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銘沒再多看被丟出門來的方強,轉身跨進了門,別人的地盤處置自己的手下,自己有什麽道理插嘴說話?冷銘腦袋清醒,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方強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冷銘沒人阻攔的情況下跨進了門,越發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把冷銘認作了和薛老大常年勾搭著偷藥賣藥的人。“老大,這方強跟個蟑螂一樣總這麽過來煩,要不咱幹脆點把他給處理了算了。”“你懂什麽?!”薛老大有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要好處理我早處理了。方強雖說是個不起眼的人物,可他到處借錢欠債,認識的和他地位差不多的混混也不少,況且之前還幫我散過貨,社會關係又多且雜,隻要人不見,警察一排查還不是順藤摸瓜摸到我們身上來!”“可老大,你不是和那個什麽醫……”薛老大瞪了身旁人一眼,小弟立馬識趣的自覺隱去了對方名稱,“關鍵時刻他能幫你遮掩一下的吧?”“他?”薛老大扯了扯嘴角,“他算個什麽啊。不過就是想和我合作撈點錢而已,他不行的,身後壓根沒有關係,出了事兒恐怖自己急著撇幹淨。當初以為他名頭不小,拿東西過來也很爽快,還以為他身後有關係能幫我撐個台呢,哪兒知道是個扯虎皮做大旗的,根本是個虛的。不行,不行,我得想辦法找個有實力的才行。現在外麵風聲這麽緊,我得早點找著能撈我一把的人。”薛老大正愁的直揉太陽穴,冷銘就已經來到了大堂,真是盼什麽來什麽。薛老大笑著起身迎冷銘,上前正欲與他握手,“你好,是冷先生吧?”冷銘垂眸瞅一眼薛老大伸過來的手,瞧見他手腕上戴的手表,眉間緊皺,抬眼又看了看滿臉橫肉的薛老大,他實在拿不出自己平常的社交禮儀。見冷銘沒伸手,薛老大頗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往自己褲縫兩邊擦了擦,“來,我們到這邊坐。我給您沏壺好茶。”“不必了。”冷銘冷冷回絕,目光仍是在薛老大手腕上沒挪,“昨天在電話裏說過了,你應該很清楚我的來意。”“是,我知道。”薛老大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摸了摸自腕上的表,慶幸自己有遠見,他早知道留下這隻限量表,總有一天會給自己打開一扇門,“您是來贖回小公子送給我的這隻表。”冷銘的神情十分不好,尤其聽到薛老大口裏的這個“送”字。“不算送,小孩子年輕不懂事。”“年輕不懂事?”薛老大鼻間哼出輕蔑的一聲,“我看小公子挺有魄力的,二話沒說就拿出這隻表幫人抵債。”“開個價。”冷銘不想再多做糾纏了。“開價?”薛老大故意拿捏,“錢我其實不缺。”“那你想要什麽?”“我想要個後台。”“後台?”冷銘疑惑。“你昨天打電話之後,我就查過你背景,你是林家倒插門的女婿?”冷銘麵容冷峻起來,多少年了,外頭人總這麽形容他。“被人這麽說很憋屈吧?林家以後的產業有你份嗎?要我說,不如跟我合作,我少個保護傘,你少份硬氣。你幫我打通些關係,我給你送錢,這錢隻要一多啊,就能讓人腰杆子硬起來。省的你在林家做事,從他們手裏拿錢,到底還是要看他們眼色。”冷銘笑笑,要是他再膚淺點或許會覺得薛老大的主意不錯,可他從不在乎錢財地位這種事,在親眼見著林慕曆經千辛萬苦生下林趯之後,讓林趯跟了林家姓的時候起,他隻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好好的在自己身邊就心滿意足了。“算了,你還是直接點出個價吧。”“不合作的話,這表我可不能給你了。”“要怎樣才能把表還我?”“往後我危難了,我找你的時候,你拉我一把。那時候,這手表我就會還你了。”冷銘皺著眉,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這事一時半會兒似乎談不下來,他也懶的在這裏和這幫人耗費時間,轉身打算要走,薛老大卻在背後叫住他。“唉,不過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小公子願意拿出手表幫著抵債的那個人,是個什麽人嗎?”冷銘頓住了身,緩緩回過了頭。“寧非他啊,從前可沒做什麽光彩的事,欠債打架腳踩,還有……”薛老大越說越高興,說到緊要處還故意停了停朝冷銘飛了一眼,“還有拉皮條,玩弄別人感情更是家茶便飯了,不信你去那條酒吧街上打聽打聽。做為父親的話,應該不想自己的孩子和這樣一個沒廉恥的人糾纏在一起吧。”冷銘聽的眉尾直抽搐,“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在一起!”“所以啊,我看你還是接受電視台封閉訓練的提議比較好。”“一定得這樣嗎?”寧非麵對一臉誠懇給自己提建議的繆哥有些心不在焉,林趯剛剛打來的那一通電話實在讓他有些放心不下。“不然,你家裏有沒有說的上話的人?”繆哥想起白欣然的話起了打探寧非的心思,“你家裏要是有說的上話的人,可以建議電視台的人意思的跟拍兩下,晚上也能照常回家。”“我哪有這樣的關係啊。不然我自己去和編導商量算了,那什麽統一封閉訓練還是算了吧,舞台上好好唱不就行了嗎。”寧非的想法過於簡單,他寧願不要什麽鏡頭分量,也不想林趯獨自在家胡思亂想。“這哪是你說了就有用的?你現在還沒算多出名呢,電視台幹嘛遷就你?”繆哥瞟著寧非,打探的心思仍舊沒停,“這世道還是得有後台背景,還不讓你為所欲為啊。”寧非壓根聽不進繆哥的話,他想起林趯電話裏的聲音,越想越覺不對勁,再坐不住,抓起包就要走,“你一會兒直接和節目組的人對接吧。我得回去了。”“唉——,你給我回來!”喊也沒用,寧非已經走了。“林趯!”寧非一進門就大聲叫喊林趯的名字。正坐在客廳的林趯被寧非的大動靜嚇的一個打顫,扭回頭去趕緊拿毛巾捂住自己的眼睛,下午哭的太狠了,眼睛****太明顯了。“林趯!”看到林趯就坐在客廳,寧非鬆了口氣,可仍舊一路高聲喊著他的名字過來,“怎麽這麽早下班回來?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因為……”林趯不知該如何作答,隻是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臉,寧非坐到他身邊看他行為奇怪,伸手上來抓住他的手腕,“怎麽了?讓我看看你呢。”林趯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說什麽不給寧非看自己的臉。“林趯?你到底怎麽了?”寧非加大力度,捏的林趯手腕一抖,捂在臉上的毛巾掉落下來,林趯睜著他哭紅的兔子眼有些無措的閃躲著。“你眼睛怎麽了?”寧非立馬伸手捧住他的臉仔細查看,“怎麽這麽紅?該不會是……”他想起下午林趯給自己打電話時情緒激動,該不會是那時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