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樂見其成,笑吟吟過來問了個好。梁宵對昨晚的事記得挺清楚,就是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夢。看見管家過來,臉上本能跟著一燙,瞬間清醒了不少:“……”“霍總在主臥辦公。”管家給他報備,“特意讓我轉告您,叫您醒了別急著出門,多穿些衣服,好好吃飯,演戲時不要分心。”段明原本還聽得挺高興,越聽越不對勁:“霍總……是在這間總統套房的主臥嗎?”管家點點頭:“是。”段明茫然,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主臥門:“那霍總為什麽不直接出來說?”管家其實也沒聽懂:“霍總說,花葉朝夕不相見。”梁宵:“……”段明錯愕:“什麽意思?”管家試著猜測:“可能是霍總讀到了什麽詩……”梁宵聽著這兩個人低聲討論,一路從詩詞用典討論到佛家偈語,深吸口氣,用力按了按額頭。昨晚為了賴在側臥,梁宵使勁渾身解數,信口忽悠霍闌了不少。沒成想他們霍總聽進去的竟然是這一句。梁宵自己都覺得這個主意太過喪心病狂,不敢承認,硬著頭皮打圓場:“沒事。”“和霍總說,我知道了。”梁宵咳了一聲:“讓霍總晚上――晚上別工作太晚,早點休息……”段明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管家承受得太多,已經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了,點點頭記下來:“好。”梁宵原本還想給他們霍總個早安的抱抱,現在既不早也不能抱了,站在門口,搜腸刮肚想了半天,有點泄氣:“……沒了。”霍闌除了睡眠堪憂,偶爾會繞進些他還弄不清的邏輯死環裏,其餘的時候並不會像他這樣,一忙起來就顧不上料理自己。梁宵仔細想了半天,竟然沒想出什麽能再囑咐的。既然昨晚的話霍闌聽進去了,按照他們霍總的嚴格自持,他們兩個說不定真能一個在主臥、一個在側臥,兩兩不相見地住上一個月。梁宵想想都覺得可怕,幹咽了下,磕磕巴巴:“霍總說過……”管家好奇:“什麽?”“……說過。”梁宵磕絆了下,“什麽時候,花會去葉那兒串門嗎?”管家仔細想了想,沒什麽印象:“沒有……”梁宵咳了一聲,艱難:“那,那要是葉半夜想去扒花的門呢?”梁宵:“花會按著葉打屁股嗎?”管家也沒聽過這個,雖然不清楚他在說什麽,稍一猶豫還是開口:“重要嗎?我幫您問一問――”梁宵飛快謝絕:“不用。”管家有點不放心,擔心這是個什麽十分重要的問題,打開筆記本記了下來。梁宵靠著門,冷靜了一會兒,按按太陽穴。梁宵昨晚心神激蕩,還覺得能這麽比鄰住著也很好,這會兒回過味,才意識到這個計劃有多要命。他每天回來住,躺在側臥的床上,一牆之隔就是霍闌的主臥。梁宵仔細想了想兩間房的格局,伸手比劃了下床的位置。梁宵更犯愁了:“這是什麽人造的天各一方……”兩張床都挨著牆,還是共用的那一麵牆。這種牆又不是承重牆,梁宵當年做過建築工,大概能約摸出厚度,最多超不過一隻手掌。這麽近的距離,他半夜翻個身,不小心親了牆一下,說不定對麵正好就是他們霍總的胸口。那這到底算是他親了牆,還是親了他們霍總的胸口?梁宵靠著門胡思亂想,腦海裏冷不防蹦出個念頭,臉上騰地一燙。要是他們霍總半夜翻身,不小心撞了牆一下……段明眼睜睜看著他原地變紅,嚇了一跳:“怎麽了?”梁宵喃喃自責:“葉可太浪了。”段明愕然:“啊?”梁宵燙得神誌恍惚,不敢再想,晃悠悠轉身,回去洗漱了。第六十章 梁宵收拾妥當, 吃過午飯,深情擁抱了主臥的門,被保姆車格外周全地送回了劇組。段明還沒想明白:“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梁宵怕他心梗, 好心搖頭:“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