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琅:“無一人求饒,無一人偷生。”侍衛叫人記了,低聲:“少將軍。”雲琅並不看他們,摸了個火折子,自顧自點著了煙花,鬆手。他血流得實在太多,身上幾乎沒剩下什麽地方能下手碰。侍衛不敢妄動,跪得近了些:“少將軍――”雲琅皺了皺眉,側頭微微避了下,又摸了個煙花出來。侍衛跪倒,改口:“小侯爺。”雲琅已經太久沒好好被人這麽叫過,眸子動了下,看著一個接一個的煙花在夜空綻開。侍衛想去扶他,被雲琅叱開。他身上的凜冽氣勢已經斂淨了,眉眼間的少年意氣露出來,被身上的傷牽著,皺緊眉吸著氣:“哪邊是京城?”侍衛愣了下,回身指了個方向。雲琅摸了個啞炮,在手上一彈,晃悠悠飛出去,炸開不顯眼的一團。“小侯爺。”侍衛再忍不住,膝行上前,哽咽,“跟我們回去,盡快治傷,或可尚有生路――”雲琅早徹徹底底無處可回,懶得聽這些,閉上眼睛。侍衛告了聲罪,伸手要去扶他,被雲琅鉗住手腕,一抖一推送出去。雲琅已經傷得不能再碰,因為這一下牽動,又咳出些血。侍衛急聲:“小侯爺!”雲琅皺緊眉,閉著眼睛吸了口氣:“別動……”雲琅:“疼。”他語氣盡是少年驕縱一般無二的不滿抱怨,聲音卻已經格外含混低微,近於呢喃。侍衛不敢妄動,伏身候了半晌,懸著心起身,試著叫了一聲。煙花未盡,狼煙已熄。……“卡!”靳振波長舒口氣,直起身:“a、c組撤鏡頭,b組無人機追遠景,收工!”幾組導演應聲而動,場邊鴉雀無聲靜了一晚,瞬間爆出歡呼聲。“恭喜恭喜。”製片主任笑容可掬,帶著副導演把蛋糕推過來,“梁宵辛苦了,恭喜殺青!”總算順利到了主演殺青這一天,劇組大半人都特意趕過來,屏息凝神跟了大半宿,這時候都在熱熱鬧鬧地興奮起哄,把蛋糕圍了個結結實實。梁宵一眼看見了人群中的霍闌,精神一振,撐著胳膊跳起來,帶著戳了一身的道具箭跑了兩步。視覺效果太驚悚,他沒跑多遠被道具匆匆追上,把戳著的道具箭一根根全給拔了下來。“真絕了。”監製全神貫注跟了一宿,這會兒也長舒口氣,快步過來,“辛苦辛苦,大家都不容易。”監製幫道具一塊兒收拾梁宵,忍不住感慨:“太漂亮了,靳導都挑不出錯。”梁宵也才反應過來自己一身的人造血漿,張開手臂讓道具處理,笑了笑,道了聲謝。監製給他遞了條毛巾:“為什麽要朝京城的方向扔那個啞炮?是寄托思念嗎?雲中誰寄捷報來……”梁宵特意和編劇討論過這個情節,誠實搖搖頭:“是想炸了京城。”監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編劇心態很好,笑吟吟擺手,“到時候播出了,網上說不定會有十八種不同的角色內心剖析。”雲琅是少將軍,也是驕縱上天的小侯爺,必須做的事做完了,誰都管不住的少爺脾氣自然要跟著造反。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兩千裏路都咬碎和血吞了。要是真有機會回去,他是說不定真會點個炮,狠狠嚇皇宮裏那群錦衣玉食的膏粱們一跳的。編劇設了好幾條支線,都被靳導大刀闊斧地砍了,到現在還格外惋惜:“他其實是有處可回的……”梁宵仔細擦淨了臉和手,道了聲謝,把毛巾還回去,幫忙出主意:“您偷偷把小皇孫那份劇本放出來,讓大家寫同人文。”編劇眼睛一亮,深以為然點點頭,摸出個本子記了兩筆:“裴光老師在《歲除》劇組這麽幹過嗎?反響怎麽樣?”梁宵張了下嘴,輕咳一聲。……裴光老師沒這麽幹過,但裴光老師直接讓他拍了一段。被那段戲份勾著,觀眾已經快追到了結局,結結實實賠光了眼淚。現在已經隱約有人察覺到上了當,劇組官博下麵萬裏江山一片紅,全是辣雞劇組還我血淚的痛心控訴。梁宵不太敢傳授這種經驗,含混答應了一句。正要去找霍闌,剛一抬頭,目光就壓不住地跟著一亮。霍闌沒在外麵等他,分開人群,快步走到他麵前。靳振波剛盯完了b組航拍的鏡頭,和眾人依次擊掌道了辛苦,雄赳赳過來要和主演擊個掌,被編劇和監製一邊一條胳膊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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