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起哄, 說沒見過他這麽敬業的。舍己為劇,為讓大家代入角色,先讓八卦黑自己……別說他們,我都快信了。”段明揉揉額頭:“現在就算星冠站出來澄清說實話,他們大概也不會信,又要懷疑是配合劇組造勢。”管家跟著笑了,鬆了口氣:“那就好,霍總也能放心了。”“還得找機會,跟霍總滲透一下還他清白的事。”段明提前給管家透風:“龍濤自亂陣腳,兩次下手挨得太近,路人的注意力都在後麵,之前懷疑暴富暗指包養的料反而暫時被壓下去了。”段明:“等這波風頭過去,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不然早晚也是個隱患。”管家理解:“早解決早幹淨。”段明點了下頭:“我們這邊都能配合,梁宵的意思是盡量不影響星冠,勸勸霍總,爭取用合同解釋清楚。”管家其實不很有信心勸得動霍總,遲疑了下,點點頭:“好……”兩人對著沉默一陣,都不是很有信心了,一起探頭,往病房裏看了看。醫生的建議是緩慢退熱、不到38.5c不主動用藥,逐步增強自身免疫係統能力。梁宵這些天連累帶心事,加上這次流感來勢洶洶,身體虧損不少。退燒藥的藥勁過了,淩晨退的熱,到中午就又燒了起來。梁宵早習慣了,自己不覺得跟平時有區別,還生龍活虎地跟他們霍總鬥智鬥勇。但精力畢竟不濟,被霍總按在床上吃了晚飯,沒撐多久,就又頭一點一點地犯起了困。霍總大概是覺得醫院從床到枕頭都很不合格,把梁先生放在自己腿上,抱著人枕在頸間。單手攬著,低聲地給他讀劇本。嗓音柔和低醇,近於耳語,既輕緩又耐心。梁宵困得軟了,順著他的腿往下滑,險些要一頭栽倒,就被霍闌穩穩攬住,抱回來。梁宵被晃得稍微清醒,眼睛還閉著,已經本能要肩背筆挺雙手平放坐直。被霍闌抵著額頭輕輕叫了兩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被持續的發熱鬧得頭暈,梁宵不大能立即分得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看清楚了霍闌,依然本能朝他咧嘴一樂。霍闌眼底溢著暖色,摸摸他的頭發。天色晚了,夕陽的光線順著床沿落進來,覆在床頭的兩個人身上,塗了一層格外溫柔的淡金色調。……此情此景,段明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管家已經多餘一天了,有些蒼涼,看著夕陽下自成一體的剪影:“老了。”段明無從安慰:“……是。”管家:“時代發展太快。”段明:“是。”管家含著淚,和經紀人互相安慰擁抱,轉身去安排送霍總和梁先生回去的車了。-梁宵的情況不很嚴重,隻要沒再反複,倒也不拘於一定要在醫院病房裏休養。助理團隊嚴陣以待,等到醫生檢查首肯,飛快行動,把霍總和梁先生一起接回了酒店套房。梁宵困得掉在霍闌懷裏時還在病床上,一睜開眼睛,和他們霍總的相對位置倒是沒怎麽變化,眼前已經換成了側臥格外親切的天花板。霍闌正在處理工作,察覺到他動靜,放開鼠標低頭。梁宵朝他咧了下嘴角,在覆著額頭的掌心蹭了蹭:“幾點了?”“晚上九點。”霍闌攬著他坐起來:“餓不餓,想吃什麽?”梁宵身上實在沒力氣,起身就跟著一陣頭暈,眼前也跟著騰了一片黑霧。他還沒太餓,硬想也不很想得出來,歇了口氣,等著黑霧散盡:“都行……你吃飯了嗎?”霍闌隔一陣就會測梁宵的額溫,到現在依然沒能退熱,輕攥了下被熨得微燙的掌心,搖了下頭。梁宵心念一動,忍不住:“那――”“不行。”霍闌端過水杯,在他唇邊碰了下,“你身體還沒恢複,不能跟著我吃。”梁宵不滿意,低頭叼著杯沿給他吹了一串泡泡。霍闌:“……”霍闌扶著他,輕聲妥協:“我跟你吃。”梁宵高高興興摸手機:“吃披薩嗎?地瓜的――”“不行。”霍闌把水杯放回去,換了杯溫熱的,按著經紀人教的加了些蜂蜜仔細攪開,“我陪你喝粥。”梁宵看著霍闌手裏的水杯,還想再吹一次,霍闌已經低頭含了一口,攬著他小心度過去。梁宵:“……”他們霍總在說開往事之後,仿佛自動打開了某個開關。梁宵紅通通張嘴,被他攬著喂了幾口蜂蜜水,暈暈乎乎被哄好了:“粥,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