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江澤目送著水鑫進了酒吧。“請問……”冷銘盯著酒吧門口的熒光板問,“這裏是……”“第一次來?”江澤看著他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年齡段的客人來他們酒吧.因為經營風格的原因,來他們店裏的大多是年輕人。江澤客氣的遞上了麵具,“今晚是萬聖節主題夜,進場的客人都得戴上麵具。”冷銘接過了,看著手裏詭魅的麵具,眉間紋路漸深,林趯怎麽來這種地方?不過他還是戴上麵具進去了。江澤有些疑惑的看著剛剛進去的男人,看他神情似乎有些抵觸他們酒吧的經營風格,那幹嘛非要硬著頭皮進去呢?難道是進來抓孩子的?江澤把自己嚇住了,到時候在店裏鬧起來可不好看,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店裏又沒悄悄接待未成年的孩子,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不過江澤進去前還是有些擔心的囑咐著門口迎賓的侍應生,“記著查身份證,別讓未成年的混進來了。”江澤進了酒吧就往吧台裏去,他還有調酒的工作呢,今晚來的人多,大廳都擠滿了。江澤看一眼人滿為患的大廳,覺得今晚的工作量有點大。看著大廳大略估算人數的時候,他還不忘尋找一下剛剛接過麵具表情不悅的那個人。可惜人多,各個都戴著麵具,江澤一時還找不出來人。“喂,等著呢。快點調酒啊。”寧非開口催他。林趯坐在高腳椅裏晃著腳,“這次幫我調個大人喝的酒哦。我不是小孩了。”林趯一仰脖子給江澤看,“你看我喉結都有了呢。”江澤趴上台麵拿起麵具仔細的看,林趯果然長出喉結了。寧非不滿江澤這樣使勁兒盯著林趯的脖子看,伸手過來擋住,“好了,有完沒完了,不就是喉結嗎。”“這可不一樣。”江澤往酒杯裏倒上伏特加,“林趯是男人了,是男人就得給他來杯烈的。”“對!”林趯大聲附和著,“是男人就得喝烈酒!”“得了吧。一會兒你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家。”林趯笑嘻嘻的歪在寧非的肩頭,“嘿嘿,你不會的。”“來咯。”一杯伏特加送到林趯麵前,林趯興奮端起酒杯仰頭就是一口,快的寧非都來不及阻止。“略。”才一口,林趯就放下酒杯吐著舌頭,“這好苦,還是給我換杯甜的吧。”這話一出,惹的寧非和江澤直笑。“知道了,這就給你來杯甜甜的。”兩個細長的香檳杯擺到寧非和林趯麵前時,兩人皆是一愣。“這是……”“知道你晉級,水鑫特地讓開的。”“還算他有點人性。”寧非拿起了酒杯正打算和林趯好好碰杯,不成想,林趯拿起酒杯又是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一舔嘴角,“甜的,好喝,我還要一杯!”寧非伸手過來給他拍著背,“別喝這麽急,容易醉。”“嗯?”林趯回過頭來看他,眼睛直迷瞪,儼然有了要醉的趨勢,耳根連著腮都在泛粉,就這樣隔著一層麵具去看他,像霧裏看花一樣,不真切卻動人心。寧非沒再說話,伸長了脖子過去,往常都是鼻尖先碰到,這次是麵具先碰到。水鑫搞的這些麵具太誇張,就非得在麵具上纏這麽多假冒的金絲銀線嗎?寧非偏了偏頭再過來,還是被麵具阻隔了,脖子扭了半天怎麽都找不著合適的方式接吻。林趯看他這樣卻是沒心沒肺在笑,最後寧非都要放棄了,他才嘿嘿笑著說,“你真笨。拿掉麵具就好了啊。”寧非看他要解開麵具,連忙抓住他的手,“不行。”又十分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恰好撞上一雙朝他們這邊看的眼睛,寧非心想果然自己的顧慮是對的,肯定會有人盯著他們的。“不能在這裏摘麵具,別給人看到你的樣子。”“哦。”林趯撅著嘴答這一聲,音調卻是上揚,看起來酒精要開始作祟了。江澤又給他滿上了酒,這一次林趯沒有一飲而盡了,拿起酒杯晃了晃,身子也跟著晃了晃,扭頭對寧非露出自己一口的白牙,然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寧非被他的舉動嚇著了,林趯搖搖晃晃的,他生怕林趯會站不住,隻有自己操點心站起身來扶住他。林趯站穩之後卻是指著酒杯說,“別晃!”酒杯可沒晃,是林趯眼裏的世界在晃。腳下跟踩秧歌似的,寧非伸手過來要扶他,他還揮手擋開,最後實在站不住,往寧非胸口一靠。“林趯,你到底想幹嘛?”“我想……我想…..我想和你去沒人地方,摘了麵具,好好接吻。”“好啊,我帶你去。”坐在卡座上的冷銘一直盯著吧台方向,期間寧非回頭四顧的時候,剛好和他撞上了眼神,仗著有麵具,冷銘沒避開。可這會兒,眼看著林趯被人領走,他著急起來,再也坐不住了,即刻就想上前帶走林趯。不過今晚的酒吧太瘋狂,人人都仗著有麵具比以往更出格,冷銘起身的功夫就被四五個人給纏上了,他隻有焦急往林趯離開的方向看。“我在哪兒?”酒吧裏太吵了,林趯感覺自己腦殼兒疼,這會兒出來腦袋裏跳皮筋的小人安生了,他頭不痛了,人也稍微清醒了些。一抬頭看見對麵被黑暗趁的有些可怕的麵具。林趯沒怕,咧嘴對著那張麵具嘿嘿笑著,因為他知道那是寧非,麵具再可怕,可寧非夜裏那雙明亮有分量的眼睛林趯都認的出來。“寧非?”在他呼喚自己名字的時候,寧非摘下了麵具,照樣是那一雙眼,可腦中記住的他的模樣,遠不如眼前實在看到的。林趯眨著眼,仔細瞧著眼前的寧非,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不過看到他鼻梁的時候,林趯嘿嘿傻笑起來,因為寧非的鼻子太高,鼻梁上被麵具壓出了一道印兒。“你永遠比我想象中的好看。”林趯情不自禁說出了這句話。寧非沒吭聲,又好像吭了聲,寂靜的夜裏有“咕咚”一聲,像是石頭投進湖裏,誰都看不見漾起的漣漪。寧非的手繞到林趯的腦後,他要幫林趯摘麵具。真奇怪,幫他戴的時候明明輕鬆的很,摘的時候手卻克製不住的發抖,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係帶鬆了,麵具卻沒一下子被拿走。林趯茫然看著對麵人,夜裏的咕咚聲變多了。“嗯?鴿子難道不睡覺嗎?”他聽錯了,不是鴿子咕咕咕,是寧非不停的咽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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