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錠把暗衛找了來,顏如玉把圖紙圖樣給他,一一交代。


    暗衛認真聽著,不住點頭。


    銀錠想伸長脖子看看,被霍長鶴拎到一邊。


    顏如玉把圖紙交代完,又給他一塊石塊:“這個給你,平時做暗器用得上。”


    暗衛喜出望外,他對金銀不感興趣,一輩子在王爺身邊,吃穿不愁,也不需要額外的錢財,唯獨對暗器癡迷,好了還想更好,精了還想再精。


    顏如玉之前給的石頭,他就萬分珍惜,不怎麽舍得用,這回又給一塊,他高興壞了。


    “多謝王妃!屬下定盡全力把金器打好。”


    顏如玉看一眼在外麵和銀錠說話的霍長鶴,悄悄把兩張圖紙又給暗衛:“這個,要做得最精細。”


    暗衛趕緊認真看,眼睛一下子睜大,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又拚命抿唇壓住。


    想說話,又張不開嘴,隻能用力點頭緩衝。


    “收好了,送來的時候這兩個單獨放一處。”


    暗衛再點頭。


    沒有其它的事,暗衛告退,到院子裏,銀錠問道:“王妃吩咐完了?什麽時候做好啊?”


    暗衛沒說話,舉起三根手指。


    “三天?”銀錠還沒說完,暗衛一溜煙跑了。


    銀錠莫名其妙:“他跑什麽?怎麽個意思?”


    霍長鶴也不明白,回頭看看顏如玉,顏如玉淡定關窗。


    留下主仆倆麵麵相覷。


    難得半日清閑,到傍晚時分,大夫人傳話來,今天晚上做了顏如玉愛吃的菜,讓他們過去吃。


    倆人剛出院子,迎麵遇見剛回來的趙嚴。


    趙嚴上前見了禮,顏如玉道:“可有收獲?”


    “回王妃,有。”


    “那行,一並走吧,去大夫人的院子。”


    趙嚴在後麵跟著,到大夫人院中,剛進院就聽到歡聲笑語。


    霍仲卯的妻子容氏也在,聽大夫人說起自家女兒小沁香在學堂學得好,開心得不行,回去做了些吃的,過來答謝。


    容氏是個聰慧通透的人,深知這一路上要不是因為有顏如玉和霍長鶴護著,她早就沒命,丈夫霍仲卯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成為外麵生意的大總管。


    女兒小沁香就更別提,能不能活著到西北都兩說,即便能到,也是過著窮苦的日子,哪能像現在這樣,吃飽穿暖,還能讀書學算賬。


    以後都不用愁了,女子能算賬能看管家,這可是大戶人家才能的待遇,是為了培養以後做當家主母的。


    大夫人知她心中感激,做些東西也是為真心一片,也不矯情客氣,把東西都收下,容氏更加開心。


    “咱的點心鋪子有了第一個大訂單,你得看著點,做好些,一炮打響。”


    容氏堅定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盯牢的,把事情辦得妥帖漂亮。”


    “當然信你,”大夫人拉著她的手,“瞧瞧你家夫君,真是一把好手,有他在,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夫人哪裏話,都是王爺王妃的信任和栽培。”


    “母親說得對,”顏如玉進屋,“仲卯大哥的確做得好。”


    容氏眉開眼笑,趕緊見禮。


    “王妃。”


    顏如玉扶她一把:“不必多禮,聽母親說,孩子們在學堂挺好的,還不願意耽誤學業,不肯回來,回頭讓人送點東西去,你有什麽想送的,一並拿來。”


    “好,好。”


    容氏很開心,學堂就在城中,但為了孩子們的學業著想,也不是隨時能去能見,容氏去過一回,離開的時候又眼睛紅紅的,自那後就沒再去過。


    “沁香多虧了王妃照拂,我們一家都感念王妃的恩德。”


    容氏言辭誠懇由衷,顏如玉也知她是真心。


    “是你們自己品性好,肯做事。”


    大夫人笑道:“都別客氣了,我讓人擺飯,一起吃吧。”


    容氏趕緊告退,顏如玉叫住她,給她一張清單。


    “那筆點心的訂單,加做一些,另外,再準備這些,我再做個新品。”


    容氏接過單子,欣喜地和大夫人商量。


    趁著這個功夫,顏如玉偏頭看院中台階。


    霍長鶴正聽趙嚴回稟情況。


    顏如玉退出房間,正聽趙嚴說:“果然如王爺所料,呂四的確是有個兄弟,不過,因為當年呂四的祖母極為相信道士所言,說其中一個孩子不吉利,是什麽天煞孤星,所以,一生出來就弄死了。”


    “這事兒許多人不知道,還是一個呂家的老鄰居知道一點風聲,透露給小人的。”


    霍長鶴問道:“他那個兄弟,確定死了嗎?”


    “小人問過那個老鄰居,據他講,當時是的,因為呂四的娘整日以淚洗麵,傷了身子,生完孩子不到一年,就鬱鬱而終。”


    “至於說,更確鑿一些的,就不好查實了。”


    趙嚴見顏如玉出來,摸出折好的帕子:“按王妃的吩咐,小人設法拿到呂四女兒的頭發,以及他老父的頭發。”


    他雙手遞上,顏如玉接過。


    “還有別的嗎?”


    趙嚴道:“小人又確認過,呂四確實不會騎馬,他也的確摔斷過腿。”


    顏如玉點頭:“好,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是!”趙嚴心裏高興,轉身一溜煙走了。


    霍長鶴看著顏如玉打開的布包,裏麵是幾根頭發。


    “你是想,看看他們是否親生?那為什麽隻要呂四女兒和他老父的頭發?”


    顏如玉能用頭發測出是否有血緣關係,而且比滴血認親都準。


    “因為呂四的之前已經留下了,”顏如玉把布包收入空間,“但凡是我們抓過的人,都有,即便死了,驗過的,也有存檔。”


    霍長鶴忍不住驚歎:“玉兒縝密,我不能及也。”


    顏如玉有點心虛地接受這個誇讚,不是她縝密,是空間縝密,不過,但凡是抓過的人,都留下點樣本,這倒是她的主意,也是習慣。


    萬一以後用得上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他們這邊談完,容氏和大夫人也說完,容氏趕緊告退去準備東西。


    吃過晚膳,顏如玉也沒耽誤,回去立即開始做檢測。


    她相信霍長鶴的感覺,這個呂四的病,好得太奇怪了一些。


    肺病難治,現代都是,何況這個時候,一個被大夫判了死刑的人,怎麽會忽然又起死回生,還如此生龍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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