如此想到,自然也是跟著他一同走了出去。


    隻是她想不到,蜃樓的這個考驗,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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