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從見到公關部部長起其實就不很放心,不忍心打擊他積極性,拍了拍梁宵的肩膀。梁宵同他鄭重握了握手,正要說話,目光落到不遠處,愣了下:“江――”江平潮嚴嚴實實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眉宇顯而易見透出些憔悴,搖了搖頭,走過來。主持人還有幾句過場,梁宵猜他有話要說,轉回來耐心等著。“你說――”江平潮沉默了下,“路是自己選的。”江平潮看著他:“你選好了嗎?”梁宵灑脫一笑:“沒有。”江平潮微愕,要說的話盡數被堵了回去,愣愣看著他。“路是自己選的,主要適用單身或者準單身的狀態。”梁宵挺不好意思,耳廓微微泛紅:“我現在有家室,路得我們倆一塊兒選……”梁宵咧嘴:“我先預選一下,看霍總狀態。”江平潮:“……”梁宵來不及同他多說,握著他的手搖了搖,抱著合同上了台。相比於同霍總麵對麵單獨交流,能換到梁宵,幾乎所有人都會立時鬆口氣。主持人不能免俗,迎上梁宵視線,心裏隱約穩了大半,笑著同他問了好:“梁先生。”梁宵笑笑:“您叫我梁宵就好。”“那可不行。”主持人打趣,“現場有不少您的粉絲,這麽沒禮貌,是要被送傘的。”《歲除》在各大衛視的第一輪首播已經告一段落,雲斂的送傘專業戶成了名場麵。主持人用了梁宵的角色梗,留意著台下原本慍怒的粉絲跟著稍許平複,順勢將梁宵徹底讓到了台前。追光跟過來,同霍闌的並在一處。“像這樣,聚光燈打在身上,一舉一動都會放大。”主持人說,“我們看到的多了,很多片麵的印象連起來,就可能和真相南轅北轍。”主持人看向梁宵,有意帶話題:“梁先生拿的是什麽?”梁宵低頭看了看,笑了:“合同。”主持人好奇:“是經紀合同嗎?了解的粉絲大概知道,梁先生原本的經紀公司並不是星冠,是近期才被交易過來的……”“不是。”梁宵大大方方,主動遞過去,“是提供信息素臨時標記的合同。”主持人翻了兩頁,台下跟著稍稍安靜,大屏幕緊跟著放上投影。合同字跡清晰條目清楚,對雙方的權利義務交割得格外分明,幹淨利落。兩人隻是臨時標記的解釋其實早有傳播,隻是始終沒有有力證據。粉絲一直盼著梁宵能拿出合同證明,屏息凝神盯著主持人翻到簽訂時間,不約而同鬆了口氣。“怪不得梁先生會出入霍宅。”主持人點點頭,稍一沉吟,又在頭頂比劃了下:“我知道,這個時候這裏的彈幕應該是‘你怎麽知道隻是臨時標記關係?說不定是用這個掩飾,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梁宵笑了:“清者自清。”主持人也跟著笑了笑,點了下頭:“不論怎麽樣,合同是不會騙人的。”主持人看了看霍闌,主動引導:“霍總?”梁宵不太方便在台上做小動作,拿著合同戳了戳霍闌,朝他遞過去。霍闌接在手裏,視線落在梁宵身上。台下的嘈雜聲不絕於耳,記者們的話筒已經被掐了聲音,在台上依然能聽得清楚。星冠能用這種雷霆手段控製局麵,卻終歸不能封住所有平台的口舌,眼看著梁宵要用合同澄清,台下記者們的提問越來越尖銳,已經有人把沒聲音的話筒懟到了台前。“可以理解成,梁先生其實是依靠這種特殊關係拿到的《歲除》雲斂一角嗎?”“對五年前的醜聞,梁先生有沒有什麽類似的解釋和說法?”“曾經有爆料說,您當年曾經和詐騙集團有關,並且拿出了證據。這件事當時不了了之,不知道您有沒有解釋?”“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和omega也有很多,我們想知道,您是用什麽方法拿到的這份合同……”……梁宵像是早聽慣了這些,看不出任何反應,側頭看著他,目光依然透徹關切。霍闌垂眸。梁宵的確早聽慣了這些。五年前,梁宵躺在搶救室裏生死不知的時候,身邊就是這樣鋪天蓋地的非議指責。這是經紀公司最熟悉的套路,提問的記者得不到回答,回去立刻就能撰寫稿件,說梁宵對這些問題“避而不談”。這些八卦小料會被當成所謂的圈內秘辛分享,沸沸揚揚,逐漸冷卻,再隨著熱度的消退無人問津,被人徹底遺忘。就像如果沒有這一次的事件,五年前那場意外最終的處理一樣。最簡單,最易行,對公司的影響最小。最合適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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