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窈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你把家裏打掃一下,要求一塵不染。這院裏的雜草也給我全部除掉,斬草除根。不要留給我明天親自料理。”


    窈窕接過她手裏的字條,很有把握地說:“主人放心。一定達到你的要求。”


    攏閱以龍欣身份去了龍府,進了內院,還未和她們閑聊。隻見一個模樣周正的小男孩,急匆匆地跑到她們麵前,哭喊著說:“龍欣姐姐,我娘她要打死我,你救救我吧。”


    攏閱等人還沒開口,隻見兩個模樣煞是兇悍的仙姑,大步流星而來。其中一個仙姑,看到那個孩子後,一邊揚起手中棍棒,一邊狠狠咒罵。若不是被他人攔著,恐怕已經廝打起來。熱鬧了一會兒,攏閱總算是弄清楚了起因。


    “他不過就是失手打碎了花仙姑你的幾件珠寶,至於這般不依不饒?”


    “珠寶倒是沒什麽要緊。重要的事,他竟然學會了偷盜。今日若不好好教訓一下他,恐怕以後也是不學好。”


    “那你身為他的親生之母,果然要打死他?”


    “這個孽障!惹出這種禍事,我今日定要狠狠打死他!”


    龍燕等人開始勸她住手。攏閱趁眾人無暇顧及其他,留下朱芝冒充。她則暗自潛入龍府密室,幹淨利落地掐斷了與狐族靈物之間的聯繫。自此,攏閱再不會是狐族族主了。誰知她回來時,那糾紛還未平息。


    “你們快去請趙笏前來處理。”


    攏閱說的話,似大風吹過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攏閱見眾人充耳不聞,遂將手邊茶杯狠狠摔碎,冷冷地訓斥道:“如果今日是夫人的吩咐,你們也敢如此?還不快去!”


    趙笏將此事處理妥當之後,攏閱看著他,意有所指地說:“趙世叔,你說,夫人剛剛離開,就有人在我們姐妹麵前興風作浪。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還是受人指使,讓他們這樣沒事找事。你說,我要不要將府裏人全部找來,好好訓話。”


    趙笏屏退眾人,瞪了龍燕等人一眼後,淡淡地回答:“仙子與龍欣她身份有別,訓話一事,還是免了。”


    “龍欣確實溫婉賢淑,相比之下,我實在是自慚形穢。若我剛才的言行舉止,讓龍首座覺得折辱了他的門庭。等龍首座回來,我自當立刻端茶謝罪。趙世叔,意下如何?”


    “趙世叔,我姐姐她在師父那裏……”


    “好好說!你姐姐到底在哪兒!”


    “趙世叔,這個恐怕她們也回答不了你。要不,你派人去通知一下蕭首座,讓他現在去找找他兒子蕭桐。說不定,能碰巧遇見龍欣。如果,你想將龍欣的婚事提到日程上的話,你就放手去做。”


    趙笏又瞪了她們一眼,淡淡地說:“等首座回來,再行處置。”


    趙笏走後,攏閱解釋道:“我要去那邊涼亭納涼。等龍欣想要回來了,你們通知我一聲。”


    “那我讓人給你送些糕點。”


    攏閱也不知道那急匆匆趕來的仙姑,對龍燕等人說了什麽。隻見龍茜吃驚地問道:“什麽?!你說我二姐姐覓得了另一件有蓮之海,卻掐斷了與族主靈物之間的聯繫,再也不能成為族主了?那她現在在哪裏?”


    “趙笏已經派人四處尋找龍月仙子,你們也快去看看吧。”


    “我就不去了。你們快去吧。”攏閱立刻體貼地說。


    過了一會兒後,窈窕來龍府做客。涼亭之內,攏閱正在觀景。


    “事情辦妥了?”


    窈窕站在身後,笑道:“我親自去處理,哪有做不到的。這龍府裏的雜草,需要我剔除嗎?”


    “不用。自有龍首座親自訓話。”


    窈窕湊近後,攏閱卻嫌棄地說:“你身上這麽大的血腥味,不知道洗一洗嗎。”


    “洗過了啊。你可真是狐狸鼻子。哎,怎麽到處都開滿了靈花。這是誰來冒充龍月了。消息倒是靈通。知道自己不用再與狐族靈物對質,有了應對之詞,就立刻派人過來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不去。我這會兒,已經聽說淘汰七八個了,等最後定下來了,有我看的時候。”


    “你真打算讓人冒名頂替?你以後也不打算認回去嗎?”


    攏閱看著龍府的景致,淡淡地回答:


    “所見仙姝,艷若春秋,媚於日月。嫻淑好似甘泉,品潔宛如金玉。恰同龍女,《閑情》相成。牡丹豐碩,茜草相隨,立於風華,室內傾城之色。玉桐英挺,欣欣常伴,手中之琴,流轉引鳳之音。更何況,八家之子,學列紫堂,文有淩雲之誌,辯為雕龍之聲。朱顏難襯緋色,青絲纏繞靈光。顧盼生輝,驚覺長袖善舞。鼓瑟吹笙,玉蕭橫側風流。梅雪瑩瑩,初現飛白妙處。望月樓中,苦等青妍之輩。吾,若為其女,不見不養,相厭相棄。歲逾百載,周容至寶。旦夕之間,訣別之痛。雖有九命,氣若遊絲。身披薔薇,一念猶存。實則,退無可退,難上加難,逼至絕路兮。”


    聞言,窈窕心有百感。而魔仙會盟那裏,更是熱鬧。


    “她剛剛說,周容至寶?”


    南疆左相尤哲舉起一杯酒,向龍首座和衛首座說道:“攏閱,實為南疆大殿下青裏。承蒙衛首座照拂多日,南疆上下十分感謝。龍首座,我也敬您一杯。還希望你能讓青裏殿下重回南疆。”


    “你這杯酒,還是免了。”


    過了一會兒,見又淘汰了一批人,又向她勸道:“走吧。我們就權當是看看熱鬧。你不想去看看到底是誰派來的人能旗開得勝嗎。”


    窈窕奇怪地看了看嚴美人,又看看攏閱。然後,她走到龍茜身邊,輕聲問道:“胎記?信物?不是說,你姐姐當年被樂蘭何抱走時,身上什麽都不讓放嗎。即便有,會不會是小的時候,被誰將信物取走了。可胎記呢?怎麽我們從不知道她還有胎記。”


    “我母親實在忍不住思念二姐姐之苦,苦苦追問之下,樂蘭何告訴我們,她身上是有胎記,也放上了信物的。而且那信物已經被施了靈術,隻會跟隨著二姐姐一人。”龍茜解釋道。


    “仙子當真記不起來東西放在哪裏了?那還請嚴仙子先去偏殿休息,等首座回來,再來相認。”


    攏閱聽聞趙笏之言,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嚴美人麵前,和婉地說:“不著急。嚴妹妹慢慢想想。”


    嚴美人略有驚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她慢慢地回想道:“我年少時,輾轉多地,並未有知情人告訴一二。我自幼又喜歡珍藏著許多物件,一時也說不準到底是何物。或許是這個。”


    隨後,她從袖子裏取出一塊雕刻著狐狸的玉佩和一塊雕刻有蘭花的玉玨。


    “原來二姐姐真的有信物!”


    “胎記是後背上有一塊紅棗大小的,淡青色的疤。”


    龍府等人見她有胎記,又有信物,高興極了,圍在她周圍問東問西,噓寒問暖。眾人又陪同她去望月樓。攏閱在一旁自斟自飲,既然已經幫嚴美人過關,自然要繼續替她隱瞞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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