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覺得這一句純屬多餘,仔仔細細收好了那兩個護身符,同管家一起出了寺:“符就是用來護人的,靈不靈,其實隻看能不能得償所願。”“是。”管家語塞,“可霍總――”梁宵懂:“霍總小時候聽霍宅的人說多了,多多少少受了影響,也有些信這個。”管家悔之莫及:“是。”霍總不隻有些信這個,還會一邊把公證過的遺書交給梁先生,一邊批評梁先生說得太不吉利。管家生怕畫麵重演,提心吊膽跟著梁宵:“您和霍總好好說,盡量不要提生生死死神神鬼鬼……”梁宵對這個最有把握,點點頭:“您放心。”管家不放心,一路把他送回了錄製場地。圍爐夜話多半是導演組的專場,眾人在老宅曬場圍坐成一圈,月明風清團著茶爐,聽編劇和導演講故事,算是難得出不來什麽岔的環節。尹馳難得省心,指揮著攝像安詳地拍了一圈。製作人和這兩個人搭了不止一次,聽得耳朵起了繭,扯著孟飛白在一邊打撲克。蘇蔓沒能給俞枝捉著蟈蟈,咬著草葉教omega小姑娘編蟈蟈籠子。江平潮難得能和經紀人多待一陣,勉強聽五分鍾,就要回頭找一找池澈的位置。……“其樂融融。”尹馳感慨。副導演深以為然點頭:“要是大家一直都能這麽和諧就好了。”“……”管家不很清楚節目組之前遭遇了什麽,離怡然品茶的攝製組遠了些,在暗處守著攝像機埋伏了一整晚,終於滿腹憂慮地回去了“好了,剩下的明天再講。”編劇被跟拍導演小心翼翼提醒了三次拍攝結束,依然不緊不慢講完了最後一個求符保平安的故事,笑吟吟對霍闌高度評價:“霍總前途無量。”霍闌謙辭道謝,扶著睡了兩覺的梁宵稍坐起來,輕輕拍了拍背,想要將他叫醒。梁宵睡得昏天暗地,勉強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就又打著哈欠撲街在了他肩上。霍闌擔心編劇誤會,伸手將人扶住:“他不是――”“他不是故意睡著的。”編劇笑吟吟點頭,“這個故事他原本也用不著聽。”霍闌微怔。“什麽符保什麽人,什麽災念什麽經。”編劇不緊不慢:“有執念才會專心聽這個。”梁宵在寺裏特意拜托了編劇,裴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笑著問霍闌:“你現在覺得,同命符是做什麽用的?”霍闌怔了下:“生死同命……”裴光擺了擺手,格外深奧地拍拍他的肩膀,從宋導手裏搶了根火腿腸,一溜煙走了。攝製組這一次沒有近距離跟拍,梁宵半睡半醒,晃晃悠悠被霍闌領上山腰,攝像機跟到小屋門口,就懂事地自己下了山。霍闌記著承諾,攬著梁宵輕晃了兩下,見他惺忪睜了眼,才抬手替他仔細剝了衣服。梁宵:“!!”梁宵瞌睡蟲飛跑了十來隻:“到哪段了?”霍闌愣了下:“什麽?”梁宵特意在編劇的支援下為今晚寫了個大綱,趴在他胳膊上醒了醒神,忽然精神抖擻,興衝衝就要往溫泉跑。霍闌及時把他圈回來,一絲不苟衝過了熱水、預先準備了補充體力的葡萄糖和飲料水果。兩人說不定多晚才能再回來,霍闌在挑水果時多耽擱了些,繞到溫泉浴場,梁宵已經愜意地癱在了池邊上。霍闌放下果盤,摸了摸梁宵的額頭:“暈不暈?”“沒事。”梁宵精精神神,“一塊兒泡嗎?”霍闌笑了下:“不急。”他知道梁宵期待了一天一宿,把冰鎮過的果盤遞給梁宵,靠著池邊坐了,叫梁宵枕在肩上,慢慢推揉著肩背周身。梁宵連疼帶舒服,有一聲沒一聲地抽冷氣,又一次蟄伏在他們霍總異稟的天賦下:“怎麽還學了這個……”霍闌輕聲:“你說浴缸按得不舒服。”梁宵幾乎都忘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了,仰頭愣了半晌,被霍闌俯身撈住,在水裏翻了個麵。梁宵:“……”霍闌一絲不苟替他紓解著筋脈,碰到那些還沒褪去的淤青,力道就放得更緩,掌心帶著溫熱水流,一點點把這些天的積勞徹底揉散開。梁宵趴在他臂間,閉上眼睛,在霍闌胸口貼了貼。霍闌低頭:“疼?”“不疼。”梁宵笑笑,“你幫我拿個東西。”霍闌攬著他靠回池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