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依冷靜下來想了想也覺得有些不妥,被自己拜托了這種事,某種意義上算是接私單?的確應該跟老板報備一下,萬一傅覓要找人發現找不到,結果卻發現小鍾在這裏幫忙,確實也不太好……“我老板說他馬上過來。”“哦,好。”張瑞依一個激靈,“你說什麽?誰要過來?”“傅哥說,今晚是他請客,蘇先生喝醉了,他也有責任。”張瑞依瞪大了眼睛,仿佛聽見了什麽天方夜譚一樣。所以……傅覓、要、幫、蘇離、洗澡?每個詞分開都沒問題,怎麽合在一起就那麽聳人聽聞呢?五分鍾後,已經換了一身休閑家居服的傅覓出現在了蘇離的房門口,見張瑞依跟鍾建勳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神一樣守著門,忽地就笑了。“傅哥。”鍾建勳立刻開口,“我沒進去,不知道蘇先生醉得有多厲害。”“恩,你先回去休息吧。”“是。”鍾建勳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轉身就走了。張瑞依從震驚中回過了神,看了一眼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的鍾建勳,心想這人是屬火車的嗎,到點就發車還跑這麽快?又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傅覓,沒來由地心慌,這什麽情況啊!“傅,傅哥,這……”“開門吧。”張瑞依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沒出息過,傅覓隻說了三個字,她就像是被人下了蠱一樣,老老實實拿出門卡打開了門。床上的人似乎是嫌熱,涼被都被壓在了身下,睡皺了的t恤掀了起來,露出了一片泛著粉色的白皙皮膚。張瑞依立刻衝上去幫蘇離把衣服拉下來,然後才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就露了點小肚子而已有什麽好遮的!傅覓眉頭微皺:“五杯起泡酒就醉成這樣了?”張瑞依隻能點頭:“主要是平時也沒讓他喝過這麽多酒……”“去浴室放水吧。”看著一臉坦然的傅覓,張瑞依覺得自己有點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好心來幫忙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自己居然還東想西想,真是太不應該了!傅覓單膝跪上床邊,俯身看著不知道做了什麽好夢傻笑著的蘇離。“蘇離。”傅覓小聲喊了一聲,睡夢中的蘇離似乎是嫌吵,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傅覓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張發紅微燙的小臉:“起來喝點西瓜汁,能解酒。”蘇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人隻覺得有些眼熟,眯著眼睛辨認。傅覓將蘇離托著腦袋抱了起來,轉身去拿那杯西瓜汁,然後就感覺到了一個溫溫軟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臉,然後傅覓才意識到,那是蘇離的手指。“你是傅覓嗎?”“認出來了?”“恩。”傅覓見他認出了自己,以為他已經醒了,便說:“那你能自己去洗澡了嗎?”誰知蘇離忽然眼眶一紅,嘴角就搭了下來:“你這個負心漢!”“什麽?”猛地被扣了一大口鍋的傅覓有些茫然,他什麽時候成負心漢了?負誰了?這顯然不是喝醉了的胡話,懷裏這小孩分明還問了自己是誰才罵的,難道就因為讓他自己去洗澡?剛想質問這個醉酒的小孩,蘇離卻十分乖巧地低下頭,就著傅覓的手喝了幾口西瓜汁,伸手在傅覓的臉上捏了一下又拍了拍,小聲嘟囔著:“你真的好可憐啊。”誰可憐?從來沒被人這麽說過的傅覓愣完之後,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孩平日裏看見自己不是害怕就是躲,喝醉了膽子倒是變大了。傅覓沒跟一個醉鬼計較,手伸向蘇離的膝彎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蘇離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肩。“幹什麽?”“帶臭小孩去洗澡。”蘇離不滿地掙紮:“不想洗。”傅覓沒給他選擇的機會,直接抱著他就走進了浴室。張瑞依覺得這視覺衝擊真的太嚇人了,傅覓居然抱著蘇離進了浴室要幫他洗澡,如果不是親情和道德的雙重羈絆讓張瑞依管住了腦,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的那輛野車要開到哪個城市的邊緣去。張瑞依咳嗽了幾下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傅哥,其實不用太麻煩,隨便衝一下就行了,不然你給扔進浴缸,我來……”“沒事。”傅覓將蘇離放在浴缸邊,“你先出去吧。”“!!!”傅覓回頭看著僵在原地的張瑞依,忽然笑了:“怎麽,怕我吃了他?”“不不不不不不我沒有這個大膽的想法!”張瑞依瘋狂搖頭否認,腦子裏那些廢料也被甩了出去,“我這就出去,您洗好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