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顏如玉關於沈夫人腹中胎兒的講述,薑棠梨都驚呆了。


    “什……什麽?她是因為藥物所致,懷孕都是假象?我可憐的三姐,她對那個孩子那麽期待,怎麽受得了?”


    薑棠梨抓住顏如玉的手:“姐姐,我該怎麽辦?求你幫我想個辦法。”


    顏如玉拍拍她的手:“你先別著急,我為什麽先告訴你,見她兩次我都沒有告訴她,就是因為相信你,相信你能冷靜,鎮定,能幫她渡過難關。”


    薑棠梨緊抿唇,用力點頭:“嗯,我能。”


    “你說,我該怎麽辦?我一定可以。”


    顏如玉安撫道:“我讓你們見麵,也是想通過你們相見,看能否發現什麽跡象。”


    “現在有一點,她說她托人往家送了藥,但你沒有收到。”


    “你還說過,她有段時間不給家裏寫信,家裏擔心。”


    “對,”薑棠梨如夢方醒,“我剛才和她聊天的時候,她也說,沒怎麽收到家裏的信,覺得家裏還在怪她。”


    顏如玉回想道:“之前我問她,離家路途遙遠,若想讓家裏人來幫忙照顧月子,路途不近,要早些說,她也神色微變。”


    薑棠梨一捶被子:“唉,就是呀,看來她是想岔了,家裏早就不怪她了,否則也不會讓我來看她。下回見,我要和她說清楚。”


    顏如玉目光黑沉:“棠梨,據我所知,秋家和錢家送消息,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比尋常的要快,你們薑家有嗎?”


    薑棠梨不假思索:“有啊,薑氏雖不是做生意的,但世家子弟有自己的人脈關係網,我祖父的門生也是遍布天下。”


    “那好,下回再見,你且問問沈夫人,她是用什麽渠道什麽人送的消息。”


    薑棠梨忽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有人故意攔截了她的消息?”


    “不止她的,還有家裏的,中間消息被人攔下,兩邊不通,都以為彼此還沒有消氣。”


    薑棠梨咬牙:“好,我知道了。”


    “另外,讓你哥哥安排一下,重新開一個消息渠道,我方才沒有和沈夫人提到你哥哥,也是為你哥哥的安全著想。”


    薑棠梨重重點頭:“我懂。”


    “快些養好傷,別胡思亂想,你隻有好了,才能幫助沈夫人。”


    顏如玉輕拍她肩膀,安撫住薑棠梨亂七八糟的情緒。


    薑棠梨看著自己的傷腿,用力握拳:“好,我一定會,幫三姐,為我自己,為哥哥,報仇。”


    前麵的宴會順利結束,自此,鎮南王府算是在西北紮下來,打開新的局麵。


    曹刺史那邊的舊城改造前序也在緊張而有序地進行。


    這一場雪過後,天氣慢慢回暖,積雪消融,屋頂積雪化成水滴,自屋簷垂落,進入泥土。


    土下的生命都開始慢慢覺醒。


    京城的春天比西北來得要早一些。


    東宮也不再似之前如同冰窖,但風中的暖意吹不散東宮人心頭上的陰雲。


    太子愈發暴戾,他喜歡的“神藥”越來越難買。


    原來京城有七八家賣的,後來隻剩下三四家,再後來一兩家,到現在一家都找不到,隻能碰運氣。


    他撫著頭,感覺頭都要裂開:“來人,來人!”


    太監總管趕緊跑過來:“殿下。”


    “把神藥拿來。”


    總管低聲哀求:“殿下,您不能再用了,已經夠用了,要是再這樣下去……”


    太子抬手把茶盞砸在他肩頭:“狗奴才,連你來也管本宮!快!”


    總管無奈,隻好去拿,格子裏隻剩下孤零零的一瓶。


    他無聲歎口氣,拿到到太子麵前,還沒遞過去,太子已經一把奪過,拔開塞子,把藥粉倒在掌心。


    總管一驚,趕緊提醒:“殿下,太多了!”


    太子不管不顧,根本聽不到他的勸告。


    片刻之後,似乎一切都安靜下來。


    但總管心裏明白,隻是這一刻的安寧,隻是下一次的開始。


    他看看地上的瓶塞子,頭垂得更低。


    是時候找退路了。


    太子倒在床上,似是睡著了,他撿起瓶子,蓋好塞子,放回原處,垂首鞠躬,小心翼翼地退出殿去。


    永王府內,六皇子正在按照霍長鶴送來的圖譜跳操。


    身邊的小廝跟著他一起練。


    “王爺,這個操真有意思,還不累人,但也能出出汗。”


    六皇子微笑道:“確實不錯,據說是鎮南王妃自創的。”


    “王妃真是個聰明人。”


    侍衛快步進來:“王爺,外麵有人求見,這是名帖。”


    六皇子接過,打開一看,眼中閃過幾分笑意:“讓他進來。”


    片刻,換了一身普通衣服的總管緩步進來,到近前恭敬行禮。


    “奴才季德順,見過永王殿下。”


    六皇子打量他兩眼:“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公這樣打扮,倒是耳目一新。”


    季公公笑容都透著恭敬:“王爺要是不嫌棄,奴才經常過來走動,讓王爺瞧瞧。”


    六皇子笑容淺淺,看不出喜怒。


    “季公公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緊要人物,時常到本王這裏來,怕是太子殿下會不高興。”


    “奴才是皇家的奴才,王爺也是皇上的兒子,也是皇家人,奴才賤命一條,讓奴才去哪伺候,奴才就去哪。”


    六皇子一時沒說話,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茶杯,慢慢飲茶。


    季德順垂首站立,不敢抬頭,也不敢亂動。


    混跡宮中多年,又久在東宮伺候變化無常的太子,早已練就敏銳的感覺。


    他能覺察出,六皇子現在身體比從前好太多,而且,並非沒有野心。


    這麽多皇子,唯獨他一個身體差的,以前隨時都有可能病死的,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活到現在。


    如果事到現在,他還不能看出永王絕非表麵這麽弱,那他也就白在東宮混這麽多年。


    “太子殿下身份貴重,我們這些做弟弟和臣子的,總要多為他分點憂。”


    六皇子終於開口:“本王有點小禮,想送予太子殿下,又怕他多心,不知季公公能否代勞?”


    肯開口,肯吩咐,就是好現象,說明事情有緩。


    季德順心中大喜:“為王爺效勞,是奴才之幸,但憑王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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