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團昂首挺胸,很是得意,爪子又往下壓了壓。


    苗苗低聲道:“別壓死了,這蟲子可不能輕易死。”


    霍長鶴咬牙切齒:“有什麽辦法,治了它,它嚇到王妃,不能再讓它出現在王妃麵前。”


    苗苗拿出個小瓶子,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


    “王爺,它是怎麽出現的?”


    霍長鶴把到晚摘星買簪子的事敘說一遍。


    曹軍醫和銀錠氣得臉色鐵青:“晚摘星,竟然做這種勾當!”


    “王爺,您下令,屬下去了這口氣。”銀錠擼起袖子。


    “暫時不行,”霍長鶴忍下,“蟲不能死,這件事王妃擔憂了許久,不能白費,先顧及這件事,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


    銀錠悶住,退到一邊不言語。


    苗苗聽完,沉默一瞬道:“他們的手段果然不同凡響,此蟲的主人定然是個大蠱師。”


    他語氣中又充滿慶幸:“幸好王爺沒有衝動行事,否則,蟲不一定死,王爺定然身受其害。”


    霍長鶴沉著臉點點頭。


    苗苗咬破手指,血珠在瓶子口一抹,輕吞一口唾沫,對小毛團道:“把蟲子給我一下。”


    小毛團不太情願,但還是鬆開爪子。


    苗苗眼疾手快,瓶口對準蟲頭,一下子裝進去。


    進入瓶子尤不老實,在裏麵爬來撞去,小毛團一爪子拍過去,終於安靜下來。


    苗苗看看四周:“王爺,可否容我在院子裏查找一番?”


    霍長鶴問:“找什麽?”


    “那香的來源,此蟲需在子時,聞香而動,否則不會動的。”


    霍長鶴記得,大當家剛才說,她們也聞到一股香氣,但在院裏院外都找過,沒有發現有什麽人。


    或者……來的就不是人呢?


    他點點頭:“好。”


    苗苗在院子裏慢步走,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小毛團跟在他身側,比霍長鶴跟著他還讓他緊張。


    到窗外窗台處,小毛團縱身一躍跳上去,苗苗看向窗台,有點點細微的痕跡。


    他想開口,又想到這離屋裏太近,一說話顏如玉就能聽見,又隻好忍住,隻向霍長鶴招招手。


    霍長鶴上前,看到他指的痕跡。


    兩人退到遠處,苗苗又說:“那就是一種香蟲,它們沒什麽害,和蜜蜂差不多,一生采香,身上也帶香,死去之時更是產生異香,之後屍體化灰,風一吹,就散了。”


    “若是把灰收集起來,也能加入香中,”苗苗介紹。


    霍長鶴擰眉思索,問道:“香蟲的香是一種嗎?還是說也和香料一樣,能分好多種不同的味道?”


    “不同味道,”苗苗回答,“全看它們之前被喂食的是什麽,死後蟲灰的作用也不盡相同。”


    “有的能入香,讓香氣更特別,還有的能養蠱,有的能做成迷藥,可使人迷失心魂。”


    聽到他最後一句,霍長鶴心頭微動。


    “可使人迷失心魂?那能不能讓人失去短暫記憶?”


    曹軍醫也盯住苗苗,期待他的回答。


    上回給霍長旭看,隻叫了孫杵杵來,苗苗沒來,他們一心隻在病上看,沒想過別的。


    苗苗不假思索:“能。”


    霍長鶴心頭一鬆,又冒出火氣。


    “不過,”苗苗又說,“還是要看蟲的種類,在蠱蟲師手裏,蟲子的變化千變萬化,可以有很多種組合,就和草藥配伍一樣,稍加調整藥量,就可改變君臣配伍,藥效大改。”


    “這些也是一樣。”


    曹軍醫趕緊說:“這邊的事了了,你跟我再去看一個人,他就出現了記憶缺失,丟了一段,看看他是怎麽回事。”


    苗苗沒有拒絕,點頭答應。


    霍長鶴問:“這隻蟲你打算如何處置?另外,本王要裝出被這蟲子控製住的樣子,該如何做?你說得詳細些。”


    曹軍醫道:“要不然請他說一遍,我來抄錄,到時候也好對照,免得總是麻煩人家。”


    霍長鶴不置可否,沒有意見,曹軍醫帶苗苗下去寫。


    霍長鶴回房間,琳琅和大當家正在屋裏陪顏如玉說話。


    琳琅話多,語氣又誇張,說起趣事還放肆笑,平時霍長鶴覺得她吵鬧,現在倒覺得,能讓顏如玉開懷。


    顏如玉也好了許多,聽著琳琅的話,時不時也跟著笑。


    霍長鶴輕吐一口氣。


    見他進屋,大當家拉著琳琅出去,琳琅在門口道:“主子,明天我再給你講我雪天和狼搶食的事啊!”


    被拖走了。


    霍長鶴坐在床邊,握住顏如玉的手。


    他在外麵站立許久,隻穿著薄薄衣服,心頭仍是滾燙,體內血脈都在沸騰。


    顏如玉對他笑笑:“我沒事,別擔心。”


    接著又有點窘迫:“這是我的一個弱點,說起來也不太光彩,還怪可笑的,所以我很少讓人知道。”


    霍長鶴輕摟住她:“什麽不解析,什麽可笑,別胡說。”


    語氣中滿是濃濃愧疚:“抱歉,玉兒,是我大意,沒有照顧好你。若不是我提出去那裏買什麽首飾,也不會……”


    顏如玉悶聲道:“胡說什麽?王爺什麽時候也學會這個,什麽責任也往自己身上攬?我們才是受害者,你這叫受害者有罪論。”


    “是錯誤的想法,得改。”


    說罷,她自己先笑起來。


    霍長鶴也低聲笑:“好,改。”


    “小毛團很給力,大黃也立功了,”顏如玉往對麵椅子上看一眼。


    大黃還沒出去,趴在椅子上看著他倆。


    小眼睛眯眯著,盯著霍長鶴,霍長鶴莫名其妙感到一陣心虛。


    那種沒有把顏如玉照顧好的愧疚更濃了。


    要不是對麵是隻狐,他都想自我檢討兩句。


    霍長鶴清清嗓子,正要說話,大黃從椅子上跳下,昂首挺胸出去了。


    霍長鶴:“……”


    嗬,養的這幾隻,一個比一個傲嬌。


    顏如玉拍拍身邊位置,示意霍長鶴躺下。


    重新滅了燈,顏如玉問道:“怎麽處理的?”


    “苗苗來處理的,這些事你不必操心,我來辦,現在他和曹軍醫在一起。”


    霍長鶴沒多提,攬住她:“睡吧,別亂想,後麵的事我來辦。”


    “好。”


    顏如玉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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