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闌:“……”梁宵裹著被子,身心恍惚,自己翻滾到了另一側的床盡頭。霍闌及時伸手攔了一把,沒叫他翻滾到另一側的床底下。梁宵燙得厲害,和高燒時的混沌虛弱倒並不一樣。霍闌看他比平時甚至還添了些精神,多少放了心,低聲安慰他:“我不動了。”梁宵從沒被人摸過頭,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卷著被子說不出話。霍闌實在不清楚其他能讓梁宵體驗到父母親情的方法,盡力想了一陣,回憶著少時在分家見過的架勢,伸出手,隔著被輕輕拍了拍:“睡吧。”霍闌:“我不會走的。”-霍總哄人睡覺的本事出神入化。梁宵自覺心神激蕩,這一宿可能都合不上眼,結果輾轉了沒幾個圈,就這麽不知不覺沒了意識。再睜眼天就已經大亮了。梁宵枕著腿,渾渾噩噩,盡力估算著自己究竟有多沒心沒肺。梁宵估算了兩秒,倒回去,重新理順了一遍剛才的念頭。梁宵:“……”霍闌早醒了,隻是始終沒動,察覺到他騰空而起,及時伸手把人撈回床上。梁宵看了看霍總的腿,看了看霍總的手。看了看自己遠在床角的枕頭。……這是什麽緣起鳥投林的要命睡法。梁宵不太敢相信自己老馬識途至此的定位係統,用力抹了把臉,重新睜開眼睛,回頭確認。“管家問過。”霍闌看他失魂落魄,多扶了一把,將人在床頭端正擺好,“上午沒有拍攝日程。”昨晚拍了個大夜,人困馬乏,宋祁再怎麽剝削,第二天也總要給半天假。梁宵關心的不是這個,深吸口氣,恍恍惚惚:“哦……”梁宵回神,仔細想了想,艱難腦補了自己剛才不知道為什麽枕在霍闌腿上的畫麵,眼前一黑:“管家……來過?”霍闌看他似乎還沒太清醒,稍一沉吟,點了下頭。事實上,不止管家,保鏢隊長和梁宵那個經紀人也來過。他早上有晨練的習慣,管家早上會來送早餐,大概是在隔壁側臥並沒能找到人,來了主臥找他。……他不方便走動,隻是跟管家要了熱水洗漱。至於管家為什麽會在門口紋絲不動足足五分鍾,之後保鏢隊長和那個經紀人為什麽衝上來,霍闌其實都還並沒來得及弄清楚。畢竟當時梁宵還沒醒,霍闌隻是簡單擦了把臉,問了幾句,吩咐管家把工作幫他送到床邊,就沒再多驚動他。梁宵承認自己沒有實踐的天分,但自問好歹理論知識比他豐富,聽得手都有點抖:“您要了熱水……”霍闌蹙眉。就算他是冷主調的信息素,附近偶爾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雪花飄下來,但他畢竟也是人。也要用熱水洗臉的。霍闌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想不通為什麽管家跟他確認了第二遍,梁宵還要確認第三遍:“是。”梁宵深吸口氣,一頭磕在床頭。霍闌當了一早上的枕頭,看梁宵醒來後很有活力,自問已經把人哄好,拎著電腦放回辦公桌,自己去浴室正經洗漱。梁宵磕得頭暈眼花,淌回床上,緩慢融化。剩下的戲份都給黑白照片吧。他不想出這個總統套房了。-下午補昨天耽擱的進度,梁宵和蘇蔓還有一場對手戲。劇組人員上午也放了假,正忙碌著搭場景,導演在和編劇討論劇本,沒時間說戲,讓演員自己發揮先對對情節。“進度又沒變化。”蘇蔓其實不太能理解宋導這種早上三個栗子晚上四個栗子的操作,盡職盡責調戲梁宵,身姿曼妙搭他肩:“有什麽區別?”梁宵還在早上的慘烈對話裏沒出來,聞言長歎:“區別大了……”昨晚補了場今天本該拍的大夜,今天上午歇了半天,下午補昨天沒來得及的白天場戲。蘇蔓甚至驗算了一遍:“大在哪兒?”梁宵愣了下,倏地回神,歉意按按太陽穴:“蔓姐。”“沒睡好?”蘇蔓扔了劇本,收起架勢拍拍他肩,“拍夜場太遭罪,我也沒緩過來呢。”梁宵難得沒在狀態,朝他歉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