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闌虛攥了下, 沉默半晌:“……圓。”梁宵揮汗如雨了一宿, 得到肯定, 沒忍住給自己攥拳比了個加油。管家:“??”霍闌抬眸,視線落進梁宵眼底。顛沛這些年, 梁宵和少年時卻幾乎沒變多少。一樣的純粹堅定,一樣的幹淨驕傲。善惡分明,喜怒隨於心形於色,高興了眼睛就亮得恨不得放光。霍闌本能地想叫他高興, 眸底浸過暖色, 空著的手抬起來,摸了摸梁宵的頭, 猜測著誇他:“很圓。”管家:“!!”管家是真不大能跟得上了, 費解地看向梁宵,試圖從梁先生這裏得到些對目前進度的暗示。梁宵被霍闌輕輕揉了兩下頭, 興奮落定, 堪堪恢複清醒。管家隱蔽地給他打了個問號。梁宵張了張嘴,卡著殼轉過脖子,迎上管家的視線。……他練了一晚上,洗澡的時候特意自己摸了摸, 越摸越覺得頗有成就。一時忘形。梁宵衝進門時其實沒預料到管家會在, 情急之下拽著霍總就上了手,也沒來得及查看周圍環境。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梁宵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咳了一聲,從頭頂被霍闌掌心覆著的地方往下,一寸寸燙進了脖頸。管家懂了:“霍總。”霍闌側過頭看他。管家攥拳:“加油。”梁宵:“……”管家功成身退,朝梁先生也加了個油,不著痕跡出了臥室。輕手輕腳地,從門外關上了門。-接下來幾天,梁先生對訓練都保持了高度的積極自主和能動性。卓有成效,小侯爺在庭中練槍的戲籌謀了一周,酣暢淋漓走過一遍,銀槍赤纓使得淩厲生風。三組十幾台攝像機圍著轉,眾人屏息凝神靜悄悄圍在場邊,靳導一個“卡”字剛出口,人群裏就爆出陣格外熱烈的掌聲。梁宵抖了個槍花,穩穩當當接在手裏,順手背在身後,帶著薄汗抬頭。靳振波反複看了幾遍監視器,目露欣賞:“過了。”執行導演們互相擊掌,製片主任壓不住興奮,快步過去:“漂亮!陳老師剛還說,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梁宵擦了擦汗,聞言笑笑:“過獎了。”製片主任用力擺擺手:“是真出彩,我們手都拍紅了。”武戲出彩的演員也有不少,但大都是alpha出身,有天然優勢。像梁宵這樣身手利索、外形條件又出眾的omega演員,滿打滿算也挑不出幾個。少年將軍白袍銀槍眉目韶秀,偏偏槍勢淩厲戰意逼人,兩相對比,鏡頭裏一眼就能把觀眾抓牢。“不錯。”靳振波難得滿意,也誇了他一句,“這些天沒白辛苦。”梁宵把槍交給道具,笑了笑謙虛:“是您和武術老師指導得好。”靳導不理他客套,叫來場務:“後天是不是回帝都?明天不用來了,多給你天假。”“其實不用。”梁宵說,“我――”“怎麽不用,收拾準備不花時間?”靳振波掃了一圈,找著製片主任:“你那塊――浪什麽?拿出來,借他戴兩天。”製片主任愕然:“幹什麽?”“他們現在不都拿這個撐場麵嗎?”靳振波對現在的圈子了解不深,隱約知道手表是不能缺的:“省得人家說咱們劇組沒錢,演員出去隻能攤煎餅賣早點。”梁宵:“……”梁宵膝蓋一疼,給遠在破碎河山準備殺青的宋祁導演默默道了個歉。製片主任懂得比靳導多,哭笑不得:“不一樣……我那塊浪琴老掉牙了,梁宵這個年紀戴出去,說不定要以為是他爺爺留給他的。”製片主任:“他們現在都戴積家百達翡麗,還有定製款,帶鑽。”靳導沒想到這種事居然也這麽麻煩,皺了皺眉,又要發脾氣,被製片主任及時扯走了。梁宵意外放了個假,從人群裏出來,接過段明遞的水:“段哥,明天有安排嗎?”“沒有,回去調整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