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闌抬眸。管家:“您沒考慮過和梁先生……”管家顧及他易感期, 盡力斟酌措辭:“同時――存在在床上嗎?”霍闌:“……”管家倒了杯紅茶, 和茶點一並端過去, 放在他手邊。第一次是在梁先生家,因陋就簡也就算了。來了片場, 總統套房的床明明夠大,霍闌卻依然雷打不動地從不和梁先生上床休息。管家想不通床上有什麽封印,迎上霍闌稍顯不虞的視線,遲疑著勸:“現在這樣,畢竟不舒服……”霍闌沒想到向來持重的管家會說這種話,蹙眉半晌,閉上眼壓了壓脾氣。管家年紀大了,對這些事或許了解不多,並不是有意輕薄詆毀梁先生。霍闌睜開眼,耐著性子給他講:“上床是很靠後的階段。”“……”管家:“哦。”霍闌收回視線,點開幾份報告。兩人相處時,霍闌看得清楚,隻是碰下頭頂,梁宵都會緊張到手足無措。他是為了哄梁宵睡覺,自然要負責到底,絕沒有自己在床上享受,叫梁宵輾轉反側睡不著的道理。管家虛弱地看著他,甚至想給他們霍總找幾本囚禁強製愛:“那您――是打算一直這樣嗎?”如果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到能和梁先生共度餘生之前,霍總每個晚上都打算這麽坐著睡,他或許還應當聯係私人醫生,約個頸椎的理療牽引。alpha的身體素質強健,霍闌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按了按肩頸:“我沒什麽。”管家現在就想約醫生,想了想,暫且穩住:“您是沒什麽……”他這話顯然還有後半句,霍闌等了一陣,有些不耐,抬眸看他。“……可梁先生臨走的時候,說睡得不太舒服。”管家橫了橫心:“梁先生在家,都是抱著抱枕睡覺,質量好的抱枕是從來不坐著的。”霍闌:“……”管家:“……”霍闌隻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條理清晰,他並沒抱過抱枕,霍氏旗下也沒有開拓過床品市場,一時幾乎被管家唬住了:“很嚴重?”“很嚴重。”管家在心裏給梁先生賠了個罪,“梁先生很需要抱枕,您沒發現,他今天就是抱著您睡的嗎?”霍闌忍不住蹙起眉。他有心糾正,並不是梁宵抱著自己,是梁宵一路從肩膀蹭到自己胸口,所以被自己抱住了。又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實在顯得輕薄,對梁先生有失尊重。管家不明就裏,還在按梁宵曾經傳授過的經驗,把他們霍總一路往邏輯深處引:“梁先生臨走時還歎了口氣,遺憾今天的手感不夠好。”霍闌是真被他說得有些坐不住了,緊擰著眉放開鼠標。管家心跳飛快,悄悄咽了口唾沫。……事實當然不是這樣。事實是梁先生從霍總懷裏鑽出來,整個人就始終在受驚過度的恍惚裏。被他和經紀人送到樓下,才豁然驚醒,搖晃著經紀人的肩膀詞不達意地磕磕巴巴講了一遍今天的劇情比之前的又都刺激了多少。但兩個人發展感情,還不就是得時常有人稍微讓步。適當包容對方,做出些無傷大雅的犧牲。管家在心底感慨唏噓一句,決心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梁先生,抬頭堅定地看著霍總。霍闌心下沉了沉。他原本隻想哄梁宵睡下,一不留神,自己反而睡沉了,並沒發現梁宵竟然沒睡好。霍闌被他說得自責,沉默半晌,終於讓步:“等他病好。”管家目光一亮:“明天――”霍闌:“明天不行。”嚴格來說,梁宵這次其實並不算生病,隻是被一場烏龍扯進來,莫名其妙替江平潮的經紀人進了醫院。但信息素爆發的後遺症之一,就是腺體始終易激惹,稍有刺激就容易轉為活躍狀態。所以才必須始終靠專用抑製劑壓製。這次梁宵主動催發信息素,腺體被部分激活,即使醫院配合用藥,加上霍闌靠臨時標記調節紓解,也要幾天時間才能重新徹底恢複穩定。對梁宵來說,在這種狀態裏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險。“等他好了。”霍闌勉強出聲,“我躺下……讓他抱。”管家驚喜一砸掌心:“好!”霍闌還在想梁宵下午竟然沒睡好的事,並沒被管家的情緒感染,按按眉心壓下自責,將心神重新投回在了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